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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清清像是換了個人。
她沒有去上班，在家陪了我一天。
給我做飯，陪我看電影，給我講笑話。
顧清清表現得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婆，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仿佛昨晚那個理直氣壯讓我容忍小白臉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覺。
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到了晚上，顧清清接了個電話。
“媽，什麼事？”
“什麼？今晚家庭聚餐？我怎麼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我跟連年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走過來，臉上帶着討好的笑。
“老公，媽讓我們回家吃飯，說是有重要的事宣布。”
我看着顧清清，心裏一片冰冷。
我知道，鴻門宴來了。
到了顧家老宅，她爸媽果然已經坐在客廳裏等着了。
看到我，她媽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飯桌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顧清清爸媽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只是一個勁兒地給顧清清夾菜。
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保姆開門，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林遠。
他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臉上帶着羞澀的笑。
“叔叔，阿姨，我來看你們了。”
顧清清的媽媽一看到他，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哎喲，小遠來了，快進來坐！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太客氣了。”
她熱情地拉着林遠的手，讓他坐在顧清清身邊，那親熱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林遠才是她女婿。
顧清清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面無表情，繼續吃着碗裏的飯。
林遠坐下後，眼神狀似無意地掃過我，眼底帶着挑釁和得意。
他夾了一塊排骨放進顧清清碗裏，“清姐，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特意跟阿姨學的呢。”
顧清清的媽媽立刻接話：“就是，我們小遠這手藝，一看就是會疼人的。”
“哪像有些人，占着我女婿的位置，卻半點不爭氣，讓我們老顧家都快成別人嘴裏的笑話了。”
這話裏的刺，又尖又密，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放下筷子，抬頭看着她。
“媽，您是覺得我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誤您抱孫子了，是嗎？”
顧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抵是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會突然說出這麼直接的話。
顧清清的媽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
還是顧清清先反應過來，她皺着眉，低聲斥責我。
“許連年！你怎麼跟媽說話的！”
我沒理她，只是看着她媽，繼續問。
“所以，今天這場鴻門宴，是準備逼宮了？”
林遠立刻紅了眼眶，委屈地拉着顧清清的衣角。
“清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看看叔叔阿姨......我不知道連年哥會誤會......”
他這副小鮮肉、男綠茶的模樣，成功地讓顧清清那點心虛，瞬間煙消雲散。
她轉過頭，冷冷地看着我。
“許連年，你鬧夠了沒有？小遠只是好心，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好心？”我笑了，“好心到爬上我老婆的床，好心到想讓我老婆給他生孩子？”
“你！”顧清清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她媽見狀，立刻拍着桌子幫腔：“你看看你，自己沒本事，還不許別人有本事嗎？”
“這麼多年都沒讓我們家清清懷上，你想怎麼樣？我們顧家不能在你這兒斷了後！”
就在這時，林遠突然起身，手裏的湯碗一歪，滾燙的湯汁盡數潑在了我的手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來。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顧清清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緊張地拉起林遠的手。
“小遠，你怎麼樣？有沒有燙到？”
顧清清甚至沒看我一眼。
我看着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手背，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我慢慢站起身，端起面前那杯剛倒的紅酒。
走到顧清清面前。
她還在緊張地檢查林遠的手指，嘴裏不停地安慰着。
“連年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遠還在演。
我看着顧清清，忽然笑了。
“老婆，你領口歪了。”
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我揚起手，一杯紅酒，從她頭頂，淋漓盡致地澆了下去。
酒紅色的液體順着她精致的發型，流過她驚愕的臉，染紅了她白色的襯衫。
整個客廳，一片沉寂。
接着，我扔掉酒杯，轉身，看着一臉錯愕的林遠。
然後，揚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一拳鑿在了他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