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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病愈的喬喬堅持要去幼兒園,我順勢來到教室準備把事情說清楚。
她卻上下打量着我,不讓我開口:
“喬喬媽媽,我昨天說得很清楚了,三天內不改掉只能單獨坐。這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是所有家長都同意的。”
“可我不同意!”我聲音提高。
“你作爲老師,應該保護孩子,而不是傷害孩子。”
“你?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她嗤笑一聲,站起身,不耐煩地把喬喬往裏帶,然後直接把我推出教室。
整個白天我都心神不寧,一放學馬上直奔幼兒園。
只看見女兒低着頭走出教室,雙手藏在身後。
我蹲下身看着她:“寶貝,怎麼了?”
喬喬埋着頭不說話,眼淚卻一顆一顆地砸到衣襟上。
我趕緊拉出她身後的雙手。
左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鮮紅血印,右手也控制不住地痙攣顫抖。
“這是怎麼弄的?”我呼吸一滯。
“楊老師打的......”喬喬聲音低弱,“中午吃飯,她讓我用右手拿勺子,我怎麼都勺不起菜,掉到了地上。”
“老師就讓我用嘴巴把地上的菜吃幹淨......”
我的聲音氣得變了調:“她怎麼敢?!”
“小朋友們都笑我,說我像只狗......”喬喬的聲音帶着哭腔,“老師把我關到了雜物間,把我的飯碗扔在地上,讓我用右手把地上的米飯一粒一粒撿起來,不撿幹淨不能出去。”
說着說着,喬喬的哭聲越來越大,話語中的委屈讓我心如刀絞。
“我撿了好久,右手好酸好痛......一換手楊老師就用棍子打我左手,說左撇子心眼歪。我憋了一天,忍不住尿了出來,老師看了我一眼,就鎖上門走了。”
我低頭看着女兒的褲子,上面一大片未幹的水漬。
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我抱起女兒沖進教室。
“姓楊的,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女兒?還監禁她?”
我的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還沒離開的家長聽到我的話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現在還有體罰這套?”
“楊老師人挺好的啊,沒聽說過會打孩子。”
“這家長不就是群裏慣孩子臭毛病那個嗎?”
楊老師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我是按規矩教育孩子,你家喬喬屢教不改,我作爲老師,當然要負起責任。”
我幾乎是吼出聲:“你這是虐待兒童!”
我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卻被趕來的李園長一把搶過手機。
“家長你別沖動,報假警可是違法的。”
我冷冷地瞥着來人。
我的手機號碼曾通過集團OA下發給各個學校負責人,這個李園長就是負責人之一。
當初爲了完善幼兒園的教育,我還特意同她說過,以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打我電話。
李園長輕蔑地掃了掃我,看着我不顯logo的定制服飾,語氣揶揄。
“你就是喬喬媽媽吧,喬喬的左撇子已經影響到我女兒每天的正常就餐了,我讓老師糾正她有什麼不對嗎?”
“糾正?所以她虐待我女兒,是得到你首肯的?”
我沒想到,我自己的女兒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她帶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