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間,許鶴安已經點好了一半的菜,徐文潔刷着手機,嚼着口香糖,臉上的妝容張揚,一邊耳朵還打了三個耳釘。
她朝她哥招手:“喲。”
徐文浩神色難看:“坐沒坐相!”
“哥!”
許久沒見,上一世逝去的家人就在眼前,許知漾撲上去就給了她哥一個熊抱。
許鶴安愣了一下,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突然這麼熱情?是不是幹了壞事?”
可千萬別又是時羨那混賬的事。
許知漾聲音悶悶的:“沒有,就是想你了。”
“好了好了,這麼大個人了,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徐文浩的心哇涼哇涼的:“上天欠我一個世另妹。我妹除了捶我和要錢,從來不會跟我撒嬌。”
徐文潔聽了想翻白眼,故意張開手臂,嗲言嗲語道:“那我們也擁抱一下吧,哥哥~四個小時沒見,想死我了~~”
徐文浩想吐:“滾滾!”
賀子墨笑得合不攏嘴:“你和你妹從小的冤家,她對你真溫柔起來,那才是大難臨頭。”
徐文浩:“那倒也是。比起她對我別有用心地耍嗲,我寧願她一本正經地捶我。”
許鶴安:“點個紅鍋沒問題吧?你們還要吃什麼自己加。壽星,你看看還要別的什麼不?”
時煜拿過菜單掃了一眼,連第二頁都沒翻,又退了回來。
“我沒什麼要點的,直接上吧。”
許鶴安:“那就再添一份吊龍,小乖愛吃。”
許知漾笑眯眯的:“嘿嘿,謝謝哥。”
時煜瞥了一眼兩兄妹的方向,沒說話,徐文浩突然搭茬:
“老許,你們家小乖還是怕時煜的很,你不知道剛我們在車上,這倆人坐在後座,就差把尷尬和不熟寫在臉上了。”
許知漾低頭給自己碗裏加香菜,沒吭聲。
許鶴安看向時煜:“你欺負我妹?”
時煜:“……之前給你轉了2000,不夠你換眼鏡?”
許鶴安聳肩:“我又沒收。”
“不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過生日給別人轉錢的。”
時煜:“我也沒見過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收我的錢就像要收你的命。”
許鶴安用茶水幫許知漾刷好杯子,隨口一說:“時大少爺錢多,怎麼也沒見你去做慈善?無事獻殷勤,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打別的什麼主意?”
時煜:“……”
正巧徐文浩給他倒了茶水,他接過,沒再吭聲。
鍋底逐漸熱了,奶黃色的牛油慢慢融化,熱湯滾滾冒着白煙,空氣中彌漫着誘人的香料味,令人食欲倍增。
徐文潔自來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靈川的八卦,說專業裏哪個富二代又找了新女朋友。
兩人晚上去酒吧見兄弟,發現一桌子全是熟人,前夫現任小三還有嫂子,全都到齊了。
許鶴安說他教的高中生偷偷摸摸給他寫情書表白,嚇得他接連兩周沒敢去給人上課,後來他做好辭職的心理準備轉告家長,家長竟然不反對,甚至很樂意許鶴安進他們家的門入贅。
後來他再也不敢教女學生,辭了工作,過了一個月又發現新的男學生是gay。
就真的離了個大譜。
徐文浩打趣:“你這是上天追着喂飯吃,人家鐵了心的讓你靠顏值,你偏偏我命由我不由天,講個課能掙幾個錢?”
許鶴安頗有些無奈地托腮:“這一行不正經,我妹還沒畢業,我怕將來影響她考公。”
是男是女都惦記她哥,許知漾投去同情的眼神:“哥,男生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賀子墨在旁邊笑的想死,“這句話也挺適合時煜的,畢竟他每天都被女人死追爛打。時煜,我看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不如趕緊官宣個女朋友,省的那群桃花天天爲了你打起來。”
說完又覺得自己沒說對,好像把溫晚給數漏了,但他們沒官宣,賀子墨只能旁敲側擊地套話。
“等會兒。你這大半年又沒怎麼參加我們宿舍活動,說不定背地裏早就給我們找好嫂子了。”
許鶴安也不太正經地問他:“什麼時候帶對象和我們見見,時少爺?”
時煜依舊是那副散漫的語氣:“再等等,急什麼。”
徐文浩嚇得手裏的蝦餃都掉了:“我靠你還真考慮啊???”
許鶴安也很意外:“女生?”
時煜:“嗯。”
賀子墨:“這有什麼,我就不信你那對象還能脫我們這個圈子,指不定互相都認識。”
許鶴安不混少爺圈,問了一句:“我認識?”
時煜答:“嗯。”
範圍突然縮小一大半,徐文浩越來越興奮了:“我靠,那豈不是就那幾個女生??”
“該不會……”
三個人同時想起了溫晚這個母夜叉,基本就沒跑了。
人長得的確漂亮,之前時煜還沒搬宿舍的時候,天天騷擾他們宿舍,找不到人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後來得知時煜的公寓地址,她才轉移了目標。
“看不出你喜歡這種……”徐文浩小聲嘟囔。
賀子墨噓了一下,示意他別吭聲,時煜帶了個女生回來,總比許鶴安今後可能帶男人回來的強。
“哥,我吃飽了,想出去透透氣。”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許知漾開口。
許鶴安看了一眼她的碗,菜都沒怎麼吃,說:“怎麼今天吃這麼少?不舒服?”
許知漾隨口道:“中午和裴笑他們吃的有點兒多。哥哥你們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氣。”
“嗯,去吧。別走太遠。”
等小姑娘出了門,許鶴安踹了他們一腳,警告:“我妹在這,說話悠着點。”
徐文浩哭喪似的,“完了個蛋,連時煜都有女人了,他那個臭脾氣,那些姑娘是喜歡給自己找虐嗎?”
賀子墨八卦的勁兒上來了:“哎老許,你家妹子談男朋友嗎?”
許鶴安:“沒有。”
他說話沒好氣:“她心裏還裝着時羨那小子。”
徐文潔八卦靈通,說:“可我記得時羨現在有女朋友,不是小漾妹妹啊。”
許鶴安:“誰知道呢。”
徐文浩:“時煜,你弟你不管管?可別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
時煜:“與我無關。”
時家的情況復雜,徐文浩他們知道時煜對時羨從來都是愛搭不理的,時煜對時羨的情感生活,應該也沒興趣去幹涉。
也因此,許鶴安每次有氣,都很難把氣發時煜身上。
徐明浩很難不認同:“那倒也是。哎?時煜,你也不吃了?”
時煜晃了晃手機,“沈澈給我訂了東西,讓我去拿。”
說完就走出了包間的門。
徐文浩一臉懵逼:“沈澈是誰?”
徐文潔:“哥,你什麼記性?就時煜那外甥,他媽是舞蹈家,之前來我們學校指導過文藝匯演。鶴安哥不是還給他這個侄兒補了三年課嗎。”
徐文浩想起來了:“哦,哦——沈家的獨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