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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夫人那出來後,正好要經過秦蘇晚的小樓。
遠遠地,還沒靠近,就看見秦蘇晚站在院子裏逗狗玩。
江疏桐當沒看見。
秦蘇晚卻不依不饒地攔在了她面前。
“疏桐,這麼巧。書硯也在我這呢,你要不進來等等跟他一起回去?”
沈書硯也在?
江疏桐心下一緊。
原本不在意的,可雙腿還是控制不住地停了下來。
秦蘇晚看見,立刻將她拉了進去,自顧自說道,“書硯也是有些小題大做,我只不過是說樓梯上的燈不亮了。他擔心我摔傷,就非得過來親自過來給我修。”
隔着客廳,江疏桐遠遠便看見沈書硯卷着袖口,站在梯子上換燈。
爲了穩妥起見,他還在每層台階上,加裝了感應小夜燈。
鑽牆飛揚的膩子粉,落了他一身,狼狽異常。
可平日講究潔癖的沈書硯,此刻臉上只有幸福和滿足。
或許,只有秦蘇晚,才能讓他綻放出真正的自我。
江疏桐冷着臉看了一會,轉身正準備離開。
秦蘇晚卻拽着她,低聲嘲諷道,“怎麼?看不下去了?外面都說你江疏桐是沈書硯的心尖寵,可誰知道呢,他滿心滿眼的其實另有其人。”
“哦,對了,你知道嗎?你每天睡着後,他都會來老宅,在我的窗外,一站就是一宿。即便你三次小產,他也沒有缺席過。江疏桐,他在乎的人,只有我,也只會是我。”
江疏桐壓下心底的寒意,面帶嘲諷地看向秦蘇晚。
“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我把他送給你了。反正你老少通吃,也沒有忌口的!”
“你!”
被戳到痛處,秦蘇晚整張臉也變得扭曲起來。
她惱羞成怒地死死抓着江疏桐的手腕,指甲恨不得掐進江疏桐的血肉裏。
“江疏桐,你有什麼高傲的!如果不是因爲我,書硯會多看你一眼?癡人做夢!”
說完,秦蘇晚餘光看到沈書硯越來越近的身影,臉上閃過怨毒,猛地拉着江疏桐齊齊摔下.台階。
“蘇晚!”
沈書硯瞳孔猛地收縮,沖過來一把推開江疏桐,牢牢將秦蘇晚護在懷裏。
江疏桐站立不穩,腳下一崴,腹部狠狠撞向院子裏木質做的狗窩上。
“嘶——”
江疏桐倒吸一口涼氣,瞬間疼得冷汗直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反觀沈書硯滿眼只有秦蘇晚,他緊張地將她上下檢查了好幾遍。
“怎麼回事?有沒有哪裏受傷?”
秦蘇晚紅着眼退後一步,跟沈書硯保持距離,可聲音卻黏黏糊糊的絲毫沒有邊界感。
“書硯,你別怪責怪疏桐,她不是有意要推我的......你好好哄一下她,讓她別多想。她可能誤會我們了。”
秦蘇晚楚楚可憐的樣子加上得體大度的表現,讓沈書硯眼裏一陣刺痛。
他冷眼看向江疏桐,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剛想責備,一眼就對上她慘白的臉,想到她剛小產,心底到底軟了幾分。
“我跟蘇晚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亂想壞了她的名聲。”
江疏桐攥緊指尖,一口氣在胸口橫沖直撞。
話裏話外,他擔心的還是只有秦蘇晚!
至於她受到的傷害和痛苦,他卻絲毫看不見。
江疏桐無力解釋,全身忽冷忽熱的不適感,讓她只想盡快離開這裏。
她決然掙開沈書硯,轉身走向院門口。
“啊——”
秦蘇晚猛然慘叫一聲,撲向地上的寵物狗。
不知何時,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狗如今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很明顯是中毒。
江疏桐擰眉,還沒反應過來。
秦蘇晚雙眼噙滿淚水,整個人哭得不能自已。
“爲什麼?疏桐,就算你對我有誤解,可狗是無辜的啊。”說完,秦蘇晚淚眼婆娑地看向沈書硯,“書硯,你知道的,這些年要不是它陪着我,治愈我,我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書硯,它是你唯一送給我,我能心安理得地霸占的東西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晚!”沈書硯臉色驟變,連忙扶住差點昏厥的秦蘇晚,看向一旁的江疏桐。
眼神瞬間冷得嚇人:“江疏桐!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