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茵擠在謝玄舟兩/腿之間,飽滿的……就正好落在謝玄舟那裏,謝玄舟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柔軟。
二人皆是一怔。
她離得太近了,身上的少女清香絲絲縷縷地鑽入謝玄舟鼻腔。旁的女子靠近時,謝玄舟一向覺得她們身上的脂粉香味太刺鼻,他聞不慣。
但薛茵身上的香味卻很好聞,淡淡的,帶着一絲清甜。
謝玄舟從未和任何女子有過這樣的親密的接觸,倘若那天那場算計不算的話。
盡管薛茵不是故意,但謝玄舟還是有些不悅,他壓抑着怒氣道:“還不快起來。”
薛茵窘迫又害怕,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靠得太近了,太子會不會認出她的身體……
薛茵手忙腳亂地想要起身,“對不起……”
可她這個姿勢實在不好着力,只能用手扶着謝玄舟的大腿借力。她纖手柔軟,帶着溫熱的溫度,落在謝玄舟腿上。
謝玄舟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沒想到自己竟會因這幾個小小的接觸而有所情動。
他一向清冷自持,對男女情欲之事並不屑,甚至認爲那些被情欲操縱的人都是沒用的廢物。
人生而爲人,正因比動物多了靈智,既如此,便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而非任由欲望驅使。
而此刻,他卻被一個女子輕而易舉地勾起了欲念。
謝玄舟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他默默深呼吸,將自己的欲念壓下去。
薛茵看着他臉色越來越黑,心裏也很害怕。他因爲自己和他有過夫妻之實,便要殺了她滅口,今日她撲進他懷裏,他會不會也生氣到殺了她?
薛茵快要哭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卷進這些事裏,太子也好,寧王也罷,她都只想離他們遠遠的啊。
她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正想離謝玄舟遠一點,可馬車不知爲何,竟又顛簸起來,馬似乎受了驚嚇,差點把車架都掀翻了。
薛茵便又被甩了回去,這一回她坐在了謝玄舟腿上,因着怕摔倒,薛茵下意識地抓緊了謝玄舟的胳膊。
謝玄舟臉色更沉。
薛茵也很尷尬,因爲她正好坐在了謝玄舟那裏,縱然她從前在男女情事上是白紙一張,可那天和謝玄舟親近過,她還是明白了此刻戳着她的是什麼。
她的身子曾被它劈開兩半,仿佛靈魂都跟着撕裂。
讓她此刻回想起來,仍不由得一顫。
薛茵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恐懼地說:“對、對不起,殿下,我並非有意。”
謝玄舟已經不想說話,他感覺到一種微妙的恥辱感,他引以爲傲的自持,在這一刻變得一絲不剩。
見他如此,薛茵也要哭了。
可馬還在發狂,還未能停下,薛茵身形單薄,憑借自己壓根站不穩腳跟。她東搖西晃的試圖讓自己穩住,不能再撲在謝玄舟身上。可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又一次坐在了謝玄舟腿上。
薛茵這回有了一些經驗,立刻從他腿上彈了起來,但下一瞬,又被馬顛了回去。
薛茵是真的要哭了,爲何就連這馬,都要同她過不去啊!
謝玄舟禁不起她這麼折騰,他眸色渾濁地看了薛茵一眼,而後抓住她的腰,斥道:“別亂動!”
她再這麼折騰兩下,簡直要他的命。
女子柔軟的軀體壓在自己身上,近在咫尺,讓謝玄舟有種難堪的沖動,他想要掐住她的細腰,狠狠地……
毫無疑問,薛茵是個美人,甚至堪稱尤物。她對男人本身就有種吸引力,即便是謝玄舟,他也是個身體健康、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
謝玄舟掃了眼她,眸光所見之處,皆是她如凝脂玉一般的肌膚,這毫無疑問更是火上澆油。
謝玄舟索性閉上了眼睛,同自己的生理本能做對抗。
他不願被情/欲掌控理智。
薛茵被他一斥,不禁委屈得紅了眼眶,她最近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積攢到這一刻終於盡數爆發,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落不盡。
她低聲啜泣着,又不敢動彈分毫。
可那武器又不容忽視,薛茵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
片刻之後,長風終於來報:“殿下,方才忽然從路上沖出一個孩子,車夫爲了躲開,這才讓馬受了驚,殿下恕罪。”
“無妨,孩子沒事吧?”謝玄舟啞聲開口。
不知是不是長風的錯覺,他覺得殿下的聲音好像啞了些?
長風道:“孩子沒事,已經讓他的家人抱走了。”
“嗯,繼續趕路。”謝玄舟終於睜開眼,瞥了眼還乖順一動不動坐在自己腿上的薛茵,道了聲,“下去。”
薛茵如釋重負地趕緊他腿上下來,她騰地一下跪倒在地,嗓音帶着哭腔哀求:“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饒我一命。”
她以爲,他們之間這麼親密接觸,他定然又要惱怒到要殺了她了。
她還在哭,瘦削的肩膀微微顫動着,可憐極了。
謝玄舟蹙起好看的眉,“孤爲何要你性命?”
他雖殺伐決斷,可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爲何在她眼中,他好似是一個殘暴之人?
他當然知曉她方才並非故意,並未打算與她計較。
“起來吧,孤不要你的性命。”
怎的膽小到這種程度。
薛茵聞言,抬起溼漉漉的眼,不確定地問他:“真……真的嗎?”
謝玄舟道:“自然是真的。”
他一頓,又道:“今日之事,切勿傳揚出去。否則,孤不會輕饒你。”
“殿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哪裏敢亂傳。
薛茵擦幹眼淚,慢慢起身,縮回角落裏。
馬車繼續往前行進,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謝玄舟吐出一口氣,可他情動的身體卻沒那麼快恢復如常。他越想讓自己平靜,卻越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