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是要卷款潛逃?"
這個念頭在所有員工心中浮現。
公司現狀他們心知肚明:業務全面停滯,賬上資金連船舶燃油費都難以支付。
老董事長突然離世,接班的年輕老板能否力挽狂瀾?
眼看公司瀕臨破產,現在又開始轉移資金,員工們自然聯想到老板可能準備跑路。
整個公司人心惶惶,員工們對前途充滿憂慮。
消息傳開後,其他部門也陷入恐慌。
有人甚至直接遞交辭呈,打算另謀出路。
紀澤爽快地批準了所有辭職申請。
他正計劃戰略轉型,即便不完全放棄航運業務,也要大幅縮減公司規模。
三十億港幣加上公司的一億資金,以及紀澤父親留下的五千萬現金,總計三十一億五千萬很快完成了跨境轉賬。
黃森當晚便啓程飛往窩國。
與此同時,太平山莊園內。
剛獲得這處豪宅的範智迫不及待地搬了進來。
作爲惠奉銀行總經理,他本質上仍是高級打工者,以他的收入根本負擔不起太平山的豪宅。
"親愛的,這裏太完美了!"範智的妻子難以置信地環顧四周,"這裏真的屬於我們了嗎?"
她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大學時代就嫁給範智,一直相夫教子。
隨丈夫調任港島後,始終陪伴左右。
"當然!"範智摟着妻子,得意地說,"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們的!"
初享豪宅的範智心情大好,同時也不禁感嘆港島富豪的奢華生活。
與這裏相比,他原先的別墅簡直不值一提。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夫妻二人的溫馨時刻。
被打擾的範智不悅地接起電話:"如果沒有重要事情,你就等着倒黴吧!"
來電的是他的秘書,顧不得上司的不快,急切地匯報:"範總,出大事了,紀澤可能要跑路!"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範智瞬間慌了神。
"你確定自己在說什麼?"
"範總,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秘書斬釘截鐵地匯報道:"紀澤那筆三十億港幣的貸款剛進賬戶不到三小時,就被轉去了窩國!"
"不止這筆錢,環宇航業賬上的流動資金和紀澤個人賬戶裏的五千萬存款,也都一並轉去了窩國!"
範智特意交代過秘書要盯緊這筆資金的去向。
"消息可靠嗎?"
範智忍不住再次確認。
不是他不信任下屬,而是這個消息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他剛收到風聲說惠奉銀行即將進行人事調整。
要是紀澤真卷款潛逃,作爲放貸負責人的他肯定難辭其咎。
弄不好還要吃牢飯。
"千真萬確!"
秘書語氣篤定。
"這......"
範智的手不自覺地發抖,匆忙掛斷電話後立即撥通了紀澤的號碼。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找到紀澤本人。
嘟——嘟——
每一聲等待音都像重錘敲在範智心上。
等待永遠是最折磨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遲遲無人接聽的電話讓範智的心不斷下沉。
聯系不上紀澤,不正說明對方已經跑路了嗎?
就在範智瀕臨崩潰,準備報警的前一刻,電話突然接通了。
"範行長,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範智強壓着情緒問道:"紀先生,我剛接到匯報,說您把所有資金都轉去了窩國,是有什麼特殊安排嗎?"
"範行長盡管放心,我要是真想跑路,還會留在港島嗎?"
紀澤一語道破對方的顧慮。
"這些資金很快就會回流。”
之所以派黃森去窩國而自己留下,就是爲了避免範智過度反應。
"我當然相信紀先生的信譽,只是好奇這筆資金的用途......"
聽說紀澤仍在港島,範智稍稍鬆了口氣,但懸着的心仍未放下。
"抱歉,這涉及商業機密。
但我可以保證,絕非資產轉移。”
紀澤守口如瓶。
關於 ** 窩國股市的計劃,他連黃森都沒細說,更不可能告訴範智。
這場即將爆發的金融風暴意味着萬億美刀的財富蒸發。
要想在這場饕餮盛宴中分一杯羹,保密工作至關重要。
稍有不慎就可能驚動那些國際金融巨鱷。
通話結束後,範智立即又撥通了秘書電話。
"派人24小時盯住紀澤,發現他有離境跡象立即控制!"
"繼續監控資金流向,一旦發現資金從窩國轉往第三國,馬上報告!"
接下來的日子裏,紀澤始終留在港島,這讓範智稍微安心了些,但監控絲毫未減。
只要資金沒有回流,他就不可能真正放心。
紀澤雖然察覺到了監視,卻無暇理會。
他正忙着重組環宇航業:低價拋售小型運輸船,僅保留部分大型船舶。
航運業未來仍是剛需,只是利潤有限,因此他只打算適當縮減規模。
與此同時,窩國那邊的黃森進展神速。
短短三天內,3隨後兩天,黃森按計劃以這些資產爲抵押,在不同銀行申請貸款。
此時窩國金融監管寬鬆,尤其房地產正值泡沫巔峰,用皮包公司抵押地皮貸款易如反掌。
若非資金有限且擔心引起注意,紀澤恨不得把窩國地皮都抵押個遍。
工廠經營狀況良好,股票資產也能輕鬆抵押貸款。
黃森籤完最後一份協議,銀行很快放款到位。
辦完手續後,他立即趕回下榻的酒店,撥通了紀澤的電話。
"黃叔,是我。”電話那頭傳來紀澤的聲音。
"少爺,所有貸款都辦妥了!"黃森難掩興奮,"六家銀行總共批了八千億日元!"
八千億日元!
按照當前匯率折合港幣正好一百億。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這個數字還是讓紀澤心頭一震。
他沒想到能貸到這麼多資金。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想到前世那位"首負",用不到兩百億市值的公司撬動兩萬億貸款,自己這三十多億本金換來一百億,倒也不算誇張。
"黃叔辛苦了。”紀澤滿意地說,"把資金全部換成港幣匯到我們 ** 賬戶,你就可以回來了。”
"明白!"黃森幹脆地應道。
惠奉大廈裏,秘書匆忙敲開範智的辦公室。
"範總,出大事了!"
範智心頭一緊,第一反應就是紀澤:"那小子該不會真要跑路吧?人控制住了嗎?"
這些天他寢食難安,夢裏都是紀澤卷款潛逃的畫面。
"不是的!"秘書連忙解釋,"紀澤沒跑!"
範智長舒一口氣,正色道:"做秘書要沉着冷靜......"
"紀澤不但沒跑,錢也回來了!"秘書趕緊打斷上司的說教。
"錢回來了?"範智先是一愣,隨即喜形於色,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不止本金,還多了一百億港幣!"
"什麼?"範智瞪大眼睛,"他哪來這麼多錢?"
五天時間,三十多億變一百億, ** 都沒這麼快。
"快說,這些錢怎麼來的?"範智急切地追問。
秘書遞上文件:"我們追蹤到的交易記錄顯示,紀澤把資金轉到日本後,收購了大量破產工廠、藍籌股和地皮,然後用這些資產向當地銀行抵押貸款。”
看着詳實的交易數據,範智只覺得後背發涼。
貸這麼多錢,紀澤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要惡意違約?
可一旦違約就會被全球銀行列入黑名單,連惠奉銀行都保不住他。
日本那些銀行更會全力凍結他的資產。
只要不是瘋子,都不會這麼做。
範智百思不得其解,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喂,我是範智。”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範總您好,我是紀澤。”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範智單刀直入:"紀先生,剛聽說你賬戶進賬一百億,是準備結清惠奉銀行的貸款嗎?"
資金來源他可以裝糊塗,但催收貸款天經地義。
只要能把錢收回來,就和這個燙手山芋徹底撇清關系。
他的算盤打得噼啪響,就差把"還錢"兩個字說出口了。
可紀澤怎麼可能乖乖就範?
要是現在還款,之前的布局不就白費了?
"範總,我這次不是來還款的。”紀澤的話讓範智臉色驟變。
"是有事相求。”
範智立刻打斷:"想都別想!惠奉銀行不可能再給你放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現在對紀澤是唯恐避之不及。
一聽到紀澤說要幫忙,範智立刻繃緊了神經,生怕對方又要借錢,連話都沒聽完就擺手回絕。
** 他, ** 也不會再往外借了!
沒別的原因,就想圖個清淨。
"範總,您先別急,我這次真不是來借錢的。”
紀澤這句話讓範智瞬間卸下重擔,"只要不提借錢,什麼都好商量!"
"那我直說了——我需要一支頂尖操盤團隊,幫我運作資金。”
範智聞言眉頭緊鎖:"紀總這是要進軍股市?市場風險莫測,您可得三思啊。”
"風險問題不勞費心,"紀澤幹脆地打斷,"我只要最專業的操盤手。”
範智氣得牙癢癢。
誰稀罕替你操心?
就怕你血本無歸!
要死別拖我墊背成不成?
"什麼時候要人?"
盡管滿腹牢 * ,範智卻拿紀澤沒轍。
欠債的是祖宗,能怎麼辦?
"今天就要到位。”
"我現在就安排!半小時內人到齊!"
......
半小時後。
金牌基金經理林易帶着十五人組成的王牌操盤團隊,準時出現在新紀元大廈頂層。
推門見到紀澤的瞬間,林易瞳孔微震。
惠奉銀行主管只簡單交代過,這位新接班的富二代隨時可能變成"負二代"。
可沒人告訴他,這位雇主竟年輕得過分。
"紀總好,我是惠奉銀行首席基金經理林易。”
自我介紹後,他側身展示身後陣容:"按您要求,這些都是業內頂尖的操盤專家。”
啪!
紀澤頷首致意,突然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聲響驚得所有人精神一振,目光齊刷刷聚焦過來。
"請諸位來只爲一件事——操盤。
傭金按市場價雙倍結算。”
話音未落,黃森已默契地抓起座機:"把東西送進來。”
辦公室大門再次開啓。
兩名職員扛着沉重包裹,"咚"地砸在衆人面前。
"打開。”
包裹拆開的刹那,成捆鈔票如火山噴發般傾瀉而出。
十五位操盤手集體失語。
就連見慣大場面的林易,也被這座現金小山震得呼吸一滯。
紀澤滿意地掃過衆人凝固的表情。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本次操作全程保密,所有人進駐安全屋,通訊設備一律上交。”
"交易結束前,嚴禁外出或與外界聯絡。”
黃森適時遞上早已備好的保密協議。
"籤完字,這些錢立刻到賬。”
"當然,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臨時組建嫡系團隊已不可能,紀澤不得不借助範智的資源。
正因如此,他必須把主動權牢牢攥在手裏。
辦公室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鈔票的魔力開始發酵,操盤手們爭先恐後籤下名字。
林易深深看了眼紀澤,提筆在協議落下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