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驚舞頓時痛得皺眉。
艹,這瘋批下手真狠!
“我沒有必要用我的命,來引王爺發狂。而且,我方才身中劇毒,要不是運氣好早就死了,哪裏等得到王爺發病。倒是王爺,解毒越解越毒,死也是遲早的事。”
聞驚舞說完,立刻屏住了呼吸。
她這是在賭,看這個瘋批聽不聽得清楚人話,能不能明白她的價值。
慕輿凜川沉默了好一會兒,深邃危險的黑眸卻是一錯不錯地直盯着聞驚舞。
在場幾人都不敢出聲,都等着王爺發怒,殺了這個不知好歹以下犯上的女人。
然而,慕輿凜川忽然聲音平靜,“是嗎?”
聞驚舞悄悄鬆了口氣,看來她賭對了!
慕輿凜川扭頭看向山羊胡,“胡神醫,她說得對嗎?”
山羊胡身子一抖,連忙急切道,“王爺,您千萬別聽信她的一派胡言。”
“那你又怎麼解釋,王爺嗜血的症狀一日比一日嚴重?你治療他的時候用了十腸草,原本是想壓制毒性擴散到髒腑,卻沒料到起了反效果。知道爲何會這樣嗎?因爲你根本用錯了劑量。”
山羊胡瞬間臉色大變,“你胡說八道,你又不懂醫術,憑什麼在這裏信口雌黃!”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聞驚舞冷笑一聲,“至少比你這個連劑量都搞不清楚的庸醫強多了。”
山羊胡心裏慌得不行,他確實是下錯了劑量,但那只是細微的差別而已,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察覺?
“王爺,她這根本就是離間計,想讓王爺懷疑小人,從而不能繼續解毒。王爺千萬不能上當。”
然而,他的驚慌心虛卻徹底地出賣了他。
慕輿凜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嚇得他再也張不開口。
“林安。”慕輿凜川抬了抬手指。
站在一旁的青衣侍衛立刻上前,拖起山羊胡就往外走。
山羊胡哭天搶地地求饒,卻被林安捂住了嘴,一拳搗在腹部,痛得他再也開不了口。
沒隔一會兒,隔壁傳來了山羊胡的慘叫聲,很快就又沒了聲息。
聞驚舞默默地嚇出一身冷汗,這個瘋批還真是一言不和就殺人。山羊胡的下場,險些就是她的了。
慕輿凜川的視線再度落到聞驚舞的身上,帶着沉沉的探究。
以往每次毒發後,他都會全身疼痛不良於行,可這一次,除了有些疲倦以外,他竟感受不到半分後遺症。
只可惜,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還是這麼一個極其可疑的女人。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老三慕輿驍還是……”
他說着,手上用力,聞驚舞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若不是有求於他,她恨不得直接掏出針管給他來一針。
“殿下不信我,那就只能等死了!”聞驚舞艱難地說道。
“本王憑什麼要信你!”慕輿凜川冷冷道。
聞驚舞深吸一口氣道,“你每隔二十日就會發病一次,每次發病都會有血液流動過速,經脈逆行的症狀。而且,你聞不了鮮血的味道,起初發病時,你還能有自我意識,可越到後頭你就越會失控。”
“今日你就因爲我的血而失了控,若我沒猜錯的話,王爺從第一次發病到今日,應該有半年多了吧。”
隨着聞驚舞的話,慕輿凜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眸中的審視也越發強烈。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慕輿凜川鬆開了手。
聞驚舞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聲傳出來。她一邊咳,一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既然你清楚本王中的什麼毒,那就替本王解了,否則本王就殺了你。”
聞驚舞身體一僵,“王爺中毒很深,我會想辦法解,但需要時間。”
慕輿凜川嗜殺的目光再度落到她身上。
聞驚舞連忙道,“但我保證一定能抑制王爺體內的毒性,且不會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慕輿凜川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判定她有沒有說謊。
半晌道,“本王只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要是不能讓本王滿意,本王就把你的血全都放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