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術是我賭上職業生涯做的,我必須二十四小時觀察你的恢復情況。”
溫舒與擰了擰眉,又聽他道,“你只當是住宿。”
“你不用懷疑我的人品,我梁京澤爲人坦蕩,絕不會占你一點便宜。”
聽着他的話,溫舒與垂着頭抿了抿唇。
不知走了多久,梁京澤突然停下腳。
溫舒與疑惑面向他,“怎麼了?”
“在這裏等我,不要動。”
聽着他的話,溫舒與點了點頭,“嗯。”
梁京澤後退幾步,走到站台前,掃了掃她們身前的名牌,視線落在【陳嬌】二字上。
陳嬌看着盯着自己的人,抬手將碎發別在耳後。
剛要打招呼,梁京澤寒聲開口,“以後不用來了。”
女人一瞬愣住,下意識問,“爲什麼?”
“看見你挺糟心的。”
一旁放着座機,梁京澤拿在手上,撥去了一個電話。
“江伯,護士站的護士長該換人了。”
“嗯,好,辛苦江伯了。”
電話掛斷,梁京澤歉意的看着她,“抱歉,讓你失業了。”
“要是沒飯吃,就吃這個吧。”
從身後拿出那些被下藥的食物,放在站台上。
微微頷首,梁京澤轉身走到溫舒與面前,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走吧。”
溫舒與聽到他們都的談了。
心裏有些疑問:他的語氣,好像和院長很熟的樣子。
既然很熟,院長會不給他面子嗎?
而且這個語氣,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的前男友周硯遲。
搖了搖頭,溫舒與不再胡思亂想,跟着梁京澤離開。
陳嬌看着背影,指甲狠狠卡緊掌心。
憑什麼他一句話就把自己去開除了?
虧自己還覺得他長的帥,還喜歡他,呸!
什麼東西!
果然,男人都是賤人。
梁京澤,她記住了!
……
“汪汪汪,嗚汪!”
酒店套房的門剛一打開,小布丁就撲騰着跑了過去。
溫舒與剛要讓它臥下,身後的人沉冽開口,“臥!”
“啊嗚。”
小布丁臥在地上,不停的搖擺着尾巴。
溫舒與心裏疑惑,“梁醫生會訓犬?”
梁京澤擼狗的動作一頓,他指了指小布丁,示意它安靜下來。
起身往吧台走,說道,“學過一些,而且你這個狗溫馴。”
溫舒與蹲在地上,摸着毛茸茸的狗頭,“小布丁好像是被人丟的。”
“我是從花店回到家才發現,有一只狗跟着我回來了。”
“後來我報過警,但警察沒有找到它的主人。”
“就這樣跟着我四年了。”
梁京澤看了看那個米白的金毛犬,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這些年用着順手嗎?”
仿佛下一秒就能說出不順手給你換一個。
小布丁“啊嗚”一聲,抬頭看他一眼,而後把腦袋放到地板上,貼了貼溫舒與的腳。
“它很聰明,好像之前就是個導盲犬,什麼東西一說就會。”
梁京澤掃了一眼小布丁,不置可否的點頭。
……
一天時間,梁京澤就把溫舒與安置在了江城市中心的大平層裏。
偌大的房間,所有棱角都被包上了防磕碰的安全包。
地毯鋪了兩層厚,整個大平層全是人工智能,溫舒與不會有一點兒生活障礙。
夜幕降臨,梁京澤將窗簾拉開。
他俯瞰着整座江城,“你的臥室有落地窗。”
“我希望你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世間繁華。”
“就像此刻,華燈初上,燈火輝煌。”
“華燈初上……燈火輝煌?”
溫舒與仰頭面向梁京澤,“這是什麼景象?”
對於三歲就失明的溫舒與來說,所有東西都要她去幻想。
就像,小狗的嘴巴爲什麼突出來了?
這麼長是什麼樣子的?
會不會很醜?
溫舒與的眼睛很漂亮。
可偏偏倒映着眼前人身影的瞳孔,黯然無神。
梁京澤想到這個世界虧欠她那麼多,眼眸微抬,轉身看向窗外的繁華,“以後你自己去看。”
溫舒與揚唇一笑,“好,我自己去看。”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一高一低,一纖細一挺立,天邊突然炸開的焰火,錦上添花。
溫舒與聽着外面噼裏啪啦的聲音,腳步往前一些,抬手摸着窗玻璃。
“外面是放煙花了嗎?”
男人微微點頭,“嗯,煙花。五顏六色的。和你店裏的花兒一樣。”
溫舒與唇角輕動,“我很好奇,五顏六色是什麼樣的。”
“梁京澤,謝謝你。”
她這輩子都會記得有一個恩人。
一個治她眼睛的恩人。
梁京澤說道,“謝就不用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倘若以後你發現我犯錯了,就給我一次原諒的機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