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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滿螢身體僵硬片刻,很快恢復過來,聲音如常。
“沒什麼。”
遲徑庭伸手想要將她扯進懷裏。
“我們好好聊聊。”
但是一靠近他。
夏滿螢就聞到他身上還未消散的甜膩女士香水味,忍不住推開他偏過頭捂住嘴巴幹嘔起來。
遲徑庭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暗淡幾分。
“滿螢,我已經說了棠月不會危機你的地位,你何必在這裏演戲,搞得好像自己懷孕一樣,要我憐惜你?”
夏滿螢身體一僵,下意識捂住自己肚子,偏過頭不讓遲徑庭看見自己眼角的眼淚。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
“只是聞到你身上的廉價香水味,犯惡心而已。”
她直接擦過遲徑庭的肩頭離開。
第二天一早,夏滿螢手裏捏着孕檢單走進私立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醫生再三詢問她是否做好打胎的準備。
盡管心已成死灰,但她對這個孩子仍有愧疚和不舍。
夏滿螢擦掉眼角的淚水,伸手在同意書上籤了字。
從手術台上下來後,夏滿螢臉色蒼白如紙。
她不敢看那個沒有成型的孩子,匆匆離開醫院。
夏滿螢拖着疲憊的身軀一步步走回家,卻在快要走到遲氏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遲太太,我們聊聊吧。”
沈棠月稚嫩的臉上帶着不符合年紀的驕縱和傲慢,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夏滿螢面無表情地想要掠過她,卻在聽見對方的話時頓下腳步。
“你難道就不好奇徑庭什麼時候和我好上的嗎?”
最後兩人還是去了一家最近的咖啡廳。
沈棠月從包裏抽出一份資料推到夏滿螢面前,開門見山地說:
“我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了,那天你會看到那張照片並不是意外,而是我故意讓人給你發的。”
“我跟他好了四年,他說如果不是因爲你對他有恩,他不想跟你離婚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不然早就娶我了。”
“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別把自己拖成老女人,否則得不償失。”
夏滿螢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打量了沈棠月一眼,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一頭墨黑修長的頭發,臉上沒有化妝,但是皮膚白皙,跟年輕時的她很像。
真是可悲啊。
她也曾年輕過,原來遲徑庭喜歡的只是年輕的她。
夏滿螢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冷寂。
“這件事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去找遲徑庭,是他拖着不願意離婚,讓你的孩子扣上私生子的罵名。”
“這麼看來,他也沒有多愛你,否則今天坐在這裏和我談判的就不會是你了。”
她掃了一眼沈棠月沉下的臉色,懶得再費口舌。
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一下子被人扣住手腕。
“你懂什麼,你這個賤人根本就配不上徑庭!”
夏滿螢也沒慣着她,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就扇在對方臉上!
“我將他從監獄裏救了出來,是他這輩子的恩人,如果連我都配不上他,你這個小三更不配。”
“要是離婚,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嫌他髒!”
沈棠月捂着臉上鮮紅的巴掌印,眼底閃過一絲狠毒。
可是下一秒,她的餘光掃到門口的身影時,突然間捂住自己的肚子大叫一聲:
“好痛!”
還沒等夏滿螢反應過來,自己就被人撞到在地。
肚子的傷口碰到桌角,疼到她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徑庭,遲太太找到我說要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不然就要我好看,我真的好害怕。”
沈棠月趴在遲徑庭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遲徑庭抿緊唇線,看向夏滿螢的眼神多了幾分冰冷和不耐煩。
“滿螢,這次是你做的太過分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了?”
夏滿螢如鯁在喉,悲傷絕望委屈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胸口翻涌,胸腔沉悶酸脹一片。
“我先送棠月去醫院,之前是我太驕縱你,才養成你如此善妒狠毒的性子,等我回頭處理,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夏滿螢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另一個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下的鮮血漸漸涌出,染紅一大片地板。
眼前一片模糊,夏滿螢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