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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還在幹嘔。
那種惡心不是裝出來的，是生理性的排斥。
柳琳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
她顧不上自己身上的遮羞布，伸手想去扶顧彥。
“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
她的手剛碰到顧彥的胳膊。
顧彥就直接一把甩開她。
“別碰我！”
力道之大，直接把柳琳甩到了床腳。
柳琳撞在櫃子上，疼得眼淚汪汪。
“彥哥......你幹嘛呀......”
顧彥抬起頭，眼神驚恐地看着柳琳。
以前那張讓他覺得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小臉。
此刻在他眼裏，竟然詭異地跟鏡子裏的自己重合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那個鼻子，越看越像。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暴力破開。
幾個警察沖了進來。
“警察！都不許動！”
我躺在地上，甚至不用看來人，就知道是我報的警到了。
早在顧彥動手的第一時間，我就按下了手機的緊急呼叫鍵。
警察進屋，看到滿地的狼藉，還有滿身是血的我。
帶頭的警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叫救護車！快！”
顧彥這時候才回過神來。
他看着地上的那一灘血，又看了看縮在床角衣衫不整的柳琳。
顫聲解釋道：
“警察同志，這是誤會，這是家務事......”
警察冷笑一聲，亮出手銬。
“家務事？把孕婦打成這樣叫家務事？”
“這是故意傷害！帶走！”
顧彥被按在地上的時候，還在一直朝柳琳看。
那眼神不是留戀，是見鬼了一樣的懷疑人生。
柳琳慌亂地裹着被子，哭得妝都花了。
“警察叔叔，不是這樣的，是嫂子先動手的......”
警察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我被抬上擔架的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但我還是努力撐着眼皮，看了一眼顧彥。
他正好被警察押着經過我身邊。
我動了動嘴唇，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顧彥，好好看看她。”
“那是你親妹妹。”
顧彥渾身一震。
他猛地轉頭看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卻已經閉上了眼睛，任由醫護人員把我推走。
到了醫院，我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
手術室的燈光很刺眼。
但我心裏卻很平靜。
這個孩子，本來就保不住了。
從顧彥那一腳踹過來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緣分盡了。
只不過，我要讓這顧家一家子，都給我的孩子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