02
因爲性格老實，我在孤兒院經常被打，一開始我還會哭，後來我便傻兮兮地笑。
因爲打多了，不疼。
也因爲打多了，催生出另一個我。
媽媽這一巴掌，明明也不重。
怎麼就那麼疼呢？
我捂着臉，站在窗口看着他們的車子越走越遠，轉頭盯着牆壁上一家四口的合照。
那裏有爸，有媽，有哥哥，有養妹，可就是沒有我。
眼眶有些發酸。
祝笑笑是在傍晚被抬回家的，一同到家的還有剛回國的哥哥。
沒有期待中兄妹相認的熱鬧畫面。
只有一頓冷漠至極的問責。
「笑笑從來不碰酒！怎麼你一回來她就醉了？還恰好醉倒在你床上被電熱毯灼傷？」
「你一回來就找茬，是想趕笑笑走？我告訴你，我寧願要她也不願要你這個歹毒貨！」
我捏着袖子，委委屈屈的辯解：
「是她主動拿酒找我的，我說了另一個我很能喝，她不信......」
「夠了！」爸爸怒喝。
又一次，沒人信我。
也沒人在乎事情的真相，我是不是被冤枉。
最後，我被勒令在祝笑笑養傷期間負責照顧她。
「祝晶晶！再欺負她一次，你滾出祝家！」
哥哥對我發出最後通牒。
於是，我成了祝笑笑的專屬女仆。
當晚，我給她熬了無數次粥，可次次都被她猛力潑我臉上。
「太燙了！你想燙死我啊！」
「太涼了！狗都不吃！」
我不顧身上狼狽，對着她一本正經的搖頭：「狗吃的！他們最喜歡蛋花粥......」
因爲我們常常共吃一碗粥。
祝笑笑氣到不行，虎着臉要我伺候她洗澡。
我搖頭：「另一個我就要來了，她從不伺候人......」
祝笑笑嗤了一聲，徑直將內褲砸我臉上，一臉的鄙夷：
「哦？不管真假，我偏要她伺候我！」
我默默將那句「她只伺候死人」的話咽了下去。
是你不信。
不怪我。
祝笑笑一穿上睡衣，就覺得不對勁。
身上的傷口，怎麼那麼癢那麼疼？
一回頭，我抱着胳膊靠在門框，很好心的提醒她：
「你那肉不是被電熟了嗎？我在你衣服上加了點料，癢癢粉配辣椒......」
「祝晶晶！」
祝笑笑氣的撲上來，就要撕咬人。
可半途，人就倒下去了。
因爲身上太癢了。
她一邊撕扯着衣物一邊在身上死命地撓，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着。
我滿臉冷漠，一點都不介意。
不一會，祝笑笑癱在地上，喘着氣大聲求救。
赤裸的皮膚上全是帶血的傷痕，可還是癢。
零碎的肉濺在地板上，令人作惡。
哥哥第一個趕了過來。
一進門便將身上睡袍罩在祝笑笑身上，轉頭怒目瞪着我：
「你幹了什麼？」
我玩味的笑笑：「啥也沒幹，只是伺候她。」
他還要再追究，卻被祝笑笑扯着袖子阻止。
「哥......送我去醫院，我撐不住......」
說完這句，她整個人暈了過去。
當夜，我被爸爸關進了小黑屋。
「祝晶晶！祝家不缺心思歹毒的女兒！你再這樣欺負笑笑，我只能將你送回去！」
另一個我早已下線。
我抬起那張老實過分的臉，難過的解釋：
「我明明提醒笑笑，她從不伺候人，是她自己不聽！」
見到我哭，爸爸終究有些不忍，壓着氣問：
「她是誰？」
「另一個我，我身體裏有2個人......」
回應我的，是另一個巴掌。
第二日，祝笑笑被纏成了木乃伊，送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