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爲什麼要聯姻的原因。
但黎珂總覺得不止是因爲這個,她現在不僅要想辦法悔婚,還要搞清楚她爸媽都瞞了她什麼事。
就從付琳昨天聽到她說不嫁的臉色上看,她可從來沒見過媽媽那樣的表情。
之前聽人提起過母家家業,都說外公做的生意不以錢爲單位,而以人命爲籌碼。
聽說付琳還有個姐姐,不記得怎麼死的了,據說是愛上了一個警察。
拿人命說話這一行,要的是權力,最忌諱動不該動的真心了。
何況兩人身份特殊。
黎珂有兩個出生入死的朋友,一個叫季舒妤,一個叫宋從鳴。
三人合夥出資開了家酒館,季舒妤趁着黎珂沒事就約她過來喝酒。
她穿了件黑色露肩上衣配了條牛仔短裙,開車到酒館,一進來就看見坐在正前方吧台前穿着條紅色吊帶裙的季舒妤。
又嬌又媚,確實美得驚人。
“喲,來了?”
“不來怕你寂寞。”
兩人坐在一起,黎珂把爸媽反常的表現告訴季舒妤。
她手裏擺弄着一沓男人的資料,漫不經心說,“所以你疑惑的點是叔叔阿姨平時什麼事情都看你意願,唯獨聯姻這件事情緒過激?”
黎珂面無表情,“你難道不覺得有問題嗎,他們一直都對我有求必應,爲什麼現在會因爲一個周家對我變臉?”
“因爲你是工具啊,把你寵壞,養乖,任由他們擺布掌控咯。”
季舒妤抬了抬眼,好像什麼都沒想,順口就說了出來。
但她說的沒錯。
上輩子她的確從未反抗,就好像聯姻是她生下來就應該要做的事情。
這麼一想,真跟那什麼pua了一樣。
“爲什麼要把我當工具?”
季舒妤笑了,將一杯酒倒入另一個空酒杯裏,“可能,你不是他們親生的……吧。”
最後一個“吧”字,說得很耐人尋味。
黎珂愣住,驟然抬頭對上她眼睛,聽到她繼續說,“寶寶,你猜得不夠大膽。”
“你瘋了吧季舒妤,他們是我爸媽,你在亂說什麼?”黎珂皺了下眉,覺得這話有病。
“我開玩笑的啊,只是想提醒你一點,別到時候當了工具嫁給別人,最後還一無所有。”
季舒妤這個人的確要比很多女人都要大膽,就比如上輩子她玩弄了這麼多男人的感情,最後卻栽在一個老實的窮小子手裏。
有時候還真挺佩服她的。
什麼都只顧自己爽。
但季舒妤說的話也點醒了她,什麼叫做她當個一無所有的工具?
再蠢的人死一次也長記性了吧,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一無所有呢。
黎珂連續喝了幾杯度數很高的酒,側頭時,一個喝醉了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的男人入了她的眼。
身高體長,長腿微微屈着,整個人瘦卻看着有力。
皮膚很白,幹淨清透,下顎線也非常流暢清晰,嘴唇上泛着一絲烈酒浸染的光澤。
她的視線從他高挺的鼻梁慢慢落到他凸起的喉結上。
腦子裏閃過昨晚夢裏那個握住她腳踝不放的人。
季舒妤盯着她看,見她發呆,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突然笑了聲說,“喂,給你帥入迷了啊?”
黎珂回過神,看見季舒妤給她遞了一份資料說,“談家的二公子,確實帥。”
都帥到國外頂奢品牌總裁千金都要追的程度了。
談家?
原來他就是談西燃。
她美術導師的兒子。
低頭看了眼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