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成深狠狠的擰着眉頭,一臉嫌棄的望着眼前的酒鬼。
“你是什麼人?寧淺月去哪裏了?”
酒鬼依舊又哭又笑。
他的酒瓶子被人踹翻,透明的液體灑的到處都是,也弄到他臉上。
一時間居然分不清,他臉上的那些液體究竟是酒還是淚。
酒鬼依舊醉醺醺的,居然上前抱住賀成深的大腿。
“她是個好人,是個好人呐。”
“如果不是她給了我一頓飯吃,當年我早就餓死了......可惜呀,她死了。”
賀成深冷着臉一腳把他踹飛好遠。
剛好摔在一個小土堆上。
酒鬼頓時酒醒,他驚慌失措的整理那個小土堆,一邊整理一邊滿臉愧疚的念叨。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賀成深看的一臉困惑,問他那是什麼東西。
酒鬼苦笑,“是她的墳墓呀。”
賀成深冷冷一瞥,果然看到一個不成型的拙劣牌匾上,歪七扭八的刻着幾個字。
“寧淺月之墳墓。”
那個酒鬼像寶貝一樣,把歪倒的墓碑扶起來,又連連說着對不起。
“神神叨叨的。”
賀成深一把將酒鬼冷冷推開,冷笑一聲,一腳把墓碑踹成了兩半。
“三年不見,寧淺月還是這麼有心機,連這種誇張的苦情戲碼都想出來了。”
他不僅弄壞了墓碑,還讓保鏢拿鋤頭來把小土堆給填平。
“我倒想看看,寧淺月到底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酒鬼親眼看到他好不容易弄好的墓碑又被破壞了,着急的哇哇尖叫。
“我都說了她死了,你們怎麼還不肯放過她?”
“寧小姐是那麼好的人,她怎麼就這麼慘呢......”
賀成深眼神厭惡,卻再也不搭理酒鬼。
他冷聲道:
“寧淺月,我知道你能聽得見。”
“我命令你三天之內趕緊給我滾出來,乖乖的給阮阮捐腎,我可以答應你懲罰結束,讓你回家住。”
“否則的話,你要是再這麼裝神弄鬼,躲着不出來,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兒子了!”
賀成深說完這段話便決絕轉身離開。
臨走前還讓保鏢把酒鬼打殘了一條腿。
“你個臭要飯的,這就是得罪我們賀總的代價!”
我飄在一旁,想哭卻怎麼都流不出眼淚。
我的兒子賀寧,我已經三年沒見到了。
賀成深知道兒子是我的軟肋,所以拿他來威脅我,如果我還活着,一定迫不及待跑出來見面的。
可我已經死了啊。
等賀成深一夥人離開之後,山莊的獨棟別墅又恢復一如既往的荒涼和落寞。
被夷爲平地的小土堆旁,只有酒鬼在發出悲傷的嗚咽聲。
他在爲我哭墳。
看到他的腿被打的渾身是血,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三年,知道我死的人並不多。
但酒鬼是唯一一個在我死後不離不棄的。
他曾經因爲偷竊被人打成重傷,因爲我曾經找醫生給他看病,又給了他幾頓飯吃。
所以他把我當成救命恩人,說什麼都不肯走,要在別墅門口守着我。
包括那天阮雪偷偷來別墅見我,把我從露台推下去那次。
他就在門外眼睜睜的看着我墜落,卻根本無能爲力。
從五樓掉下,本該必死無疑。
可我卻沒有死成,只摔了個半殘。
酒鬼瘋了一樣,連忙跑出去找醫生求救。
可是在這個空當,阮雪見我沒有死成,又雇了幾個流浪漢把我輪流奸污。
之後遍體鱗傷的扔在山莊後院,挖了坑活埋。
“只要你活着,橫亙在我和成深哥哥中間,早晚都是個禍患。”
“你死了,我才能成爲名副其實的賀太太。”
“到了九泉之下,你可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成了我的絆腳石!”
阮雪惡毒的笑仍定格在那一刻。
或許是我怨氣太深,以至於死後都沒有去投胎,而是縈繞在這裏無法走出去。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被這樣陷害。
以至於被活埋的時候,我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再讓我見一眼我的兒子。
沒有我在身邊,阮雪會怎樣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