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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手裏的粉撲都掉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又看了看我，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還疼嗎？”
顧池低頭問。
“嗨，這點痛算個屁！也就是老顧你夠義氣，隨叫隨到。”
兩人旁若無人地勾肩搭背。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妝容精致，婚紗潔白。
可這一切，現在看來就像個笑話。
“顧池，手感好嗎？”
我突然開口。
顧池動作一僵，似乎才想起來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他並沒有把手拿出來，而是理直氣壯地說：
“你思想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我們小時候經常這樣，以前夏天熱的時候還光膀子睡一張涼席呢。”
梁小小也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把攬住顧池的肩膀，一臉“你太計較”的表情：
“是啊嫂子，我和老顧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我要是個男的，早跟他拜把子了。”
說着，她還故意用拳頭錘了錘顧池的胸口，顧池也笑着回了一拳。
兩人相視大笑，仿佛我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我看着顧池。
“既然這麼講義氣，那待會兒的婚禮，是不是也要帶着你這好兄弟一起上去宣誓？”
我嘲諷道。
顧池皺眉：“你胡說什麼？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小小只是來給我撐場子的。”
“不過......”
他頓了頓
“小小酒量好，待會兒能不能讓她坐主桌？就在我旁邊，也好幫我擋擋酒。”
“不行。”我拒絕得幹脆。
“安悅！你一定要這麼小家子氣嗎？”
顧池的聲音拔高了幾度。
“小小特意請假飛過來參加婚禮，今天這種場合沒她在，那幫伴郎誰喝得過？”
“你作爲嫂子，難道不應該大氣一點？別整天盯着那點男女之防，俗不俗啊？”
梁小小滿臉不屑：
“老顧，別求她！真沒勁。嫂子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大不了我去跟那幫伴郎蹲門口抽煙去。”
“反正只要老顧這婚結得痛快，我受點委屈算什麼？誰讓我們是鐵哥們兒呢。”
顧池猛地轉過身，指着我的鼻子：
“安悅，我告訴你，今天小小必須坐主桌！”
“不僅要坐主桌，待會兒敬酒的時候，她也要跟着我！”
“她是我的好哥們兒，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不給她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
我氣得渾身發抖。
“顧池，你是不是忘了，這場婚禮是誰出錢辦的？”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提要求？”
顧池的臉瞬間漲成通紅。
“行，安悅，你拿錢壓我是吧？”
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既然你這麼看重錢，這婚，我看也沒必要結了！”
梁小小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面上卻裝作一副替兄弟打抱不平的樣子，猛地站起來拍了下桌子：
“操！老顧，這氣咱不能受！什麼破錢不破錢的，兄弟情義無價！”
“嫂子，你也太勢利眼了，老顧這麼驕傲一人，你怎麼能這麼侮辱他？”
說着，她就要拉顧池走。
走到門口，顧池回頭看着我，眼神冰冷：
“安悅，你會後悔的。”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像小小一樣大氣，學會了尊重我的社交圈，什麼時候再來求我回來！”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梁小小還回頭沖我比了個中指。
不僅沒有挽留，我反而笑出了聲。
求你回來，做夢去吧。
我拿起手機，給殯儀館老板發了條信息：
“準備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