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不喜奴家?”紅衣妙齡女子聲音幽怨中帶着柔弱,短短幾個字卻是讓人聞而憐之。
“你家二爺還是個雛,哈哈哈哈……”。
“璉二爺一貫爽利,怎的今次如此?”
溫香軟玉在側?賈連大腦宕機,“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入眼處,一個個年輕男女觥籌交錯,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完全不屬於他的記憶。
“我竟然是……賈璉?”
“二爺?”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耳邊,吐氣如蘭中,賈璉微微側目。
佳人見他看來,便素手捧杯湊將他唇邊。
不忍辜負,卻是一股淡淡的辛辣順着喉嚨入腹,眉頭輕卷,賈璉終是魂魄歸位。
“我得想辦法離開!”美人相伴,他卻是如此想法,簡直大煞風景。
佳人不知其心意,藕臂仿佛長在他身上般,見他一杯下肚,又要再斟……
“璉二爺,英雄難過美人關吧?”說話的俊俏公子是神武將軍馮康之子,馮紫英。
“瞎說!咱璉二爺何等樣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何況區區翠煙樓?哈哈哈哈!”接話的這位是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蔣子寧。
二人一唱一和,引得席上衆人大笑不止。
可賈璉哪有心思胡鬧,只是一時脫不得身,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二爺,奴家再敬您一杯!”
又來!
他伸手按住佳人柔荑,見佳人微嗔,只得擠出笑容,“小紅姑娘,容我吃些菜吧!”
衆人頓時樂不可支。
小紅放下掩嘴的帕子,乖巧拿起筷子……
雖然經歷過這種考驗,但現在的自己卻是有些不適合。
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心理年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還是能分得清的,他可不想自己淪爲紅樓中的賈璉!
既然真的穿越,那他 就要改變!
想到改變,他忽然一驚!
“系統呢?閻王不是說有系統的嗎?”
他在心裏瘋狂呐喊“系統!系統!你粗來啊!”
終於
“滴!我在,請吩咐!”一個好聽的女聲於腦海中響起,沒有一絲突兀,仿佛很自然,很正常。
賈璉一愣,臉上麻木張嘴,生受小紅姑娘的一番好意,心裏卻着急忙慌問,“系統你快幫我解決眼下的問題啊!”
“滴!請籤到!”
“籤到?我籤到!”賈璉毫不猶豫。
“籤到成功!獎勵一百積分!籤到滿七天獲得一千積分,籤到滿一月獲得一萬積分。”
“什麼鬼籤到?快幫我想想辦法啊!”他氣的不行,什麼一百積分,什麼籤到七天一月的?
“滴!積分可兌換物品!”
“一百積分能換什麼?”
“滴!可兌換銀子一百兩。”
賈璉無語,“沒別的嗎?”
“滴!您的積分不足!買不起不給看!”
賈璉欲哭無淚,“積分不足你讓我怎麼辦?”
“滴!……”。
“你能不能別滴滴滴滴了?你是要開出租還是怎地?”
“您可以邀請朋友幫忙砍一刀,邀請的越多,獲得的積分越多!”
“臥槽!”賈璉實在忍不住了,這他 M的直接喚醒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外面,小紅姑娘又來了!
賈璉沒辦法,只得張嘴。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馮紫英見他心不在焉就湊了過來
賈璉只得拼命思索脫身之策,好在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說辭。
只見他擺出一副鬱鬱不得志的樣子,看着馮紫英的眼神顯得有些深邃,“紫英兄弟,咱們都不小了,也該爲以後考慮考慮了,總是這麼一事無成,如何對得起這七尺之軀?”
馮紫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深沉弄得有些不習慣,於是直起身子,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下一口,“那能怎麼辦?咱們不就是紈絝子弟嗎?”
賈璉可不管對方怎麼想的,他現在只想脫身而已,所以繼續道,“我要發奮圖強,我要奧利給,我不想渾渾噩噩一輩子!”
房間內一陣沉默,在座都是靠着家裏的餘蔭過活,可大家不都是這樣嗎?再說了,就連馮紫英與蔣子寧這般身上已經有了爵位的不也是這般?
沒有強大的關系,他們這些勳貴之後有幾個能出頭的?難道還真的去戰場上拎着刀子拼富貴?
賈璉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裝作失意道,“心中着實煩躁,諸位兄弟繼續,我先回了”。
臨走前,他從懷中摸索出一錠最大的銀子放在小紅姑娘手中,滿臉抱歉,“失陪了!”
小紅姑娘看了看手中的銀子,又看了看賈璉毅然而去的背影,眸中異彩連連。
翩翩少年郎,意氣正風發!
殊不知,此時賈璉心中正在萬分懊喪,“多哇塞的花姑娘!只是……生不逢我啊!”
馮紫英看着空蕩蕩的門口,突然也感覺有些索然無味,於是起身道,“今天就到這吧,我也回了,等下我會把賬結了,你們繼續,不要浪費了這滿桌酒菜。”
“那我們一起吧,”見兩個死黨都走,蔣子寧也待不下去了。馮紫英只是點了點頭,顯然被賈璉一番話弄得很惆悵。
衆人挽留不得,只好放兩人離開,反正有人請客,他們不吃白不吃。
不說剩下的一群少年公子繼續高樂,卻說賈璉結了賬便一路出了翠煙樓,來到大街上。
“二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見他出現,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忙跑了過來,正是賈璉身邊的侍從,隆兒。
“嗯,回府吧!”賈璉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徑直朝寧榮街而去。
順着前身的記憶,賈璉很快便來到了“熟悉”的寧榮街榮國府門口,
“二爺回來啦!”門子見賈璉回府,忙點頭哈腰見禮。
路過門子身邊之時,賈璉忽然停了下來。
門子先是一愣,接着就見幾枚銅錢飛向自己。
“今天二爺我心情不錯,賞你的!”
門子忙接住,再抬頭,賈璉二人已拐入了門內。
幾枚銅錢雖然不多,但一頓早飯那是夠夠的了,這可是白得的,門子心下自是慶幸不已,還好自己在這,否則可能就錯過了!
“二爺今個怎的這般大方?”一直跟在賈璉身後的隆兒忍不住嘀咕。
“爺樂意!你還管起爺來了?”賈璉回手一個小小的爆栗。
“呀!”隆兒疼的忙縮起腦袋,嚇的再不敢廢話。
“看在你跟着跑了一天的份上,賞你的!記住,管好自己的嘴!”
隆兒忙接住賈璉扔來的一小塊碎銀子,頓時頭也不疼了,喜得眉開眼笑。
賈璉一路入了內門,隨後徑直拐入東跨院。
心中正在想着事情的他迎面正好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
賈璉穩住身形,抬頭一看,不是自己那個便宜老爹還能是誰!
賈赦一邊捂着下巴一邊罵罵咧咧看向來人。
見賈璉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賈赦心頭火起,張嘴便罵,“好個囚攮的!撞了你老子還在那看笑話不成?你個沒能爲的東西!”
賈璉本來心中滿滿局外人的淡然,可是聽到賈赦這一番罵後,心裏頓時不爽,“你只是這身體的老子,可不是我老子!”
只是嘴上卻不能如此說,於是賈璉只好裝傻充愣,“我剛剛正想事呢,實在沒注意到,要不要找大夫過來瞧瞧?”
見他還算有點孝心,賈赦這才罷休,可嘴上依舊不饒人,“沒能爲的玩意,就你還想事?你他娘的倒是說來聽聽,讓老子我也開開眼!”
賈璉本來準備隨便糊弄過去,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還真的只能指望眼前這便宜老子,於是便把一路上想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他之前便想,在這紅樓世界裏,似乎也只能靠軍功掙個出身。
至於科舉,想想就算了,十年寒窗什麼的就不提了,古代的科舉那可是非常殘酷的,比現代可是殘酷千百倍,他實在不敢有那個底氣!
可是,如若自己從軍那就不同了,以榮國公子孫的背景,即使入了軍,也不可能從小兵做起,這至少比普通人少走幾年甚至一輩子的彎路!
而且榮寧二公在軍中的關系可是深厚的很,自己只需要隨便用點心便能一路順風,這條路不走不是傻子是什麼?
只是從軍的話自己最起碼得有些武藝傍身,否則萬一真遇到敵人自己跑都跑不過豈不平白作死?
“你倒是長進了啊?習武從軍?囚攮的,你能吃得了那苦?”賈赦心想,“老子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您都說我沒能爲了,我這不得好好努力努力,萬一弄個什麼將軍的,說出去您面子上不也有光?而且也能讓老太太,二老爺他們看看咱們大房的能爲?”
前面的話賈赦那是半個字都不信,可是最後一句,賈赦承認,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動心!
“你個囚攮的,不是拿話匡老子?”
面對賈赦質疑的目光,賈璉從容不迫的與之對視數息後,認真點頭。
“行!你他娘的趕緊滾!”賈赦點點頭,隨後揉着下巴便離開了。
“呼……”,看着賈赦離去的背影,賈璉不由鬆了口氣,雖然賈赦什麼也沒說,但以前身對賈赦的了解,這是妥了。
封建大家長社會下,以他現在要什麼沒什麼一切依靠家族的尷尬處境,就是想找個武術教習也只能依靠賈赦。
否則誰敢冒然登門?而且請武術教習的費用可不低,那絕對比請一個私塾老師多的多。
練武講究的就是體魄,一日三餐什麼的,總不能賈璉吃好的,師父吃糠咽菜吧?而且兵器馬匹等等,一應花銷賈璉還能自己掏錢?
那賈赦還不得把他扒光了查?賈璉可是太了解自己這個便宜老子的能爲了,那就是一見錢眼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