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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醒醒,該吃飯了。”
我茫然的睜開眼,還沒有從夢境中回過神來。
黎安一臉無奈的看着我,”瞌睡蟲,再睡該餓肚子了。”
我看着他半晌,忽然一言不發的撲進了他懷裏。
這一夢,好似又將我拉回了那痛不欲生的幾年。
黎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拍着我的背安撫。
“心裏苦的話,要不要和我說說,我會是歡歡最好的聽衆。”
我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那些壓了太久的事,忽然就有了傾瀉的出口。
聞理是個看似冷漠但實則心很軟的人。
我曾一度認爲我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直到他的柔軟也慷慨施予旁人。
遇到宋晚那天,我剛和聞理過完結婚一周年。
凌晨,她穿着洗掉色的裙子,被一群流氓堵在街上調戲。
我甚至比聞理先一步做出反應,大吼出聲趕走了那群人。
宋晚蹲在原地瑟瑟發抖,倔強的眼神讓我一下就想起了高中時的自己。
尤其是在得知她唯一相依爲命的奶奶也剛剛去世時,更是心疼的讓她暫時借住我家。
那一年宋晚十七歲,聞理二十七歲。
我一直以爲聞理同我一樣將她當作妹妹,所以從未多想他們之間逐漸親昵的互動。
直到宋晚十八歲那晚,我半夜醒來發現身邊空空如也。
最後在宋晚的床上找到了臉上欲色未消的聞理。
我發瘋一般沖上去將兩人分開,崩潰的質問他到底爲什麼這樣對我。
而聞理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宋晚,着急的將她摟入懷中,只皺着眉看我,
“葉歡,你這麼潑婦嚇着晚晚了。”
宋晚攀着聞理的肩,聲音帶着哭腔,每一個字卻像是淬了毒的針扎進我心裏。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太好了。”
“是他讓我重新振作起來,從失去奶奶的絕望裏走出來的。”
“沒有他我活不下去,我會死的。”
“求求你了,你把他讓給我吧。”
我不可置信的倒退兩步,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的話,將我這一年對她的照顧、心疼、資助全部抹殺,甚至成爲了她愛上聞理的借口。
“葉歡,你冷靜一點行嗎。”聞理的語氣理性的好像在法庭打官司。
“晚晚的情況你了解,她剛才情緒不穩,甚至有輕生的念頭,我只是爲了安慰她,你別把她想的這麼齷齪行嗎?”
“齷蹉?”
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指着他們又貼在一起的身體。
“在我的家裏,我布置的床上,和我的丈夫赤身裸體的貼在一起,你說這不是齷齪?”
我渾身顫抖,不可置信的望着床上的人,
“聞理,你的法律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