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天我穿着婚紗滿心期待地等他。
可直到日暮西沉,孟鬱州也沒有來接我。
他滿懷歉意地在電話那頭說:“鶯鶯,對不起,我想我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
事後,爲了道歉孟鬱州送來了許多名貴的珠寶和高定禮服。
他抱着我輕輕撫摸着我的長發:“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
“等我準備好,我會給你全港城最盛大的婚禮。”
如果他身上沒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許那句話會更可信。
可我還是選擇了原諒。
對那時候的我而言,孟鬱州就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全部。
是他把我從絕望的深淵裏拉出來。
也是他讓我願意重新活下去。
可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清楚,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譬如......孟鬱州最愛我那年,有人在宴會上提了一嘴我曾經的事,就被孟鬱州用刀割裂了嘴巴。
他從來都是個混不吝的,無法無天慣了。
那段時間,全港城沒人敢議論我半句。
可第一次婚禮取消之後,只要孟鬱州不在,我身邊就會有無數議論聲。
“什麼白天鵝,不就是會跳芭蕾舞而已......我看她渾身都髒。”
“別離她太近了,說不定身上有髒病。”
就連我去參加宴會,他們都對我避之不及。
孟鬱州第二次缺席婚禮後,情況愈演愈烈,那些說閒言碎語的人也不再避着孟鬱州了。
而如今......那個曾說永遠都會愛我的孟鬱州。
曾說如果不是我救他他早就死了的孟鬱州,摟着別的女人說那些事不值一提。
我攥緊手又鬆開,幾度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沫沫靠在孟鬱州懷中:“算了阿州,我能理解傅小姐。”
“畢竟是因爲我耽誤了你們的婚禮......”
我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周沫沫的話戛然而止,孟鬱州臉色驟沉。
他摸了摸她的臉:“疼嗎?”
周沫沫低着頭:“疼......但是阿州,我不希望你爲我爲難。”
孟鬱州將她拉到身後,看我的眼神愈加冰冷。
“傅聞鶯,你適可而止!”
“是我把你捧得太高,讓你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是不是?”
“你這種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也就我還願意娶你!”
孟鬱州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宴會廳寂靜無聲。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
這時有侍者經過,不小心踩到了我的禮服裙擺摔倒,又十分’不小心’地拽了下我的禮服。
哪怕我極力捂住自己的胸口,卻還是被人看到了白皙肌膚上的刺青——
bitch。
碩大的英文字母旁邊,還紋着一個赤裸露骨的畫。
一時間,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
“她身上怎麼會有這種紋身啊?”
“肯定是被男人玩的時候弄的唄,孟少說的沒錯,真是殘花敗柳。”
“水性楊花,惡心死了。”
我渾身的血液驟然凝固,用力攥緊的手,掌心一片刺痛。
孟鬱州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看到那刺青,他似乎想起什麼,臉色有些僵硬。
可最終,他只是抿了抿唇。
我顫抖着手整理好自己的禮服,開口時聲音沙啞。
“孟鬱州,我們的婚約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