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穿過,帶着絲絲涼意,吹過院子裏的樹。
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如同一只只金色的蝴蝶,葉子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沒有預想中的激烈掙扎,只有董曉雪那雙小鹿般驚慌、最終陷入絕望空洞的眼睛。
整個過程,他像個冷靜的解剖醫生,精確地實施着預謀已久的報復。
當一切結束,他看着床單上的那抹刺目,以及女孩蜷縮顫抖的背影,心中涌起的並非酣暢淋漓的快意,而是一種混雜着自毀沖動的冰冷。
他成功了,卻沒有一絲喜悅,這跟他設想的不太一樣。
林一穿好衣服,外面也響起了雞鳴聲,他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
“我走了,要怪就怪你媽毀了我最後的希望,我也要讓她嚐嚐這個滋味!”
說完之後,林一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身後董曉雪的抽泣聲。
他拎着簡陋的行李走出房門,李鳳琴正端着一碗剛熬好的小米粥從廚房出來,見到他,習慣性地掛上那副無懈可擊的溫和面具:
“林一,起來啦?快,趁熱吃,車快到了……”
話音未落,她似乎察覺到董曉雪屋內的異常,以及那若有若無的、不同於往日的氣息,還有……壓抑的抽泣聲!
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視線試圖越過林一的肩膀,投向那扇虛掩的房門。
就在這一瞬間,林一側身,恰好讓開了視線阻擋,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用一種異常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挑釁的眼神,直直地注視着她。
李鳳琴的目光在接觸到屋內景象的刹那,驟然凝固。
她手中那碗滾燙的粥“啪”地一聲摔碎在地上,黏稠的米湯四濺,如同她此刻瞬間崩塌的內心世界。
她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那張一貫從容的臉,先是難以置信的蒼白,繼而轉爲憤怒到極致的鐵青。
她抬手指着林一,指尖因極致的震驚與憤怒而劇烈顫抖,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你可以去找人抓我,我不跑,被槍斃我認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你閨女的清白毀了!”
林一清晰地看到她眼中完美世界碎裂的痕跡,那裏面不僅有憤怒,更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不敢大聲喊,更不敢叫人,如果那樣閨女的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林一收回目光,再無留戀,拎起腳邊的行李,轉身徑直朝着院外走去。
初升的朝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身後那片狼藉與死寂之上,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疤。
林一坐車到火車站時,火車站已經有很多人了,不過知青比較少,今天也不是知青專列,大部隊早就離開了,去了黑省的生產建設兵團,林一要去的是吉省。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方圓律令空間!此空間爲宿主的絕對領域!】
此時在火車站內的林一身體瞬間繃直,這道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回頭四處張望,什麼都沒有發現。
【初始空間以宿主身體爲軸心,半徑一米的範圍。】
【初始魅力值:100】
林一感覺自己有些迷糊,皺着眉研究自己腦海中的聲音,什麼空間?什麼魅力值?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林一試圖與腦海中的聲音交流,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誕。
【宿主有什麼問題嗎?】
還真能溝通!林一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緊。
“你這個方圓律令空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單說,在以宿主爲圓心的一定範圍內,宿主可以指定一條必須遵守的物理規則或社會規則,持續時間與魅力值有關。】
【具體應用:在寒冬裏指定,此空間恒溫十五度的律令,搜查時,制定此空間禁止說謊的律令,勞動時,制定此空間勞動效率提升一倍的律令,持續時間與消耗魅力值有關。】
林一有些懷疑的與空間溝通:
“照你這麼說,在律令空間中我豈不是無敵的?你先給我弄個刀槍不入,我試試效果。”
【律令失敗,失敗原因:魅力值不足!】
林一研究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大概,律令的難易程度也跟魅力值有關,但是魅力值是什麼東西,空間也沒給解釋,看樣子需要自己以後探索了。
不過他研究出來這個方圓律令空間另外兩個功能,一個是隨身空間,包裹什麼的可以放入其中,不會消耗魅力值,另一個是空間商城,可以消耗魅力值購買所需要的用品。
知青下鄉一般會在體育場或者學校參加歡送⼤會,然後被送到火車站,但是林一這批的人太少,只是在車站前簡單的做了動員。
整個火車站的站台上,都是送行家長親友們的一片哭聲。
站台上的一角,還有一幫送行的銅管樂隊,邊哭邊演奏着革命歌曲,特別引人注目,不知道是哪一派的給戰友們送行的。
只有林一是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不過他也無所謂,自從起風了之後,受母親的影響他也是經歷了不少,這點小場面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林一!”
林一聽見有人叫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
林振國身後背着一個木質的大盒子,鄭重的交給林一,又掏出手絹交給林一。
“兒子,爸沒本事,對不起你們娘倆,這是之前摔壞的小提琴,你李姨沒扔,偷偷交給了我,我給你修好了,這是你媽留給你的念想,以後你就自己收好吧!”
“還有這是我們倆一個月的工資,一共是70塊錢,省着點花,缺錢了記得給我來封信……”
林振國後面的話林一根本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林振國剛才的話,這竟然是李鳳琴偷偷留下的!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她?
林一的心中百感交集,想說什麼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站台上響起催促上車的聲音,林一聲音嘶啞的說:
“我走了……”這聲爸最後也沒叫出口。
林振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林一已經被人群擠上了最後一節車廂。
林振國突然朝着林一大喊:
“兒子,董曉雪讓我給你帶句話!她不恨你!”
林一聽見了,他的心跟針扎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