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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意在醫院安了兩天胎。
直到醫生說她能出院,她才記起溫瑾年被她冷落在家。
回家路上途經花店,顧知意特意買了最新鮮的梔子花。
溫瑾年最愛梔子,想必看到她送的花,就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可推開公寓大門,顧知意卻沒看見溫瑾年的身影。
桌面落滿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她困惑地拿出手機給溫瑾年發消息。
【你先回國了嗎?】
但回應她的卻是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顧知意煩躁蹙眉,將梔子花丟進垃圾桶。
垃圾桶應聲倒地,一枚熟悉的情侶對戒滾到她腳邊。
她愣住,撿起來看向內側。
果然刻着自己的名字縮寫。
溫瑾年,丟掉了他們親手做的戒指?
想到這裏,顧知意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
她剛想訂回國的機票去找溫瑾年問個清楚,程嘉遠就拎着漂亮的果籃進門。
“老師,你說我們的寶寶是男是女啊?”
顧知意敷衍彎唇。
“女兒和兒子我都喜歡的。”
停頓片刻後,她緊抿唇。
“但嘉遠,我答應過瑾年要嫁給他的。”
“等我生下孩子,我會給你一大筆錢,到時候你和孩子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瑾年很愛我,他要是知道會傷心的。”
程嘉遠雙眼溼漉漉地望向她。
他伸手想要抱緊顧知意,卻被女人閃身躲開。
顧知意心亂如麻,匆匆回到房間。
只留程嘉遠一個人在客廳發呆。
半夜顧知意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心髒空落落的。
她腦海裏忽然蹦出那天轉走小荷包裏的五十萬時,溫瑾年眼圈泛紅的畫面。
在顧知意的記憶裏,溫瑾年很少在她面前哭。
僅有的兩次,一是因爲她去深山老林裏采風不慎墜入懸崖。
溫瑾年三天兩夜沒睡,打着手電筒苦苦找她。
二是因爲她留在巴黎,兩人近六年沒有好好見過面。
每次都是溫瑾年坐紅眼航班來,看她一眼就滿足。
回想起過往和溫瑾年的點點甜蜜,顧知意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但一想到自己懷上了程嘉遠的孩子,她撒謊留在英國陪了程嘉遠六年。
她恍然發覺這樣對溫瑾年好殘忍。
顧知意看向床頭櫃兩人的合照,爬起來寫離職申請。
然後訂了回國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顧知意照常送程嘉遠去上學。
在學校的前一個紅綠燈,她停車示意程嘉遠下車。
程嘉遠委屈垂眸。
“老師,他已經不在這裏了,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
“我想和你一起,光明正大地進學校。”
顧知意剛想拒絕,程嘉遠腦袋幾乎要埋到地裏。
她只好同意送程嘉遠到校門口,和他一起去教室。
路上碰到不少學生。
往常他們都會熱情地和顧知意打招呼,今天看向她的視線中卻滿是鄙夷。
顧知意困惑蹙眉,恰好此刻廣場大屏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