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緲被他這一扯,受到驚嚇,想抬起頭看看他要幹什麼。
“嘶”。
好痛。
她抬頭,他還彎着腰,她的頭頂撞上他那堅硬如鐵的下頜骨,痛得雲傾緲齜牙咧嘴,剛才還沒幹的淚珠又滾落下來。
見雲傾緲痛苦的樣子,呼延梟迅速脫掉髒污的上衣,一手摟着雲傾緲往那張躺椅走過去,坐下。
“我瞧瞧,撞哪了…”
他讓雲傾緲安穩的坐在他膝上,上半身趴在他裸着的胸膛上,大手去扒拉着雲傾緲烏黑濃密的長發,想找出撞疼的地方。
“在這呢,很疼吧?別動…我給你揉揉…”
說着,呼延梟手掌覆在雲傾緲頭頂紅腫處,暗施內力,輕緩遊走着。
雲傾緲能清晰的感覺到,在他掌心下的頭皮緩慢震動着。
這個震動並非來自肌肉的摩擦,而是他掌心源源不斷涌出的內力,正以一種奇特的頻率在她傷處回旋:
時而如蜻蜓點水般輕快跳躍,疏解淺表的腫痛;時而又像春蠶吐絲般連綿不絕,牽引着她體內滯澀的氣血緩緩流動。
掌下的溫度也隨之忽高忽低,熱時如暖玉貼膚,冷時似清泉滌蕩,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感在傷處交織盤旋,竟將那片紅腫瘀痕暈染得漸漸淡了下去。
這是所謂的內力嗎?這種在現代只有電視上才出現的內力,她竟然切身體會了…
直到最後一縷滯澀感被徹底揉開,看着她頭頂紅腫處已泛起淡淡的粉暈,呼延梟才緩緩收勢,收回掌心。
“好多了嗎?還有沒有適才那麼痛?”
“嗯,好多了,謝謝。”
方才的腫痛竟已消弭大半,是真的好很多了,雲傾緲還是覺得太神奇了。
“你吃的全吐了?”
呼延梟一手抬起她的頭問。
“嗯…我真的吃不下…”
雲傾緲手抵着他結實的胸肌,目不斜視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怕他一個不滿意又對她施展身體上的折磨。
“吃不下,這可如何是好?你肯定是要跟着我走的,所以一定要適應這樣的飲食。”
雲傾緲沒有說話,呼延梟也沉默了。
“這個是從你身上得來的,你…是…雲家大小姐?”
沉默了一會,呼延梟伸手從躺椅的毯子底下拿出一塊藍色的玉石。
雲傾緲從他手中接過那塊玉石,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着。
這是一塊獨特的藍色玉石,整體呈現出不規則的橢圓形狀,宛如被月光吻過的湖面,邊緣平滑溫潤。
不知道是她現在的手太小還是這塊藍色玉石太大,因爲它竟然和她的手掌一般大,握在手中恰好貼合她的掌心。
玉石的顏色極爲罕見,並非單一的藍,而是由深至淺層層暈染開來,玉體深處似凝固的午夜星空,透着深邃的靛藍。
而隨着光線流轉,表層又泛着清淺的天青色,仿佛揉碎的銀箔撒入其中,既有深海的幽靜,又有冰川的凜冽。
玉石那熟悉的顏色讓雲傾緲覺得在哪裏見過,她一時卻想不起來。
玉石表面的紋路,並非雜亂無章,而是如同天然的水波紋,細密而流暢,從玉的一端蜿蜒至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