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易景深拍了下齊蘇的肩膀:“哎呀,沒多少錢,不用在意。少爺現在是卡被凍結了,不然五十萬分分鍾的事情。你別想太多,安心拿着就是。”
齊蘇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眼角卻總忍不住看向小威離開的方向——剛才易景深也沒有明說要轉一半給自己,小威不會不知道吧?
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齊蘇越想越焦慮,差點開口讓易景深催催了。
而這邊的易景深滿心都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唉,果然還是要靠我。
手一伸,再次攬住齊蘇的肩膀,把她往更衣室裏帶:“來都來了,小威估計還要一會兒,這樣,這裏有一套備用的女騎士服,你去換上,我帶你去騎騎馬,放鬆一下。”
“這…這樣好嗎?”齊蘇有些遲疑。
“放心,我不是說了嗎,這馬場是我大哥的,我怎麼也算是小領導,一套沒用的衣服還是能做主的。你趕緊的,別磨磨蹭蹭了。”易景深一臉淡然。
“可…可我不會騎馬啊。”齊蘇弱弱說道。
易景深一愣,想到按照齊蘇的家庭情況,可能還真沒騎過馬。
這怎麼能行?怎麼說齊蘇也算是自家兄弟了,還是要演戲的,連個馬都不會騎怎麼演戲?
幸好遇到我!
易景深拍着胸脯保證到:“你放心,我馬術超好的,我教你!包你一天學會。”
齊蘇嗯嗯點頭,內心信了一個字:“的”。
不過齊蘇倒是不慌,因爲她會啊。
但爲了不ooc,她還是在更衣室磨蹭了半天,等到易景深已經忍不住在外催促了,才終於扭扭捏捏的出來。
有人說,騎士服是女士最好的醫美。
這話有點誇張,但確實有道理。
脫掉了九塊九包郵,齊蘇穿着修身的騎士服戴着頭盔顯得英氣十足。
而臉更是沒話說,完全稱得上天生麗質四個字,那種帶着清麗明豔的美,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來形容再好不過。
易景深看的一愣。
平時齊蘇在易景深面前總有些躲避和畏縮,易景深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
他是叫齊蘇來拍過他的畢業戲,也知道齊蘇是美的,但這和鏡頭裏的不一樣,她更加鮮活,帶着勃勃生機,一眼看去還有點意氣風發的味道。
易景深看着這樣的齊蘇,仿佛第一次認識,感覺還有些新奇。
可惜下一秒,齊蘇就恢復拘謹的樣子,小跑着走了過來:“現在就去嗎?”
“當然!”易景深挑了下眉,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習慣,手一抬,就要攬着齊蘇的肩膀。
齊蘇上前兩步:“那我們快走吧,你等下不是要去找喬橋嗎?”
想到自家女友,易景深表情瞬間溫柔了起來,轉而又有些惆悵,他跟在齊蘇後面忍不住吐槽:“橋橋她爸可真的太能折騰了。”
“生病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齊蘇小聲安慰。
“不是這個,就那種…故意折騰人你知道吧。”易景深不滿道:“我們橋橋還是太善良了,要我說請個護工算了,非要在醫院裏天天受氣。”
齊蘇:……??護工又做錯了什麼?
哦,護工雖然沒做錯什麼,但她也得到了金錢啊。
說到金錢,齊蘇瞬間想到了自己,小威這辦事效率不行啊,馬場這麼大,還能沒個銀行嗎?這錢一秒不到賬,齊蘇真是一秒不得安寧!
“………齊蘇,齊蘇。你想什麼呢?”易景深步伐大很快超過了齊蘇,絮絮叨叨一路,一回頭,齊蘇已經神遊天外了,頓時惱了。
“啊…那個,我在想你騎馬一定很帥!”齊蘇迅速回神,沖易景深揚起一抹堅強的笑容。
易景深一口氣瞬間平了,得意一笑:“那是必須!我告訴你,我從小就學騎馬,每年都參加馬術比賽,拿的可全是金牌!我大哥馬術都不如我。”
大哥大哥大哥,這易景深難道還是個兄控?
可惜了,1818這裏的都是原主記憶和男女主劇情,其他不涉及到劇情的人物她並不知道。
真的很想八卦一下啊。
齊蘇感覺可能自己是被1818這個名字感染到了,於是問道:【1818,你能查到沒有在原劇情裏出現的人物情況嗎?】
【不行哦。】1818也很是遺憾:【沒有權限。】
一人一統同時嘆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易景深正在和馬場的人溝通選什麼馬,聽見齊蘇嘆氣,語氣隨意的問了下。
我居然是個這麼情緒外露的人嗎?齊蘇驚了下,搖頭:“沒有,我就是擔心學不會。”
“放心吧,有我在呢。”易景深已經和馬場的人說好,給齊蘇挑了匹脾氣溫和個子不大的馬:“你先踩着腳鐙上去試試。”
齊蘇看了看馬,又看了看易景深,詢問:“硬上?”
易景深一臉理所當然:“不然?”
“那我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齊蘇又問。
“當然是…”易景深一臉無語,感覺跟齊蘇說不明白,忍不住走上前示範起來:“就這樣啊,踩着腳蹬,抓住馬鞍,用力,這不就上來了?”
齊蘇內心躍躍欲試,表面畏畏縮縮:“我,我試試?”
“來吧。”易景深立馬雙手抱胸,讓到一邊看她表演。
齊蘇走上前,踩上腳蹬扶着馬鞍,正準備用力,就聽到一陣小跑聲,接着是小威動聽的聲音:“老板,錢已經轉好了。”
正準備用力的齊蘇一個激動,腳一滑,刺溜了下來。
“齊小姐小心。”小威正對着齊蘇,連忙提醒。
易景深卻已經完全顧不上齊蘇了,他拿着卡,回頭就興沖沖說道:“齊蘇,我先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喬橋。馬場有教練,我等下讓教練來教你啊,你放心學,掛我賬上就行。”
說完根本不等齊蘇反應就跑開了。小威連忙把齊蘇的卡還給他,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跟着易景深一起走了。
齊蘇:“……”
太好了!
她拿着小威給她的卡,掏出手機看了下短信提醒,明晃晃的500095.27這個數字刺疼了她的眼睛。
齊蘇努力保持表情,憋回眼淚,忍住了沒親一口,將手機和卡一起放回兜裏。
然後一抬頭,就見到不遠處站着個男人。
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裝,頭發後梳,只留下一縷搭在額前,平淡的眼神平等的藐視着所有人。
但造型,好眼熟!
齊蘇仔細看了一眼,居然是她昨天餐廳見到的那個冷漠男!
想到當時自己臉都哭花的情景,齊蘇本着昨天不是我的原則,掃了一眼,很快看向更遠點的地方。
那裏正有一個穿着馬術服的男人遠遠朝着她跑來,應該就是易景深叫的教練了。
那教練經過短發男人時停了下來,和他說了些什麼。
馬場風大,齊蘇沒聽清,只看見那個教練看了她一眼跟男人說了句話。
齊蘇不好一直盯着,很快挪開目光,伸手摸了摸馬頭,和馬培養培養感情。
很快,教練走了過來。
“齊小姐你好,我是易少爺介紹來,專門負責您今天的馬術學習的,您叫我otto就好。”那教練是個皮膚有些黑的小帥哥,說話客氣又不乏熱情,一看就是搞銷售的好苗子。
齊蘇點頭,禮貌道謝。
otto教的顯然就要比易景深專業多了,從形態到心態,都非常詳細周到的解說到位,等到齊蘇上馬後,一直在前方牽着馬頭,告訴齊蘇該怎麼做。
齊蘇自然充分發揮演技,懂裝不懂,成功塑造出了一個進步飛速,馬術天賦極佳的天才人設。
“齊小姐,你簡直太棒了,說實話,目前爲止,您是我見過最快學會馬術的人了。”otto一臉的贊嘆。
他是真的吃驚,短時間內上馬還可以漫步的人不是沒有,但齊蘇這進度都要策馬狂奔了,otto簡直懷疑齊蘇是不是原本就會騎。
不得不說,懷疑的很對。
齊蘇靦腆一笑:“還是教練你教的好。”
“您太客氣了。”otto笑道。
“我可以自己騎一圈嗎?”齊蘇裝了大半天,也終於是憋不住了。
otto聞言有些猶豫。
“不放心的話,你跟在我後面?”齊蘇提議。
“行。”otto顯然也是有些話語權的,很快又牽了一匹馬過來,跟在齊蘇的身後。
齊蘇沖他招了招手,一揮馬鞭,馬兒便迅速飛馳而去去,齊蘇壓着身子半蹲在馬背上,吹着撲面而來的風,享受着策馬馳騁的自由,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
自從她莫名其妙得了病查不出原因,身體卻日漸虛弱,只能整日裏躺在病床上擔心明天的醫藥費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肆無忌憚的快樂了。
暢快,自由。
而苦命的otto,只能心驚膽戰的跟在她身後。但在齊蘇跑起來之後,他就只剩下贊嘆了。
齊蘇,絕對是馬術高手。
繞着馬場跑了大半圈,齊蘇喘着氣停了下來,伸手解開了頭盔,單手抱着。
otto驅馬跟上,一臉贊揚:“齊小姐,如果您這樣的都叫不會騎,我想我也該下崗了。”
齊蘇沖他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虛虛放在唇邊:“秘密。”
otto回了個ok的手勢。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齊蘇牽着馬繩,準備回去,結果一扭頭,又看到那男人。
他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對面坐着個人,看不太清,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目光偶爾會從這裏掠過。
齊蘇仔細打量了冷漠男人幾眼,突然問otto:“那是你們老板嗎?”
otto順着齊蘇目光看過去,見到男人,有些驚訝,但很快收斂,笑道:“抱歉,齊小姐,這個恐怕不方便透露。”
那就是了。
原來易景深嘴裏的“大哥”就是這個人?
齊蘇回憶了下自己和他的兩次相遇…
第一次,也就是昨天,她剛被易景深的媽媽“逼迫分手”,哭的稀裏譁啦的收下了人家的一百萬。
然後第二次,也就是今天,她轉頭就和易景深結伴來馬場了。
也不知道在這位“大哥”的心裏。她到底是收了錢還抓着易景深不放的撈女,還是收了錢明明已經分手卻還會和易景深見面的渣女呢?
不管是哪一種,齊蘇只能說:漂亮!
這人設,不比原主的帶感多了。
……
換回自己的衣服,齊蘇籤了賬單,當然是記在了易景深名下。開玩笑,真要自己付錢,她那五十萬分分鍾就縮水了。
otto看着賬單上籤的小費,表情也是真誠了很多,遞給了齊蘇一張名片:“下次想來玩的話,隨時可以找我,雖然沒什麼可以教你了,但我們可以來個友誼賽,誰輸了誰請客那種。”
“這…我可能不太會有機會過來。”齊蘇尷尬一笑。
otto將名片往前遞了一下,語氣誇張的打趣道:“假如哪天就來了呢?就當我提前投資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蘇只能收了名片,況且人家只是給名片又不是要加微信,實在沒必要一直拒絕。
“那我就先走了。”收下名片,齊蘇笑着擺了擺手,離開了馬場。
……
這地兒車並不太好打,齊蘇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接單,嘆了口氣。然後餘光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馬場開了出來。
她此時又累又餓,要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脾氣,那必是要攔住碰個瓷了,可惜原主是寧可麻煩自己絕不麻煩別人的人,當然做不出這種事。
齊蘇只好在心裏祈禱——這車裏是位霸道總裁,而接下來將會是偶像劇環節。
比如這位總裁會被路邊苦命的姑娘吸引,忍不住萬年難遇的生出憐惜之心,然後停下車放下車窗,冰冷的薄唇輕啓:“上車。”
於是齊蘇在百般拒絕被無視之下,只好無奈的上了車,被帶往——公交車站。
讓人頭皮發麻的劇情。
齊蘇戴着口罩,憋着笑,身子一抖一抖跟羊癲瘋似的,看着那黑色商務車呼嘯而過。
真是毫不意外的發展。
齊蘇給自己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