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顧硯汐眼睛瞬間猩紅，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
“季初堯，我殺了你！”
她猛地掙開季初堯的手，撿起一片碎瓷片接揮向季初堯。
季初堯的臉上瞬間顯出一道血痕。
“瘋子！”季初堯臉色驟沉，一把攥住顧硯汐的手腕。
孟姝因看着季初堯臉上的傷，瞬間紅了眼。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傷初堯！”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過來，踩在骨灰上，揚手扇了顧硯汐兩巴掌，白色的粉末被她的鞋底碾得四處飛濺。
顧硯汐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鮮血。
孟姝因還想再打，季初堯卻皺着眉抬手攔住她：“夠了。”
他看向被按在牆上、眼神猩紅的顧硯汐，語氣依舊冰冷，“最後問你一次，蛋糕做不做？”
“不做！”
“冥頑不靈！”季初堯眼神一厲，對着門口的保鏢冷聲吩咐，“把她關房間裏，沒我的允許，不準她出來！”
保鏢立刻上前，架住顧硯汐的胳膊就要往樓上拖。
傭人拿着掃把和簸箕走過來，看到地上的狼藉，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將那些混着骨灰的碎瓷片一點點掃進簸箕裏，最後竟直接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不要！”顧硯汐嘶吼着掙扎，不容易掙脫了保鏢的束縛，剛要沖過去搶垃圾桶，就被兩個保鏢再次按住，拖上三樓的隔間。
房間門被重重關上。
顧硯汐拼命拍打着門，外面的動靜越來越遠。
她漸漸絕望，滑坐在地上。
房間裏，陽光慘淡，卻幾乎將人燒盡。
顧硯汐蜷縮在角落，眼淚無聲地滑落，腦子裏全是媽媽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
孟姝因打開房門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顧硯汐。
“嘖嘖嘖，狼狽的像一條狗。”
她端着一碗飯，直接倒在地上。
“狗嘛，只配舔地上的剩飯！”
顧硯汐瞪着猩紅的眼睛。
“嘖，瞪着我幹嘛，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別自不量力了，顧硯汐，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季初堯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你媽和你一樣上不得台面，在顧家也不過是個失了勢的老女人。”
孟姝因俯下身，捏着顧硯汐的下巴：“你猜猜，你媽是怎麼死的？”
她得意一笑：“我讓麻醉師給她多用了麻藥。”
“不過，你也挺廢物，連她的骨灰都守不住。”
“哈哈哈！”
顧硯汐猛地抬起頭，眼裏的絕望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她抄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着孟姝因的腦袋砸下去。
孟姝因尖叫着倒地，疼的無法動彈。
顧硯汐扔掉手裏的台燈，踉蹌走出房間，徑直朝着季初堯的書房走去。
幸運的是，季初堯沒在，並且那枚U盤，還躺在他的辦公桌上。
她立刻拿起U盤，插進電腦。
幾分鍾後，進度條變成“傳輸完成”，她立刻拔掉U盤，放進口袋。
顧硯汐腳步虛浮的離開季家別墅。
風吹得她單薄的衣衫咧咧作響。
她彎着腰，將垃圾桶一個個翻到。
空的。
一個、兩個、三個......
她一遍擦眼淚，一邊翻找。
一個沒有，兩個還是沒有......
媽媽操勞一生，最後卻連一點骨灰都沒能留下。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只見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駛來，車燈的光束刺破夜色。
季初堯的臉出現在車窗裏。
車子從顧硯汐身邊擦身而過，所有的痛苦與恨意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髒，勒得她窒息。
車子轉進地下室，季初堯的心突然露跳了一拍。
他緩緩抬頭看向後視鏡。
後面只有一片空洞的黑。
他又毫不在意地低下頭。
良久，顧硯汐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走出了豪華的別墅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