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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被粗魯地推開。
文瀾皺着眉頭,滿臉嫌棄地擦着身體上被我碰到的地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誠地向她致歉。
“兩天時間,你撞了我兩次,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小腦壞了。”
也許是胃真的太痛,也許是我真的太累。
此時我的神經極度脆弱,脆弱到無法接受文瀾夾槍帶棒的話。
“呵。”她一聲嗤笑,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冰冷。
“你在裝什麼委屈?我不過說了一句實話,你眼睛就要紅嗎?”
是啊,當初文瀾跪在雪地裏求我不要分手,我都沒有紅眼。
看着利落幹練、驕傲冷漠的文瀾,再也找不到一點曾經的影子。
我知道她記得我,因爲那雙瞪着我的眼睛裏,有清晰到無法忽略的厭惡和恨意。
想來她應該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就當臨死前再積一次德吧。
“對不起,以後見到你我一定躲着走。”
說完,我繞開她走開。
等我端着熱水回來時,段硯白已經上完廁所回來。
“你去哪裏了,一回來就看不見你人,嚇死我了。”
“我去接了杯熱水。”
撞上文瀾就是一場概率極低的意外,沒必要向人提起。
本以爲交上劇本,就算是完成任務。
沒想到第二天段硯白着急忙慌給我打來電話。
“不好了阿行,劇本被資方打回來了,你快來公司!”
等我趕到公司,段硯白和資方代表都在會議室裏。
我被請了進去,段硯白臉色難看地看着前方背坐着的人。
“請問,您是對劇本的那個部分不滿意呢?”
我知道那人應該就是段硯白說的資方大老板,所以我直接向他提問。
等了許久,熟悉的聲音響起。
“結局。”
椅背轉動,文瀾冷漠的臉顯露出來。
原來她就是那個來頭極大的資方。
她抬頭和我對視,眼神裏沒有意外。
我沒急着開口,段硯白先忍不住替我說話。
“文總,現在的觀衆都喜歡看圓滿結局,這也是符合市場需求的。”
文瀾聽完點點頭,段硯白以爲她聽進去了,還沒鬆口氣,又聽她幽幽開口。
“可我不喜歡這個結局,換。”
霸道總裁就是不一樣,理不直氣也壯。
“如果想換結局,那就另請高明吧,我寫不了。”
以前我也不是沒爲錢折過腰,可唯獨這個作品,我不想妥協。
文瀾看着我,勾起一個涼薄的笑。
“可以,寫不了就按合同賠償。”
段硯白登時白了臉,我看向他,他偷偷在紙上寫了個數字。
【八千萬】
別說把我賣了,就是把這公司賣了,也夠嗆湊得齊八千萬。
我暗暗嘆了口氣,自嘲一笑。
罷了,反正我都要死了,氣節什麼的算個屁。
“好,我改。”
會議結束,資本家們心滿意足,只有我是那個倒黴牛馬。
但上天好像覺得我還不夠慘。
文瀾助理陳鋒追過來攔下我,“聞先生,爲了方便溝通劇本內容,這些天請您去我們公司打卡辦公。”
我蹙眉看向他身後站着的文瀾,漠然地應付着其他人的搭話。
不是煩我恨我嗎?怎麼還要把我放在眼皮底下?
想也想不明白,沒吃早飯的胃開始抗議,我匆匆應下後走人。
休息室裏,我剛掏出藥,有人推門進來。
“你在幹什麼?”
文瀾的聲音響起,嚇得我將藥片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