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像針一樣扎進眼裏。
溫禾的指尖瞬間冰涼,毛巾從手裏滑落,掉在地毯上沒發出半點聲響,她猛地轉頭看向房門,門閂依舊牢牢扣着,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窗鎖完好無損。
一股寒意順着脊椎往上爬,直接涌上心頭。
布萊恩怎麼會找到這裏?
溫禾攥緊賀卡,指節泛白,眼底滿是混雜着厭惡與恐懼的擔憂。
布萊恩就像個甩不掉的男鬼,分手時死纏爛打,她躲了半個城市,特意跟着路易斯一起出發,就是想徹底擺脫他,可沒想到,他還是跟了上來,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反鎖的房間,留下這束帶着威脅意味的花。
她盯着那束玫瑰上的水珠,仿佛看到了布萊恩藏在暗處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房間裏的空調似乎突然變涼了,溫禾打了個寒顫,回過神後不再猶豫,將鮮花丟進垃圾桶,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走廊裏的壁燈暈開暖黃的光,卻驅不散溫禾心頭的寒意。
溫禾小跑到18號房門口,裙擺隨着小跑的動作輕輕晃動,指尖因爲用力而泛白,停在路易斯的房門前時,呼吸都帶着急促的顫抖。
“咚咚咚!”
敲門聲比她預想的更響,帶着難以掩飾的慌亂。
門很快被拉開,路易斯看到溫禾一臉慌張的站在門前,心裏“咯噔”一聲,以爲是鏽鐵釘跑去敲了溫禾的房門。
“禾禾,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溫禾努力壓下心中的慌亂,語氣盡可能平靜:“剛才洗澡的時候,好像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看到路易斯身後走過來的弗勒,溫禾刻意隱去了布萊恩的名字和那束鮮花的存在,她不想讓弗勒知道布萊恩的存在。
畢竟就目前而看,以他的性格只可能惹出更多的亂子。
他們的旅途已經夠波折了,她不想再添一把火。
就只含糊地對路易斯補充:“就是之前跟你提過的,我怕他追上來……”
溫禾說的含糊,路易斯立刻就明白了,身後的弗勒也猜到不是什麼好事,他難得神色嚴肅:“先去看看。”
三人快步走向溫禾的房間。
門鎖完好無損,推開門時,房間裏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清香。
弗勒徑直走向後窗,指尖按在窗鎖上輕輕一推,鎖扣便鬆了,窗戶跟着微微晃動了一下。
“是這裏的問題,”他轉頭看向溫禾:“應該是開關有些鬆了。”
溫禾湊近一看,果然見窗鎖的卡扣有些鬆動,心裏的巨石稍稍落地,卻仍有餘悸:“我明明記得……可能是太心急了,沒插緊。”
路易斯蹲下身,仔細調整着窗鎖,直到它穩穩扣住,才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別擔心,現在沒事了,要是再感覺到不對勁,或者有任何情況,隨時打我們房間的電話。”
弗勒在一旁點頭附和,兩人又仔細檢查了房間的每個角落,確認沒有異常後,才一起離開。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溫禾心頭的恐懼漸漸消去。
她輕輕帶上房門,將夜色與不安一同隔絕在外。
……
這個插曲讓溫禾睡的並不安穩,半夜窗外炸起一聲響雷,溫禾被驚醒。
她摸起床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後,躺回去繼續醞釀睡意,卻聽到了旅館外有卡車駛來的聲音。
這個汽車旅館房間的隔音很差。
沒多久,溫禾就聽到了敲門聲,似乎是從17號房間的方向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