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與理了理自己頭發,“我沒錢。”
晃蕩的腿一頓,溫年眯着眼看向她,“沒錢?”
“誰信你沒錢!”
“跟着京市周家少爺那麼多年,一個包,都夠買你這個花店了吧?”
“你跟我說沒錢?!”
溫年起身,輕蔑的用棒球棍抵着她腦袋,“不拿錢,老子今天把你店砸個稀巴爛!”
溫年一把將溫舒與推倒在地,拿着棒球棍,猛的砸向櫃台。
“給我砸!”
溫舒與倒在地上。
耳力一向很好的她,聽到了自己報的警來了。
她按着玻璃碎片的手一點點收緊。
最後猛的轉身,精準的扎向,溫年穿着一字拖的腳背上。
“啊啊啊啊!我的腳!”
溫年一腳踹開她,看着出血的腳背,胸口氣氛的起伏。
“你這個該死的瞎子!”
抓着溫舒與的腦袋,剛要砸在地上,響亮的警笛突然響起。
下一瞬,警車出現在門前。
“警察!不許動!”
溫年看着出現的人,立馬鬆開溫舒與的腦袋,舉着雙手蹲到了地上。
他陪笑着說,“誤會誤會。”
“這是我親姐姐,她花店要裝修,讓我們幫她把花砸了。”
“警察叔叔,都是誤會啊。”
警察扶起溫舒與,看着她問,“小姐,是他說的那樣嗎?”
溫舒與搖頭,冷聲說道,“把他們抓走吧。”
“聚衆鬧事,影響江城的風評。”
“小姐放心。”
溫年看着一點情面不留的人,叫喊着,“溫舒與你這個白眼狼!”
“你吃我們溫家的,喝我們溫家的!”
“我找個女朋友,向你要點兒錢怎麼了!”
“你未婚先孕,把我們溫家的臉都丟盡了!”
“怪不得孩子一出生就死了,都是你作惡作的!”
“我呸!”
“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姐了?!”
“你等着!”
“媽已經答應癩蛤蟆王總,把你嫁過去了!”
“一周後你就得嫁給六十歲的王總!”
一夥人被罵罵咧咧的帶走。
溫舒與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她垂着頭,一點點的拔着手上的碎片。
最後拍了拍手,把腦袋埋在了膝蓋裏。
街邊起了風。
簌簌的落葉被卷到她腳邊,天色越來越陰沉。
溫舒與緊抱着自己,不理解的想:她一個從小看不到的人,能作什麼惡呢?
她親屬緣淺,當初知道懷孕的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她有家人了。
可溫舒與的結局,好像都不怎麼好。
這是爲什麼?
想着想着陷入了淺眠。
幾分鍾後,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
“啪、嗒”一聲,一雙鋥亮的皮鞋 停在她身前。
望着滿室的狼藉,見她手心還殘留着碎片,男人指腹緩緩攥緊。
他彎腰,將地上的人打橫抱起來。
往懷裏攏了攏,帶着溫舒與上了邁巴赫。
往常小布丁看到有陌生人靠近溫舒予,都會吼叫的。
但這次,它是搖着尾巴,跟着梁京澤離開的。
酒店套房內。
梁京澤將繃帶放到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指腹輕輕的摩挲她眼睛。
緩緩俯身,薄唇印在她眼皮上。
“我會治好你的眼睛。”
“我發誓。”
……
翌日,溫舒與悠悠轉醒。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只能下意識尋找手機,從一旁摸到一塊冰涼的腕表,眼眸倏地睜開。
她翻身下床。
赤着腳靠到了窗戶邊,茫然又警惕的四下望着。
房門從外面打開,溫舒與渾身繃緊。
她緊抓着牆壁,企圖找一些安全感。
“你是誰?我爲什麼在這裏?”
“是我,梁京澤。”
男人走過去,將床頭櫃的腕表戴到手腕上。
看着緊繃的人,說道,“昨夜我下班的時候,看到你一個人坐在地上。”
“見店裏有點亂,又快下雨,就帶你來了這裏。”
溫舒與緊繃的弦漸漸鬆開,“謝謝梁醫生。”
梁京澤拿起一旁的文件,翻着看了看,“針對你的眼睛,我有兩個方案。”
“一是人工視覺應用。二是幹細胞移植。”
“你想用哪種治療。”
溫舒與聽着他的話,睫毛猛的一顫,“你、”
“你要給我治眼睛?”
梁京澤合上文件,看向難掩震驚的人,“我是梁京澤。”
“我在倫敦待了四年,就是爲了治好像你這樣的眼睛,”
“倘若我對你置之不理,我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
溫舒與緊緊的抿了抿唇。
好極端的醫生。
一番思索,她道,“等以後我有錢了,就找梁醫生治療。”
“我不缺錢,也不要你的錢。”梁京澤脫口而出說道。
話音落下,氣氛瞬間沉默。
溫舒與下意識詢問,“那梁醫生要什麼?”
梁京澤看着站在那裏的人,說道,“江城乃至全國,都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 ”
“院長要我先開試驗組,簡言之,我需要你做我的受試者。”
“這期間,你不用付一分錢。”
人形小白鼠?
溫舒與扣了扣自己手心,有些猶豫,“梁醫生有幾成把握。”
“十成。”
梁京澤低沉的嗓音染着認真,“我說了,會治好你的眼睛。”
“給你時間考慮。”
“我去處理幾百份,受試者發來的申請郵件。”
他轉身要走,溫舒與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男人看向緊抓着自己的白皙指骨,視線移到女人身上。
“怎麼了?”
“我做!”
溫舒與視死如歸的說道:“梁醫生我願意做實驗者。”
她已經看了好多醫生,這次的希望也不該放棄。
更何況,之前周夫人給她的分手費,都被溫年偷走敗光了。
自己並沒有很多錢。
這是一次機會。
梁京澤看着她承諾,“我梁京澤保證,治不好你的眼睛,這輩子不再動手術刀。”
“給你準備了衣服,換上之後跟我去醫院,帶你治療眼睛。”
“好!”
……
從踏進醫院大廳,梁京澤就拉着溫舒與手腕。
期間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跟着他做了各項檢查之後,梁京澤看向坐在那裏喝水的人,“我去開會,一會兒有助手給你送飯。”
“你沒帶導盲犬,對醫院不熟悉。”
“就在我辦公室吃,別亂跑,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