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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月踉蹌一步,腰部直接撞到桌角,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身下開始流出鮮血。
“夏滿螢!”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遲徑庭黑着臉闊步走來。
在看見沈棠月身下的鮮血後瞳孔驟然一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夏滿螢臉上!
“要是這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賠上整個遲氏,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夏滿螢捂着臉死死盯着他陰沉的臉色,突然間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頓道:
“遲徑庭,你還有心嗎?”
“你看着我身上的樣子,難道真的覺得是我故意要害她?”
遲徑庭臉上的神色未變。
“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問題,難道別人會無緣無故欺負你?爲什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
“定是你因爲我帶着棠月來參加聚會,所以對她懷恨在心對她下手,才會激情大家的憤怒。”
夏滿螢再也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
她看着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譏諷。
真可笑。
只要他查一下監控,就能知道前因後果,卻還是把罪名直接扣在她頭上。
她的似水年華和一片真心,竟然給了這樣的男人,真令人作嘔。
夏滿螢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迎着衆人嘲諷的目光,在全場的注視中離場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回頭看遲徑庭一眼。
在她回家後,“夏滿螢”的名字再一次登上熱搜。
有人將她受辱和被遲徑庭扇倒在地的照片上傳到網絡,大家都拍手稱快。
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理會,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東西。
遲徑庭曾經寄給她的書信、親手編織的小手鏈、他們攢了七年的照片......
夏滿螢全都丟掉了。
其他丟不掉的珠寶首飾,就換成賣掉換成錢,捐給跟她家庭一樣貧困的山區兒童。
剛把快遞交給快遞員,夏滿螢就看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看着遲徑庭小心翼翼攙扶沈棠月下車的樣子,夏滿螢忍不住輕聲嘲諷:
“看來上天沒長眼,出了這麼多次事,都沒流掉你的孩子。”
遲徑庭微微皺眉,但是看見她蒼白的臉色,最終只是淡淡說了兩句:
“醫生說棠月身子弱,孕期都要人好好照顧,不能住太差的房間。”
“你的房間采光好,正好騰出來讓她搬進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尖銳感刺進心髒,將她早就麻木的心髒又攪動的血肉模糊。
“遲徑庭,你是不是瘋了!那是我們的婚房,我現在還是你的妻子,你竟然讓別人住進去?!”
“只不過是一間房間而已,哪有那麼多意義。”
遲徑庭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沒等夏滿螢再開口。
一揮手就讓人進去清理房間。
“最近你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現在搬出去住也不合時宜,只能委屈你暫住在其他房間。”
委屈?
原來他也知道她受了委屈?
因爲莫須有的造謠,她的名譽盡毀不止。
還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和別人有了孩子,住進自己的婚房,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狠狠碾壓。
他真的有過半分心疼麼?
夏滿螢最終鬆開緊緊握住的拳頭,什麼質問的話都沒有問出口。
因爲她知道就算問了,遲徑庭也不會向着她,因爲他根本不愛她。
其實他什麼都懂。
也知道爲什麼沈棠月非要他在五周年紀念 日那天留下來陪她。
因爲在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日子裏選擇她,她才會開心。
遲徑庭先一步上樓後,夏滿螢看着沈棠月跟管家使了個眼色,將她的東西送進了仆人房。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進自己的房間。
罷了。
她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
不必再生事端。
反正很快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