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中的風暴漸漸平息,就在江辰試圖整理腦海中那龐大而精密的知識時,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主線任務發布:攻略綁定對象——蘇晚晴。】
【當目標好感度達到60(信任),即可解鎖可控核聚變技術資料其二(2/6)。】
【叮!檢測到宿主與攻略對象好感度過低,現發布新手引導任務。】
【好感度任務一:讓蘇晚晴主動親吻你的臉頰。】
【任務獎勵:攻略對象好感度+10。】
蘇晚晴?
江辰的腦子宕機了一瞬。
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
林思雨的頭號閨蜜,東南大學最年輕的哲學系教授,一個把“生人勿近”四個字刻在臉上的冰山美人,一個傳聞中對所有雄性生物都敬而遠之的厭男主義者。
也是林浩那個草包心心念念,卻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女神。
還沒等他從這個離譜的主線任務中回過神,系統又補了一刀。
【新手好感度任務發布:讓蘇晚晴主動親吻宿主臉頰一次。】
【任務獎勵:蘇晚晴好感度+10。】
“……”
江辰看着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虛擬任務面板,徹底傻眼了。
讓蘇晚晴主動親吻自己?
他回想起以前在林家時,因爲林思雨的關系,他見過蘇晚晴幾次。每一次,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和看路邊一塊被踩髒的口香糖沒什麼區別。
仿佛自己這個家庭煮夫,是人類進化史上的一種倒退。
讓她親自己一下,這難度恐怕比手搓一個核反應堆還高。
“系統,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江辰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他試着點開系統面板中關於蘇晚晴的資料。
一個半透明的窗口彈出。
屏幕上,蘇晚晴的照片赫然在列,是一張清冷絕美的側顏照。
【攻略對象:蘇晚晴】
【當前好感度:-10(厭惡)】
江辰:“……”
他盯着那個刺眼的-10,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家夥,他以爲自己在蘇晚晴那裏的印象是“路人甲”,沒想到直接是“厭惡”的級別。
要把好感度從-10到刷到60,還要讓她主動獻吻,這任務簡直堪稱地獄級難度。
江辰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感覺一陣頭大。
就算攻略蘇晚晴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眼下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他腦子裏這套“可控核聚變技術資料”,該怎麼處理?
這東西是國之重器,是能撬動整個世界格局的鑰匙。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他江辰會立刻成爲全球各大勢力追逐或抹殺的目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私自研究?更是天方夜譚。這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根本不是個人能承擔的。光是建造一個最基礎的實驗反應堆,所需要的資金和頂級人才,就能把十個、百個林家都給榨幹了。
唯一的出路,也是最正確的出路,只有一個。
上交國家!
只有在國家的保護下,這份技術才能最大程度地轉化爲現實,而他也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甚至獲得參與這個偉大項目的機會。
一個人的名字,瞬間浮現在江辰的腦海裏。
張建國教授。
他掏出那部用了三年的舊手機,熟練地翻找出那個被他埋藏在通訊錄最深處,整整三年沒有撥打過的號碼。
看着“張教授”三個字,江辰的眼神有些復雜。
張建國,東南大學能源與動力學院的泰鬥,國內頂尖的能源專家,也是他曾經的碩士導師。
當初,張教授對他寄予厚望,甚至爲他爭取到了一個直博中科院的機會,可他卻爲了林思雨,選擇了放棄,一頭扎進了婚姻的圍城,當起了家庭煮夫。
他能想象到,當老師知道自己的決定時,是何等的失望和痛心疾首。這三年來,他甚至沒有勇氣給這位恩師打一個電話。
但現在,他必須打。
江辰不再猶豫,按下了撥號鍵。
……
與此同時,東南大學,能源與動力學院,教授辦公室。
張建國正一臉愁容地掛斷電話。
電話是他在中科院的老友打來的,聊的還是那個老大難的問題——“東方神環”項目又一次陷入了瓶頸,最新的等離子體約束方案在實驗中宣告失敗,高額的經費投入進去,卻連個響都聽不到。
國家對新能源的渴求,對擺脫能源依賴的迫切,他比誰都清楚。可控核聚變這條路,走了幾十年,前面卻依舊是迷霧重重。
“唉……”張建國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端起桌上涼透了的濃茶灌了一口。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整個人都愣住了。
江辰。
這個讓他又惋惜又憤怒的名字。
他曾經最得意的門生,整個東南大學能源系百年不遇的天才,畢業時卻爲了一個女人自廢武功,跑去當什麼上門女婿。
張建國胸口一陣起伏,最終還是劃開了接聽鍵,語氣裏帶着幾分壓不住的火氣:“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爲你已經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準備在菜市場跟大媽們爲了一毛兩毛的菜錢奮鬥終生了!”
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後悔,話說得太重了。但一想到這小子浪費了自己一身的才華,他又覺得不解氣。
電話那頭的江辰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羞愧或者辯解,聲音反而異常沉穩,甚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鄭重。
“老師,對不起。但現在,我有一件萬分重要,事關國運的東西,必須親手交給您。”
“事關國運?”
張建國眉頭一皺,心裏升起一絲荒謬感。
一個當了三年家庭煮夫的小子,能有什麼事關國運的東西?
他做的紅燒肉特別好吃,能量產了能提升國民幸福指數?
盡管心中充滿疑惑,但江辰語氣裏的嚴肅,還是讓他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了解這個學生,江辰不是個喜歡誇大其詞的人,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江辰絕不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你在哪?”張建國問。
“剛從民政局出來。”
“你來我家吧,我現在回去。”張建國略一思忖,“不要走學校正門,從東門進來,直接到家屬區。”
他沒有讓江辰來辦公室,是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或許不應該在公開場合談。
掛斷電話,張建國看着窗外鬱鬱蔥蔥的校園,眼神復雜。
他倒要看看江辰到底要給他一個什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