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滿心期待的盯着白朝兮,想要她將這碗墮胎藥喝下去……
白朝兮將墮胎藥端起來,一點點靠近了唇邊,忽地皺起了眉頭!
白綿綿心頭莫名一緊,她難道發現什麼了?
白朝兮抬眸看着白綿綿,親昵道,“綿綿姐,要不我說你是我最好的堂姐妹呢,我和之言的事你操心的跟個老婆婆一樣!”
“你看你這眼角,皺紋都多了幾根,簡直老了十歲啊……”
看到白朝兮還和她比劃,白綿綿的笑容都要繃不住了,心裏快要把這嬌氣大小姐罵個半死,表面做足了親密姐妹姿態。
“你可是咱們白家的大小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白朝兮低頭看着墮胎藥,“那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白綿綿只覺得白朝兮今天不對勁,忍不住催促道,“我們姐妹談什麼報答,你趕緊把藥趁熱喝了!”
“好……”
白綿綿心頭一鬆,只等着白朝兮痛的死去活來,在床上打滾親眼等着肚裏胎兒流掉!
可是,白朝兮端着墮胎藥快速站了起來。
白綿綿來不及反應,白朝兮就一把抓起她的長發,撕裂的疼痛逼迫她張開嘴,緊接着譁啦啦的,鼻孔嘴巴都被灌滿了墮胎藥!
不,不要——
白綿綿瘋狂想要掙扎,但是晚了,她嗆了一嘴的苦澀藥水。
“白朝兮,你做什麼!!?”
白朝兮啪的一聲,隨意的將空碗摔落在地。
她彎起漂亮的眉眼,欣賞着白綿綿的模樣, “綿綿姐,不是你說藥要趁熱喝嗎?這味道怎麼樣,甜還是苦啊……”
聽着白朝兮小嘴叭叭,白綿綿撕心裂肺的咳嗽,想到喝下去了什麼,驚恐的死死卡着自己脖子。
墮胎藥已經吞下去了,白綿綿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渾身發寒,指着白朝兮顫抖道,“白朝兮原來你早就知道這是墮胎藥,你故意設計害我,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綿綿姐這藥不是你給我的嗎?你怎麼顛倒黑白,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呀?!”
白朝兮委屈的哼道。
白綿綿快要氣吐血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嬌氣的白朝兮,嘴巴這麼欠啊!
白朝兮站在白綿綿的身前,眸光突然一冷,道,“我的爸爸媽媽教過我,我是白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誰敢算計到我的頭上,我就要騎在他們頭上放火,摧毀他們最看重的東西,讓他們永遠活在地獄裏頭!”
只是,她身爲黑道大小姐一直不懂這個道理,傻傻的相信白綿綿對她掏心掏肺,從沒想過親密的堂姐是身邊最毒的蛇!
白綿綿有書穿女的優越感,像白朝兮這種原著蠢女人,腦子裝得什麼她都明白,怎麼可能玩得過自己?
白綿綿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白朝兮她是不該知道這些的!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
墮胎藥和江言之說的一樣,白綿綿喝下去立馬見紅,她感到肚子劇痛,好多鮮血譁啦啦的流了下來。
不行,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只要自己快點去醫院,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白綿綿慘白着臉,眼裏閃爍淚花,“白朝兮,你救救我吧,我懷的是江言之的孩子,你難道想要他失去自己的孩子痛苦嗎?”
白綿綿清楚白朝兮愛慘了江言之,在這個時代能爲了他做出私奔的事,一定不會要他失去自己的骨肉翻了臉。
果然。
白朝兮抬腳走向了白綿綿。
白綿綿忍着劇痛顫抖的被白朝兮抓住,以爲得救了,耳邊卻被紅唇輕輕的貼近,吐氣如蘭,“白綿綿,你拿我當菩薩是沒用的,我不會救你肚子裏江之言的賤種!”
什麼?
白綿綿呆滯的看到白朝兮神色,捉摸不透的像是毒液,她顫抖着想要甩開白朝兮的胳膊,下一刻反而被重力推倒在地上。
白朝兮伸手在白綿綿身上找着什麼,不容許她掙扎反抗,翻找出來了一塊玉佩。
她緊緊的握着玉佩,白綿綿立刻發出尖叫。
“還給我,白朝兮,你把玉佩還給我!”
“本小姐的玉佩,答應給你了嗎?綿綿姐你臉皮好厚呀!”
白朝兮對白綿綿無恥的搖頭,她將屬於自己的嫁妝玉佩搶回來,心頭總算有了一點底牌。
白綿綿爲了她的這塊空間玉佩,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找她討要,因爲江言之拿姐妹親情道德綁架白朝兮,她全家給的嫁妝玉佩還真就被白綿綿拿了去。
這玉佩需要白朝兮的鮮血才能開啓空間,按照劇情再過三天,白綿綿就會得到她的血液開啓空間,在滬市部隊成了一名軍醫美人,嫁給首富江之言強強結合,成了滬市十年後的神仙眷侶!
這一次狗男女想要利用她往上爬,做夢去吧!
白朝兮看着虛弱痛苦的白綿綿,嘴裏呻吟叫着江言之的名字。
他倆應該是真愛吧?
白朝兮多了一點好奇,低頭問道,“白綿綿,要是你大出血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裏,江言之他知道了會爲你哭嗎?”
她死的時候,顧歸沉可是爲她哭了呢。
白綿綿只覺得白朝兮腦子有病,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還挺驕傲的!
不過,白綿綿更驚悚的是她上半句話,她不可置信道,“白朝兮,你想要殺了我?”
有什麼不可以呢?
哪怕變成殺人犯, 能夠阻攔白綿綿害了爸媽和大哥也好。
白朝兮勾起一抹詭異弧度笑容,讓白綿綿臉上布滿汗珠,恐懼到了極點。
在白綿綿從來沒想過,她作爲書穿女會被土著弄到這個局面!
她看到白朝兮的眼神來真的!
白綿綿心頭狠狠一顫,想不到失控的白朝兮,會讓她感到這麼強烈的懼意。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白綿綿瘋狂的爬向外面,激動道,“是江言之回來了,白朝兮你完蛋了!!”
白朝兮抬頭看了一眼屋外江言之的身影。
她沒想到這狗男人回來的這麼快,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流產?
白朝兮後悔沒有和大哥學點功夫,不然就有把握對付一米八高的江言之!
她現在得跑!
不能被江言之抓住了!
白朝兮一腳踩在白綿綿的手上,快步沖出了屋子裏。
白綿綿發出來的慘叫,引得江言之飛快走來。
看到屋裏白綿綿身下都是血,他大驚失色將她趕緊抱了起來。
“江哥哥,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
白綿綿哭的傷心欲絕。
江言之心痛的抱着白綿綿,急忙想要將她送去醫院。
可是,白綿綿掙扎起來,流着淚搖頭,“江哥哥,你快點去把白朝兮抓回來,她偷出黑市令和白家決裂了,她是跑不遠的!”
江言之也明白黑市令的重要性,他得想辦法將白朝兮抓回來,滿臉心疼的將白綿綿交給手下人送去醫院。
眼睜睜看着江言之去追白朝兮,白綿綿肚子疼的猶如刀絞,她指甲扣緊了肉裏,怨毒道,“白朝兮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你去死……”
陰雨蒙蒙。
白朝兮逃出了破屋後,跑到精疲力盡,也怕背後的江言之追上來。
她第一個念頭是回家,可是白家黑市正在被審查,一點風吹草動都受不起。
白朝兮憋着心頭的酸澀,她得快點去荒漠隨軍!
她偷了黑市令和全家決裂,爸爸媽媽不會原諒自己了。
離開之前把黑市令還回去!她還給大哥他們……
哪怕大哥他們不原諒,她也不能夠再連累全家了。
還有白綿綿全家的真面目,白朝兮也要讓家裏人都知道!
爸爸媽媽大哥從小寵愛她,也捐過物資糧食幫助過好多百姓,不該落得兔死狐悲的命運。
白朝兮顧不得淋着雨,她找到郵局附近的公用電話亭。
電話亭的人不算多,因爲這個年代電話通訊很貴,不是有急事根本不會有人使用電話亭。
不過,有三四個人在排隊用電話亭,一個嬸子正要進入玻璃門。
“大妹子,你不能插隊啊!”
白朝兮焦急的沖上來時,就被排隊的大爺大媽阻攔。
嬸子看到白朝兮站在原地,長發披散,睫毛還掛着水珠,單薄的衣服都溼透了,看起來十萬火急。
嬸子眼神落在白朝兮身上,道,“大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嬸子,您能借我兩毛錢嗎?”
白朝兮雙手攥緊了衣角,她現在身上身無分文,連打電話的費用都沒有,可是……她沒有時間拖下去,必須趕緊打電話給顧歸沉。
嬸子面露猶豫,這年頭騙子太多了,誰也不敢保證眼前可憐的小姑娘,會不會是專門賣慘的騙子!
白朝兮沒求過人,她努力放軟了態度,“我是一名軍嫂,家裏遇到了點困難,您能先讓我跟在邊境部隊裏的丈夫打個電話嗎?”
聽到白朝兮是邊境軍屬,保護人民安全的最前線,這在他們心目中份量很重,排隊的大爺大媽目光肅然起敬。
嬸子看着白朝兮不像騙人,從補丁衣服裏翻來翻去,找出來兩毛錢遞給白朝兮。
白朝兮微微一愣,做慣了風光的大小姐,從來不知道兩毛錢對尋常百姓來說,拿出來也這麼的不容易。
可是,嬸子很熱心,還說, “大妹子,這電話你先打吧。”
周圍大媽大爺們也沒意見,知道白朝兮她是軍屬,看起來這麼着急,都紛紛讓出玻璃門讓她進去。
白朝兮被熱心的嬸子衆人讓出電話亭,她的心頭微微感動,把兩毛錢交給了工作人員,努力回想邊境荒漠顧歸沉軍區的電話號!
隨着“嘟——”的一聲,白朝兮的心髒也提了起來。
她希望自己沒有記錯號碼,這個電話能順利撥打到顧歸沉軍區!
“喂……”
下一刻聽筒裏傳來男人的聲音,白朝兮激動着電話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