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自己嫁給周易學毀了整個人生,這一世,自己就是上街要飯,也不能嫁給這個男人。
更何況,只要自己拿到招工通知書,立馬就去省城,以後和周易學再無交集。
葉母氣急,拖着葉青青往家裏走。
“你竟敢背着我去省城,我就知道你去了省城就沒好事。”
“什麼叫沒好事?我能考上省城的機械廠,我爲什麼還要接你的班做擋車工啊?”
葉母撞上門,反手一個巴掌抽在葉青青的臉上。
“不準去!”
葉母還要再打葉青青,被周易學攔住了。
他心裏也覺得葉青青欠教訓,但她這麼大了,葉母當着這麼多鄰居的面打人終究不好。
“阿姨,別激動。剛才的事情只是青青她一時間想不開。還有去考試的事情,她未必考得上。您就當她出去玩了兩天散散心。”
葉母欣慰的呼了一口氣。
“什麼想不開,你和蘇玲就是寫情書了!”
“你竟然咒我考不上機械廠?我告訴你姓周的,機械廠我去定了,和你結婚是不可能的。”
說完這話,葉青青嗤笑一聲回到自己房間。
門外,傳來葉母更大的罵聲。
葉母執着於讓葉青青嫁給周易學,因爲兩人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周易學母親早逝,父親是棉紡廠的工程師,經常全國出差忙的腳不着地。葉母便時常照顧小周易學。
她從小就看出周易學聰明,將來一定有大前途。
所以,在葉青青提出要去省城考試時,葉母堅決不肯。
在她眼中,葉青青是個女孩,只有嫁個好人才是正道兒。而葉青青心氣高,不想窩在小縣城一輩子。
上一世,她誤以爲自己沒考上機械廠,這才失心氣,嫁給了周易學做了家庭婦女。
婚後不久她接了媽媽的班,沒想到不到一年,棉紡廠就被港商收購遣散了所有工人。
此後,她又懷了孕,只能留在家裏一心一意伺候公婆,養育兒女。
自己辛苦付出,周易學卻和蘇玲搞在了一起。只要她問,換來的就是周易學的辱罵。
“我和蘇玲清清白白。你就是太自卑了,覺得自己處處不如她,你處處都要挑她的過錯。”
“你再這樣下去,小心你什麼都沒有!”
沒了工作的葉青青,就像被抽了筋的軟骨頭。
只要周易學拿結婚威脅她,她就妥協了。
這一世,她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工作,她要重新書寫自己的命運。
經過這一鬧,葉母一個晚上沒搭理葉青青。
不過葉青青也不在意了,媽媽是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只要不聽她的話,她都會鬧這麼一出。
話說回來,葉青青也理解她。
父親早逝,媽媽只想把自己留在她身邊。
她卻不知道,因爲走了媽媽選擇的路,自己今後的人生是多麼悲慘。
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一個月後,自己拿到招工通知書,就要徹底離開這個小縣城了。
到時候,媽媽再不願意,也只能被動接受。
翌日。
起了個大早,葉青青往郵局去了。
她想問問郵局的人,掛號信是否真的需要本人籤收不可。
上一世,自己沒收到招工通知書,肯定是半路被周易學截胡了。這一世她要萬全之策,確保自己能拿到招工書。
她剛拐出小巷,就聽見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
葉青青站在原地不動,身後的腳步聲也消失了。葉青青猛地轉頭去看,就見蘇玲站在不遠處。
葉青青提高警惕。
“你跟蹤我?”
蘇玲抿了抿嘴唇,“我就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我和周大哥是清白的。”
葉青青聽後,嗤笑出聲。
清白?
她是不是對清白有什麼誤解!
兩人83年的書信上,就有“我很想你,我很惦記你”這些肉麻耳朵話。看信件寄出去地址落款,還是去年周易安在廣州出差時寫下的。
“呦……我倒是和周易安不清白啊,他怎麼沒在廣州給我寫信呢?”
葉青青冷笑一聲,轉身要離開。
蘇玲眼底劃過一絲驚恐,緊接着委屈的哭出了聲。
“青青姐姐,你真的誤會我了。”
葉青青可不吃她這一套。
這女人利用男人爲自己開路,就像用抹布擦桌子似的簡單。
上一世,她這種連初中代數都算不明白的貨色,也能保送工業大學機械專業,可見這個名額是怎麼到手的!
而周易安非常相信她的人品,從來不曾懷疑。
以至於到最後,只要蘇玲稍有不順,就是葉青青搞的鬼。有一次紀委調查蘇玲,葉青青竟然被周易安打了一嘴巴,斥責是她爭風吃醋去舉報蘇玲!
想到前世種種,葉青青咬的牙齒咯咯作響。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找我到底要做什麼?”
蘇玲臉色非常難看,她強撐着笑了笑,“昨天的事兒,你能不能在你家門口,跟我道個歉……我發誓,我和周大哥真的是清白的。”
道歉?
葉青青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玲見她這般,瞬間擰着眉頭,再也沒有低三下四的模樣了。
“我是爲你好啊!周大哥看你道歉誠懇,他肯定會回心轉意娶你的。”
“你要是再誣陷我,我可就真的,”
急了……
有趣啊!
葉青青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上一世,不管鬧成什麼樣子,蘇玲都躲在周易學身後裝可憐。
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親自出手了?
“你真的怎麼樣啊?你讓周易學娶你吧?”
“快點,我等不及了!”
葉青青留下一個輕蔑的目光,朝巷子口走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就在葉青青反應過來轉身去看的時候,蘇玲往巷子口的樓梯下一沖,整個人噼裏啪啦的摔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