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花這麼多的錢就養的你們這些廢物!”
那中年男子近乎氣急敗壞,將桌子上的茶杯都摔了個粉碎!
“讓你們去找幾個人找了半個月,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養你們是幹什麼用的?就是來吃幹飯的嗎?”
他憤怒的質問着前方跪倒在地的幾人。
最近這半個月來,他被這件事情搞的是焦頭爛額的,近乎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是他養的這些個兵關鍵時候一個頂的上用處的都沒有,去查個馬匪都要費這麼大的勁兒,若是真的有什麼要命的事情還怎麼指望這幫家夥?
其實平時他並不是這樣,畢竟是樊城的二把手,位高權重,雖說不上有涵養,可也不至於這般喜怒形於色,主要是丟失的這件東西實在是太過重要了,那可是上面的那位大人點名要的東西,若是折在他的手上,那後果想想都覺得的可怕。
“黃大人,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小的們啊!你也知道,這樊城屬於三不管區域,城裏面魚龍混雜的什麼樣的人物沒有啊,更何況內城諸吏也不全是一塊鐵板,您和柳城主不是就一直不和來着的嘛!如果要是······”
下方有一人唯唯諾諾的回應着,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似乎是憋着有什麼話不敢講。
“有什麼話你就大膽的說起來!怎麼?在我的府邸之中你還怕什麼?難不成這裏還會有別人安插的探子不成!?”
那黃大人不耐煩的催促道,他現在正心煩意亂着呢,這小子說話還說一半留一半的,這要放到平時,他保準一耳刮子就抽上去了。
真沒有探子嗎?其實他心裏也是犯嘀咕的,畢竟當初差遣錢森的事情可是絕密,如果他府上沒有探子的話,那麼馬匪又是怎麼得到的消息的?難不成真的是趕巧了?
可錢森的身手他是清楚的,本身就是個強大的修士,更何況當時還有那麼多軍部的人馬跟着,一般的馬匪見了也不敢上啊,難不成是······
“如果要是內城其他某個大人物幹的話,那任我們怎麼查也不會有結果的,對方也不會給我們留下線索的。”
下方那人吞了一口口水,壯了壯膽子回答道。
其實他很想說是那位柳城主幹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讓他咽了回去,畢竟自家的黃大人對上那柳城主都還要避讓三分,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若是得罪了城主,那估計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看來你們這是有眉目了?”
黃欣擺了擺手,閒雜人等見狀便告退離開了,場間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眉目不敢說,但是確實是有了一些線索,只是······”
說到這裏,他又開始吞吞吐吐了。
“說!”
黃欣咬着牙,斬釘截鐵的喝道,他最煩這種說話留一半的,搞得就像是燈謎似的,還要人去猜,也就是這小子還有些本事,要是換做其他人,這會已經吃上大耳刮子了。
“關於那批貨的線索我們沒有查到,但是在查找的過程中卻發現有人明裏暗裏的在阻攔我們,所以小的們就推測這裏面應該還有樊城其他大人物的手筆。”
台下那人回答道。
“其他大人物?”
黃欣聞言皺了皺眉頭,難得沒有發怒,這一點倒是與他自己的推測比較接近。
樊城附近確實有不少的馬匪,可那些人多是流民,或者是逃亡的囚犯,這幫人即便是人數再多,湊到一起那也是一群烏合之衆,不可能與錢森的軍部人馬相抗衡的。
當初剛出事的時候,他還曾懷疑過是錢森這小子監守自盜,私吞了那寶貝,可後來自己將他最在乎的人都扣進了大牢,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就有些反常了,而且如果是他做的話,不可能一點兒線索都不留下,自己的人連查了半個月,按理來說就算是山裏的野豬也該摸到窩在哪兒了,可這麼多人卻硬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難不成真的是······
“那你們有什麼懷疑的目標沒有?”
他臉色鐵青,很不好看,自己推測是一碼事,下面的人查到那又是一碼事,如果真的是內城某位大員想要對付他的話,那這件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這個······”
下方的那名年輕人謹慎的看了看左右,而後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們初步懷疑是柳城主幹的!”
“果真是他!”
黃欣聞言氣得不行,險些又把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他深呼吸了幾下,調整了一下情緒,而後陰沉的問道:“你們可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們也不敢妄斷此事與柳城主有關。”
下方的年輕人回答道,而後便將他們查找線索的過程之中所遇到的那些“怪事”一一列舉了出來。
比如在現場曾看到有城主府的人馬出沒,形跡可疑,鬼鬼祟祟,他們派出的線人幾次接近關鍵證據的時候都被人捷足先登,甚至還有兄弟遭人暗算,身受重傷。
樊城一把手二把手常年不和,互相掣肘,而他們這些手下之間自然免不了明爭暗鬥,彼此之間所慣用的手段那都是一清二楚的,光是從兄弟身上受的傷他們就隱約的猜到了幕後黑手,更何況現場還有不少其他痕跡,各種線索最後都直指城主府!
“好你個柳成遠!我說前一段時間怎麼突然向我示好呢!原來藥都下在這裏了!”
黃欣臉色陰沉,咬牙說道。
“你們接着去查,既然這件事情是他柳柳成遠幹的,那東西就肯定在他那裏,你們務必要在一個月之內將那批貨給我找出來!”
他向下方衆人吩咐道。
“吾等領命!”
幾人彎腰拱手,接了命令。
“白竹你留下,其他人趕緊着手去辦吧,一個月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期限,若是一個月過後你們還沒有將東西呈上來,就自裁謝罪吧!”
黃欣靠在太師椅上,擺了擺手,隨後閉上眼睛,輕輕的揉着太陽穴。
他這些天擔心壞了,這批貨若是丟了,他可擔待不起,好在而今終於是有眉目了,雖然矛頭直指柳成遠——樊城的一把手,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這些年來自己與那老賊鬥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不是也沒把自己怎麼樣嗎?真要撕破臉硬碰硬,誰輸誰贏還兩說呢!
“不知大人留下小的是有何事吩咐?”
那白竹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輕聲的詢問道,他雖然年輕只有二十幾歲,但是卻很有才華,否則也不會被黃欣看中,並招爲己用。
“你說錢森還活着嗎?”
黃欣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但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畢竟柳城主手下的能人強將也不在少數,再加上是有心算無心,就算錢將軍武藝高超,可雙拳也難敵四手不是?”
白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他不明白這黃大人爲何突然會提及錢森,難不成是還在懷疑錢森監守自盜?
“那你是希望他活呢?還是希望他死?”
黃欣陡然睜開雙眼,目光犀利,就這麼直直的盯着白竹,似乎是想要看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
白竹一愣,被他這麼盯着感覺有些發毛,但是還是面不改色。
“小人和錢將軍並無恩怨,也談不上希望他生還是死,大人想要他生,那小人就希望他生,大人想要他死,那小人自然也就希望他死!”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的真誠,並無任何異色。
“哈哈哈哈!你小子!”
黃欣看他這樣子不由得朗聲大笑,心中卻在嘀咕,難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