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大門，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晃得人頭暈。
林風下意識地抬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他驚訝地發現太陽的光線在他眼中竟然分解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清晰的色譜光束，像是一道道實體化的彩虹橋。
“不僅能透視，還能解析光線？”
林風心中狂喜，試着意念一動，調整焦距。
視線瞬間穿透了馬路對面那棵老槐樹粗糙的樹皮，清晰地看到了內部流動的汁液，甚至還有幾只正在蛀蝕樹幹的白蟻。再一凝神，視線穿透樹幹，直接看到了百米開外一家蘭州拉面館裏，老板正往鍋裏偷摸加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收！”
隨着意念放鬆，視野瞬間恢復正常。
林風長舒一口氣，這雙眼睛現在就是他翻身的唯一底牌。只要控制好精神力的消耗，這簡直就是一台人形自走掃描儀。
他摸遍全身口袋，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
數了三遍，一共三十八塊五毛。
“三十八塊五毛……”林風苦笑一聲，看着手裏的這點鋼鏰兒，心裏泛起一陣酸楚，“這就想去古玩街撿漏？恐怕連個像樣的瓷片都買不起。”
古玩行當水深，雖然是一本萬利，但入場券也不便宜。那些擺攤的猴精着呢，哪怕是真假難辨的破爛，開價也動不動就是幾百上千。
必須要先搞點啓動資金。
“老板，來張刮刮樂！要這種‘點石成金’的！”
一陣喧鬧聲吸引了林風的注意。
就在醫院門口不遠處，有個臨時的彩票攤點，掛着“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紅色橫幅，圍了不少人。一個穿着花襯衫、滿臉油光的中年老板正唾沫橫飛地推銷着。
“來來來，剛拆的一本新票！大獎一百萬，就在這裏面！”
林風心中一動，攥緊了手裏的三十八塊錢，大步走了過去。
既然能透視，這刮刮樂對他來說，豈不是就是去銀行提款？
攤位前擠滿了做着發財夢的男女老少，地上滿是被刮開丟棄的廢票。
“媽的，又是兩塊！”一個紋身大哥氣急敗壞地把廢票甩在地上，罵罵咧咧道，“老板，你這票行不行啊？老子都刮了五百塊了，連個五十的都沒見着！”
“哎喲大哥，這大獎哪能那麼容易出啊？那是給有緣人留着的！”
老板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笑嘻嘻地忽悠，“再來兩張？說不定下一張就是一百萬呢！”
林風擠進人群，目光鎖定了桌面上那一堆花花綠綠的卡片。
“呼——”
他深吸一口氣，悄然運轉那一絲微弱的龍氣匯聚雙眼。
刹那間，眼前世界再次發生變化。
那一層層銀灰色的塗層，在他眼中迅速虛化、消失，露出了下面隱藏的數字和圖案。
“謝謝惠顧。”
“謝謝惠顧。”
“¥2。”
“¥10。”
“謝謝惠顧……”
林風只覺得眼花繚亂，幾百張卡片的信息一股腦地涌入大腦，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股熟悉的眩暈感又襲來了。
這龍瞳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費神了！
他強忍着不適，飛快地掃視着。
全是垃圾！
這一本票裏，最大的一張獎金才二十塊，這老板簡直是黑心爛肺。
就在林風準備放棄，換一家店試試的時候，他的目光掃到了攤位最角落，那裏壓着幾張沾了灰塵、因爲受潮有些卷邊的舊票。
其中一張，透過塗層，赫然印着一個醒目的數字——“¥5,000”。
五千！
雖然離十萬還差得遠，但作爲第一桶金，足夠了！
林風按捺住狂跳的心髒，裝作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指了指那堆舊票：“老板，這幾張看着都發黴了，沒人要吧？”
老板斜眼瞥了林風一眼，看他那身洗得發白的衣服，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那都是被挑剩下的，一直沒賣出去。怎麼，小兄弟想試試手氣？這可是‘好運十倍’，十塊錢一張。”
“十塊？”林風皺了皺眉，故意露出肉疼的表情，“這也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
“去去去，概不講價！買不起別擋着我看美女。”老板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行行，我買一張還不行嗎。”
林風從那堆皺巴巴的零錢裏數出十塊錢，拍在桌上，然後極其精準地抽出了那張藏着五千塊大獎的卡片。
旁邊那個紋身大哥剛輸了錢，正一肚子火，見狀嗤笑一聲：“窮酸樣，撿破爛還想中大獎？這要是能中，老子把這桌子吃了！”
周圍人也發出一陣哄笑。
“年輕人，想發財得走正道，這種尾貨也就是騙騙傻子。”一個大爺好心地勸道。
林風沒理會周圍的嘲諷，拿起桌上的刮板，手很穩。
滋啦——
第一下，刮開了“中獎號碼”區：18。
滋啦——
第二下，刮開了“我的號碼”區。
第一個數字：06。
第二個數字：21。
第三個數字……18！
中了！
林風手下一頓，直接刮開了後面的金額區。
那個“¥5,000”的字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臥槽？！”
離得最近的紋身大哥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一聲驚呼把老板嚇得瓜子都掉了。
“怎麼了怎麼了？詐屍了？”老板伸長脖子湊過來。
當看清那個數字時，老板臉上的肥肉猛地抖了三抖，原本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鴨，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五……五千？！這特麼怎麼可能！”
人群瞬間炸了鍋。
“神了！這小子什麼運氣？撿漏都能撿個大的？”
“哎喲我去，剛才那張票我摸過啊！我嫌它髒就沒拿，虧死我了！”
“老板，你這還有沒有舊票？我全包了！”
林風沒管周圍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把卡片往老板面前一拍，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板，兌獎。”
老板看着那張卡片，心都在滴血。這幾張破票壓箱底半年了，本來以爲是廢紙，沒想到裏面藏着個雷！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不情不願地掃了林風的收款碼。
“叮！威信到賬，五千元。”
聽到這聲清脆的提示音，林風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一絲。
五千塊到手。
有了這筆錢，我就有資格入局了。
林風轉身擠出人群，把身後的喧囂和老板懊惱的咒罵聲拋在腦後。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下午兩點。
離蛇哥給的最後期限，還有不到十個小時。
五千塊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要想湊齊十萬救命錢，靠刮彩票這種小打小鬧太慢了，而且容易引起懷疑。
必須得玩把大的。
林風抬起頭，目光投向了城市東南角的方向，那裏有一條仿古建築的長街，即便是在這裏，似乎都能聞到那邊飄來的銅臭味和陳腐氣。
江城古玩街，長樂坊。
那是全江城最大的銷金窟，也是無數窮鬼一夜暴富、無數富豪傾家蕩產的地方。
“蛇哥，周昊，你們等着。”
林風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眼底閃爍着野性的光芒：
“師傅，去長樂坊，開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