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桃樹上的女子是剛剛離去沈瑞峰沈大人的女兒,名喚沈姣姣。”
“哦?”君凌霄執筆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眸失笑,“這沈家倒是會養女兒。”
李寧海察言觀色,試探道:“那陛下可要……”
君凌霄淡淡打斷:“不急。”
他確實被那女子挑起了幾分興趣,但還不至於爲了一個女人而破壞自己的大局。
這沈瑞峰即將動身前往滄州,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自然不會讓人分心。
“姣姣。”他低聲呢喃,真是一個好名字。
君凌霄從廣袖中拿出一個環佩鈴鐺“叮鈴”“叮鈴”的搖晃着,這聲音清脆悅耳煞是好聽。
他本不想打攪蘇太傅的清淨晚年,但誰讓沈姣姣又撞到他跟前。
送上門的獵物,豈有放開的道理?
既如此,那便拉蘇家重新入局。
不得不說,皇家人帶着天生的霸道,君凌霄一點沒有委屈自己的想法。
在他的世界觀裏,沒有“作罷”兩個字,只要他看中的人和物,只要他想要,無論如何都將被他收入囊中。
環佩鈴鐺在君凌霄手中搖曳着,他眼眸幽深,仿佛在透過鈴鐺看着那朵鮮豔的小桃花。
翌日,盛京的早晨迎來了一場春雨。
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停了下來。只留下溼漉漉的青石板路面和留在空氣中的泥土氣息。
皇城腳下的早市很是熱鬧,長街上人來人往,販夫走卒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各色美食香氣彌漫,煙火氣十足。
沈姣姣端坐在馬車內,纖指輕撩簾布,瞧了瞧外面的街景。
有那麼一瞬,她竟被這股溫暖喧鬧的市井氣給迷惑了去。
心裏頭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向往:這樣的日子好像還不錯。
然而這個念頭在想到幼年,被小縣城裏各種復雜的目光注視時,就如同煙霧一樣倏然消散。
她前世在現代是萬衆矚目的大明星,見識過山頂的極致繁華;今生又是侯門貴女,領略過的錦衣玉食、呼風喚雨的滋味。
又豈能甘心讓自己再次做那人人可欺的塵埃。
那山頂的風光早就融入她的骨血之中,她一定要做那人上人。
“小姐,我們到了。”憐心輕喚一聲,掀開車簾,小心扶着沈姣姣下了馬車。
兩人步履匆匆,直往銘書宛而去。
沈瑞峰早在堂屋等候多時,一見到沈姣姣,便快步迎了上去:“姣姣來了,爲父此行,歸期不定。我兒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可派人來銘書宛尋常福。”
“在爲父回來之前,我兒可常住在綠籮山莊。爹爹定會在你及笄之時歸來……”
沈瑞峰細細叮囑着沈姣姣,言語中字字句句都是對女兒的牽掛與擔憂。
景陽侯府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他唯恐自己離京期間,大房會借兒女之事來做文章。
“爹爹放心,姣姣自會周全。倒是您,滄州路遠,一定要小心行事。”
沈瑞峰擔任欽差大臣的旨意,已經傳遍了朝野上下,多方人馬蠢蠢欲動。
沈姣姣早就知道沈瑞峰要去滄州的事,在原書劇情中,就因爲他不在盛京,這才讓沈漣漪有機可乘,設計讓沈姣姣進了宮。
這一次,劇情依舊沒有改變。
只不過,主動權掌握在她沈姣姣的手中,她可不是原主會乖乖做那個任人擺布的棋子。
皇宮,她沈姣姣要進,但如何進?怎麼進?皆由她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