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孔曼雲回來的第二天,邵西霆便爲她舉辦了接風宴。
宴會上來來往往都是名流權貴,邵西霆向來清高自傲,此刻卻不厭其煩地把孔曼雲一一引薦給圈子裏說得上話的人。
孔曼雨的病還沒好全,她在二樓看了一會,便重新回到臥室躺下。
可惜剛躺下沒多久,便有人大力推門而入,“夫人,先生請您過去,他說今天是曼雲小姐的宴席,您不在不太好。”
孔曼雨冷嗤一聲,“她過她的,我過我的,有什麼不好?”
仆人下去復命了,五分鍾不到,門又一次被打開,這次是被踢開的。
“孔曼雨!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架子了?曼雲好心請你下來吃飯,你倒好,把她身邊的助理打罵一通!”
孔曼雨是被邵西霆抓着頭發拽下床的,旁邊的仆人驚慌道,“先生,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夫人沒有做過!何況她高燒剛退,您不能這樣對她啊!”
邵西霆冷笑,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冰。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她不待見曼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至於生病?誰家病人那麼有力氣,還能打得人還不了手?”
“我竟不知道,夫人什麼時候又會撒謊又會演戲了!”
對上邵西霆憤怒冰冷的眼神,孔曼雨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說什麼呢,反正邵西霆都只信孔曼雲,不會信她。
拉扯間孔曼雨奮力推開他,“你總得讓我換個衣服。”
邵西霆厭惡地撒了手,“三分鍾,我要在下面看到你,否則你是怎麼對待曼雲的助理的,我會百倍還給你。”
孔曼雨隨便套了條白裙便由着仆人扶下了樓,賓客們見到她都開始竊竊私語地議論。
“早就聽說邵總的這位正牌夫人很得寵,今天一看也就這樣嘛,還是個瞎子,哪哪都比不上曼雲,更比不上邵總對曼雲的重視!”
“長得倒是好看,可惜連個妝都不化就出來了,一點當家夫人的樣子都沒有,也難怪不招人待見,和曼雲差遠了!”
“前幾天的新聞你們忘了,就是這位知三當三,不是她從中插足,邵總早就和曼雲雙宿雙飛了......”
滿室的風言風語裏,孔曼雲激動地上前抓住她的手,“姐姐,你終於來了!你千萬不要因爲邵總的事情和我生氣,我們只是朋友,你別多想......”
賓客們的議論聲頓時更激烈。
孔曼雨懶得陪她演戲,抬手甩開了她。
明明沒用什麼力氣,孔曼雲卻一個踉蹌倒在邵西霆的懷裏,她紅了眼圈,低聲道,“姐姐不喜歡我就算了,我不來礙姐姐的眼便是。”
說完便捂着臉跑開了,像承受了極大的羞辱。
邵西霆責備地看她一眼,孔曼雨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冷聲道,“是你讓我下來的。”
之後的宴會進行得很順利,邵西霆帶着孔曼雲慶祝,孔曼則站在角落充當對照組,默默聽着來往賓客對她的奚落和嘲諷。
可切蛋糕的時候,孔曼雲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繼而孔曼雲一笑,孔曼雨驀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孔曼雲動作着急地在身上翻找什麼,她的臉上全是驚慌,到處找都找不到,她急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最終她走向角落的孔曼雨。
“姐姐,你可以討厭我,但你爲什麼要拿走我的鐲子,那是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你明知道它對我很重要,沒了它我活不了......”
孔曼雨猛地後退兩步,“我沒有拿!”
孔曼雲眼淚掉得更厲害了,“除了你還有誰?只有你知道那手鐲對我有多重要,而且這場宴會我只親近過你......”
孔曼雲哽咽得說不下去,她身形搖晃兩下,倒進了及時趕來的邵西霆懷裏。
仆人過來匯報,“先生,到處都找過了,沒找到曼雲小姐的手鐲。”
邵西霆冰冷的目光頓時射向孔曼雨,他拉過孔曼雨的手腕攥緊,用一種能把她骨頭捏碎的力道,冷聲說,“把手鐲拿出來!”
孔曼雨痛呼出聲,她費力辯解,“我真的沒有拿過她的東西,我是個盲人,怎麼偷?況且我是邵家的當家夫人,我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去偷一個手鐲?”
孔曼雲哭得更厲害了,她膝蓋一軟竟當衆給孔曼雨跪下,“姐姐一直嫉妒我能得到母親的偏愛,做出這種事也合情合理,可是那手鐲對我真的很重要,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給你下跪好不好,你能不能把手鐲還給我......”
“別給她跪!”邵西霆用力把孔曼雲拉起來。
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仆人發令,“脫了她的衣服,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