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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邁巴赫的後座，沈懷瑾遞給我一瓶水，眼神玩味。
“江老師，好身手。”
“剛才那一躲，有練過？”
我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
“練過，在夢裏練了無數次。”
沈懷瑾笑了笑，沒有多問。
“歡迎加入巔峰補習。”
“你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頂層，落地窗。”
“正好可以看到對面江氏中學的操場。”
我轉頭看向窗外。
江氏中學的操場上，王局長已經拂袖而去。
江建國正指着我離開的方向跳腳大罵，顧言舟只顧着蹲在地上哄江甜甜。
而那些學生，還在泥地裏不知所措。
一周後。
全市“名師大比武”在市體育館舉行。
這是教育界的盛事，也是各大學校爭奪生源的關鍵一戰。
江家父母坐在第一排，盛裝出席。
只是那臉色，比鍋底還黑。
看來這一周，他們過得並不好。
顧言舟穿着不合身的燕尾服，緊張地搓手。
領結都是歪的。
江甜甜還沒到。
據說她在準備一個能震撼全場的教具。
還要給評委們一個來自靈魂的驚喜。
我是第一個出場的。
代表“巔峰補習”。
我穿着剪裁得體的職業裝，站在聚光燈下。
身後的大屏幕上，PPT翻動。
邏輯嚴密，深入淺出。
沒有狗叫，沒有泥巴，只有純粹的知識之美。
台下的學生聽得如癡如醉。
評委席上，王局長頻頻點頭，眉頭舒展。
“這才是教育該有的樣子。”
“理性，優雅，充滿智慧。”
演講結束，掌聲雷動。
顧言舟在台下臉色慘白，死死盯着我。
江建國和媽媽的眼神，仿佛要在我身上燒出個洞。
恨意，嫉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悔。
但我知道，那不是後悔對我不好。
是後悔沒能把我這個賺錢機器鎖死在家裏。
主持人上台報幕。
“下面，有請江氏中學的江甜甜老師。”
“帶來的課程是......《釋放野性》。”
喊了三遍名字。
沒人應。
就在大家以爲她棄權的時候。
體育館的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那是混合了腐爛食物、排泄物和泥土的味道。
緊接着。
一群流浪狗沖了進來。
黑壓壓的一片，至少有二三十只。
後面跟着騎在一名高大男學生脖子上的江甜甜。
她頭上插着五顏六色的雞毛，臉上畫着奇怪的圖騰。
手裏揮舞着一根燒火棍。
“小的們！沖啊！”
“咬碎那些試卷！撕爛那些枷鎖！”
“吼——”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片場。
這是名師比武？
這分明是丐幫大會！
流浪狗們顯然沒見過這麼多人。
受驚了。
它們開始在會場裏亂竄。
有的跳上觀衆席，搶奪家長的零食。
有的鑽到評委桌子底下，對着王局長的皮鞋撒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