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顧淮川一直在猶豫,問這麼隱私的事是不是對宋驚棠太冒犯了。
可真的見到她了,他發現自己完全忍不住不問。
他想知道她的過往。
宋驚棠覺得這情況有點詭異,她結婚證上的便宜老公,在一臉認真的問她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個倒沒有。”她回道。
顧淮川聞言似乎鬆了口氣,接着說:“還有關於離婚的事,我去提交離婚報告時,領導說我們的離婚雖然是意外,但在法律上已經成爲事實,離婚會寫在檔案上。”
說着,男人語氣稍微頓了下,試探性地詢問。
“這樣,你就成了二婚,你怎麼看?”
“二婚就二婚吧,如果我未來的對象會介意我是二婚,那這樣膚淺的喜歡不要也罷。”宋驚棠很灑脫道。
顧淮川聽見這話,就知道她大概對自己沒有意思,抿了抿唇,將讓她再考慮一下兩人關系的話咽回到肚子裏。
“行,離婚申請我已經交給了,不過要先等宋家的事調查清楚。”
男人聲音明顯低了許多,情緒不太高。
“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宋驚棠點頭,打開房門,回到房間裏。
她用暖水瓶倒了些水,洗漱了一下,換了身睡衣,鑽進了被窩。
她睡眠質量很好,往常腦袋一挨枕頭就能睡着,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聽着外邊的海浪聲,她腦海中總是閃過顧淮川那張冷峻的臉色,久久都沒能入眠。
這導致第二天早上她賴床了。
直到聽到外邊的敲門聲,她才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打開了房門。
當看到,害她昨天晚上失眠的罪魁禍首站在自己房門外,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險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顧淮川看她睡眼惺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
宋驚棠後知後覺緩過神,“沒有。我本來也該起了。”
看到顧淮川手裏拿的早飯,她淺淺一笑,“謝謝你的早飯。”
她說完這些話,又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宋驚棠的作息特別規律,顧淮川記得,往常這個時間點,她都已經起床、在院子裏鍛煉了。
想了想,他問:“昨晚沒有睡好嗎?”
一提這個,宋驚棠就想到這男人昨晚霸道的入夢,攪得她沒有睡好,尤其夢裏還是對方的秀腹肌這種限制級的場景。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一點失眠。”
顧淮川眼底劃過一抹擔憂,“我那邊有安神的藥物,如果你有需要,我改天給你拿一些。”
宋驚棠一愣,“你也會失眠嗎?”
顧淮川眸光稍頓,不想多說似的,隨口嗯了聲。
“偶爾吧。”。
“那你改天給我拿點吧。”宋驚棠笑了笑,從架子上拿了刷牙杯和毛巾,“你先坐,我出去洗漱下。”
“好。”顧淮川坐在沙發椅上等她。
……
水池離她房間遠。
宋驚棠過去洗了把臉,刷牙的時候注意到一個年齡不大的女人在洗着衣服,還時不時的捂着小肚子,看起來很難受似的。
作爲醫生,宋驚棠看到她這樣職業病犯了,忍不住開口問。
“嫂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那女人似乎沒有想到,宋驚棠會主動和她說話,神色怔愣了一下,才小聲道:“我,我沒事。”
宋驚棠看她額頭都是冷汗,捂的還是小肚子,猜想可能是婦科病,在外邊不好說,沒有再繼續問她。
“嫂子,我是學醫的,你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你還是抓緊去一趟衛生所吧,有些小病看着不痛不癢的,但是拖得時間久了,就很容易變成大病。”
那女人也知道宋驚棠是好心,聞言客氣的笑了笑。
“謝謝關系,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沒事。”
宋驚棠看着,還是不太放心,“你要是不介意,等下也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把一下脈,如果情況確實不太好,那得盡快去醫院看看了。”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問:“妹子,我去找你看,你要收多少錢?”
宋驚棠:“我就是給你探一下脈,幫你確定情況,不收錢。”
見狀,女人似乎鬆了口氣,沖着她溫和地笑笑。
“那等我把我男人的衣服洗好了,過去找你。”
“好。”宋驚棠應下。
擔心顧淮川等太久,洗漱完,宋驚棠趕緊回了屋。
顧淮川已經把飯菜擺好了,早飯是一份米線、饅頭、還有一個鋁飯盒裏放花甲,像是焯水後,用海鮮汁涼拌的。
“這是昨天晚上剩的?”宋驚棠詫異的問。
顧淮川嗯了聲,“我這兩天要出去一趟,中午沒法來給你送飯了,所以早上把它焯水涼拌了,你可以留一些到中午吃。”
宋驚棠聽完,更詫異了,“你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
顧淮川看着她,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我也有些饞了,想吃,況且這些都是辛苦撿回來的,放壞了就浪費了。”
這執行力,宋驚棠覺得很符合他的性格,沒再多想。
“那我就沾你的光了。”她眉眼揚了揚,笑容燦爛。
顧淮川看到她笑,心情莫名跟着好了一些,低頭吃着飯盒裏的飯。
早飯吃完,宋驚棠搶着去洗的飯盒。
不過,她給顧淮川飯盒時,在自己這兒留了一個。
看顧淮川投來疑惑的目光,她笑着解釋:“我中午自己去打飯吃,順便見識下這邊的食堂,你就不用囑咐趙同志給我送飯了。”
顧淮川知道她這是不想麻煩趙鐵柱。
她不想讓趙鐵柱給她送飯,但是他每次來送飯她都沒有拒絕。
這樣想想,他在她心裏,還是不太一樣的。
顧淮川心滿意足地拿着剩下的飯盒回去了。
宋驚棠回到屋裏,重新換了身衣服,倒熱水泡了杯花茶,還沒喝到嘴裏,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來了!”
宋驚棠起身去開門,果然是早上在洗漱池遇到的女人。
女人靦腆地笑了笑,“顧營長媳婦兒,你好,我叫於桂蘭,我想找你幫我瞧瞧病。”
“桂蘭嫂子你好。”宋驚棠打了招呼,笑容友好。
“我叫宋驚棠,你喊我名字就好,你那樣喊我,我還怪不習慣的。”
於桂蘭:“宋同志。”
“你先坐吧。”宋驚棠指了指沙發椅,然後關上了房門,坐在了於桂蘭的旁邊。
“嫂子,你把手伸出來,我先給你把一下脈。”
“好。”於桂蘭把手伸出來,放在桌子上。
宋驚棠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於桂蘭脈搏上。
沒一會兒,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面色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