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舟強行壓下去自己的欲/望,他今日有些太過失控了。
皆是爲薛茵。
謝玄舟支着頭思忖片刻,還是喚來長風:“近來注意一下寧王的動靜。”
長風先是有些不解:“寧王?”
隨後反應了過來,殿下的意思應當是說讓他注意薛姑娘。寧王行事荒淫,強搶民女之事也不是沒幹過,萬一他今日賊心不死,又對薛姑娘做什麼……
殿下定是在擔心這個,不過,殿下對薛姑娘還真是不同。
長風嘿嘿笑了聲,莫非殿下是開竅了,喜歡上薛姑娘了……
謝玄舟瞥見他笑容,便知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解釋道:“少胡思亂想,孤不過是因着今日幫了她一回,倘若她又落回寧王手中,那孤今日不是做了無用功?”
“做人該有始有終。”謝玄舟道。
長風咳嗽一聲,連忙收起笑:“是,屬下知錯。”
謝玄舟:“若是寧王有何異動,你讓他們想辦法幫着點薛姑娘。”
長風點頭:“屬下明白了。”
*
這廂,陸府門前,周氏仍在驚訝之中。
“那……你有沒有見到寧王?”周氏定了定心神,問薛茵,又找補了一句,“下山的時候,我瞧見寧王府的馬車在那兒了。”
薛茵咬了咬唇,沒敢告訴舅母自己不止見到了寧王,還差點被他……
她只道:“遠遠見到了。”
周氏皺起眉頭,不應該啊,她特意算好的地點,薛茵不可能沒和寧王撞上。可眼下的確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莫非她當真與寧王錯過了?
這可真是白費了自己一番苦心,周氏抿了抿唇,沒好氣看了眼薛茵。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沒福氣。
周氏不再多問,怕問多了暴露了自己,只道:“既然回來了,就進去吧。”
薛茵道了聲是,先行回了自己院子。
陸玉瑤見周氏回來,以爲周氏已經把薛茵送出去了,面帶喜色:“阿娘,咱們終於把這個掃把星送走了。”
周氏嘆了聲:“別說了,這個不爭氣的薛茵,她竟然沒和寧王遇上,還搭了旁人的車回來了,眼下已經回到她房中了。”
陸玉瑤聽得這話,一陣失望,嘴角耷拉下來:“她怎麼運氣這麼好!那現在怎麼辦啊娘?”
周氏輕笑一聲:“怕什麼,京城就這麼大,讓她遇上寧王還不簡單?她能躲得過一次,還能次次都躲得過?”
*
薛茵回了自己院子後,靜坐了許久,記起今天的跌宕經歷,不由得嘆了口氣。
許是今天的經歷太過刺激,這日夜裏,薛茵做了噩夢,夢裏她先是夢見寧王,寧王那冰冷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撕開她的衣裳,要對她做那種事,她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可是怎麼也沒用。
就在她絕望之際,門被人踹開,太子出現在門口。
太子救了她,她被太子抱起離開,可下一瞬,又成了太子掐着她的腰,強奪她。
她向太子求饒,可太子不僅不肯放過她,反而愈發凶狠,一次比一次重。
薛茵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發現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溼透。
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喚了聲香梅。上次舅舅發落了小桃之後,管家重新給她送來了兩個小丫鬟,一個叫香梅,一個叫香蘭。許是有小桃的先例在,她們倒是還算聽話。
香梅聽見薛茵的聲音進來,給她倒了杯茶水:“表姑娘。”
薛茵喝了口茶水,讓香梅伺候自己梳洗。
她看着銅鏡中自己的臉,又想到那個噩夢,這個夢太可怕了。太子,寧王,哪個都不是她能招惹的,她只想躲開他們。
要怎麼才能遠離他們呢?薛茵想到舅舅說過的話,若是她嫁了人,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了?
可她失了身子的事,又如何瞞得過?
薛茵腦子亂得厲害,索性不再想,先過好今日吧。
*
東宮之中,謝玄舟黑着臉醒來。
他昨夜做了個不堪回首的夢,夢裏延續了他昨日壓抑下去的沖動。
那方細腰在他掌心收緊,細嫩的肌膚貼在他胸膛,女子帶着哭腔的嬌聲落在耳中,刺激着他的耳膜。溫熱的,潮溼的,深陷其中,令人欲罷不能。
謝玄舟捏了捏眉心,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謝玄舟上一次做這種夢已經太久遠,他平日裏便少欲,只在少時初啓蒙時夢過,但那時旖旎夢境中的人也是沒有臉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女人的指代,可這一次,夢裏的人卻有着清晰的面容。
一顰一笑,都分外清晰。
薛茵,還是薛茵,這個女人……
莫非是他太久未曾自我疏解,所以才會這樣頻繁地情動?
謝玄舟喉結滾了滾,這會兒正是清晨,他已然起了。
男子在晨起時常如此,他一向不理會,任由它潮起,再任由它潮落便是。
但今日,謝玄舟久違地決定做點什麼。
也是奇怪,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種興致,謝玄舟正打算結束,不知怎麼,腦中忽地閃回昨日薛茵的身影,她趴在自己腿邊。
其實謝玄舟當時並未細看任何,但或許他記憶力超常,過目不忘,所以此刻回憶起來,竟歷歷在目。
視覺,連同觸覺都清晰。
謝玄舟頓時氣血上涌,起了興致。
這讓謝玄舟一時沉默。
這實在不像他。
最後謝玄舟還是解決了兩次,他不希望自己再因此失控任何。
盡管過程中他不願意想起薛茵,可人在被一些欲/望支配時,總是難以抵擋,所以不可避免地,他還是有幾個瞬間想到薛茵。
謝玄舟闔眸,有些不喜自己如此。
他整理好自己,叫人進來伺候梳洗。用過早膳後,他便去見了羅猛。
羅猛還是老樣子,見到他一言不發,什麼都不說,只當他是透明人一般。
這些日子,謝玄舟對羅猛尚算客氣,都未曾動用大刑。今日他卻沒什麼耐心,單腿踩在炭盆上,將烙鐵在裏面燙紅,而後拿起。
“孤的耐心是有限的,孤再問最後一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猛仍是不言語,謝玄舟微斂眸色,抬起燒紅的烙鐵,燙在羅猛心口。
他語氣有些陰鷙:“你可知道,當年那一戰我大晟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被北墨當成奴隸,至今未能回歸故土?屍骨累累,白骨難數!而你,就爲了那一丁點的蠅頭小利,出賣國!”
羅猛面目猙獰,在聽見謝玄舟的話之後,眼神有所顫動。
他猛地抬起頭,朝謝玄舟吼道:“我當然知道!死的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些百姓,我也見過,其中還有我的相好!我怎麼不知道?我沒有賣國求榮!是你們!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