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府和王府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或者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看來原主是真的愛那個男人,竟然就這麼舍下身份,跟着去過“苦日子”。
王府門外列着兩對人,像是等待了許久,而朝她走來的一個略顯富態的頭發已花白的男人,根據原主的栗子,是王府的管家。
他在王府已有五十餘年,從出生起,就是王府的人。雖說是下人,沐無笙也不得不敬他三分。
他走到沐無笙的眼前,先作了一個揖。
“免禮。”
“郡主,您回來了,這一路可還好?王爺已在大堂等候您多時。”話罷,便對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管家沐城的帶領下,沐無笙很快就來到了王府的主廳。
此時,沐王府之主,她的父王,正坐在主席的位子上,氣定神閒地喝着茶。
而她的母親,早在她還未踏入門口的時候就耐不住,快步走向沐無笙。
沐無笙看到原主的母親待她竟如此盡心,也被她感動到了,快步走向前。撲到了她的懷裏。
帶着哭腔喊了一聲“母親。”雖然很羨慕原主有這麼一個疼愛她的母親,但是這一聲母親可不能白喊。希望她的父母能起了惻隱之心,說不定他們一心軟就同意她和陸俢延和離了。
“我的女兒,讓我看看。”說着,她的母親拉着她左看看右瞧瞧的。面對這樣一位慈愛的母親,她突然心生不忍,可,這是一個好機會。
在她的母親握着她的手腕的時候,無笙叫了一聲。
“怎麼了?”她關切地問,說着掀開了無笙的袖子。“我看看。……這是什麼,他打你?”
看到沐無笙手上的紅痕,她的情緒激動了起來,聲調也上升了一個度。
“……母親,他……他沒有打我。是,是我自己抓的。”她故作一副楚楚可憐,表面上是在維護她的夫君,實則是要博得原主父母的同情。只要有了父母的惻隱之心,那她接下來的和離就容易多了,甚至不需要她提出來。
“你還在維護他,笙兒,當初爲娘就苦苦勸你,不要執着於陸俢延。他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不會正眼瞧你的。原本想着,你能捂熱這塊石頭,可沒想到他竟傷你。”
沐無笙低下了頭,並不作答,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母親,其實……他,他對我真的很好。只是昨天,他的手勁,稍稍大了點,不過是夫妻之間的玩鬧罷了。”
她知道她越是維護那個男人,對她越有利。雖然她不是原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該不會察覺到什麼。
“笙兒,你還替他說話。你看看你的臉色,這小臉兒都白成什麼樣兒了。且不說你是堂堂的泰安郡主,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作爲我的女兒,我也絕對不允許有人這麼欺負我的女兒。來。”
她拉着沐無笙的手走到淮安王的跟前。
但是他的父親並沒有看她,而是繼續一言不發地拿着茶盞,悠然地喝着茶。
她的母親看到淮安王無動於衷,氣不過就走上前,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茶杯。
“王爺,咱們的女兒受了委屈,你倒是說句話呀。”
淮安王冷冷地暼了她一眼,她接受到這種冷靜的目光心虛地低下了頭。
“說什麼?她當初要死要活,以勢壓人,死活就是要嫁給那個陸俢延。我早就說過,如果她選擇了陸俢延,就別怪我今後不顧父女情分。現在好了,待不下去了,想起我們來了。當初,要是聽我們勸,哪會有今日?”
唉,這可怎麼好,看來原主當初爲了陸俢延,不知讓她的父母受了多少氣。
“父王……笙兒,笙兒,知錯了。”她弱弱地回一句。根據原主的記憶,在她沒和王爺鬧翻之前,這位王爺對她可是寵上了天。
現在只需要認錯,讓他們暫時消消氣。再說了,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這麼久以來,她想淮安王也在等着原主示弱。
果真,在聽到她認錯之後,淮安王沒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爺,女兒也認錯了。你就別在生她氣了,啊?”她的母親也看出了,淮安王剛才的指責不過是發牢騷罷了,哪裏真的就怪罪上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