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柱，帶飯盒回來，也不知道給我們家送點過來。
不知道我們家人口多嗎？他一個當廚師的，又不差那一口吃的。”秦淮如還沒開口，賈張氏就嘮叨起來。
秦淮如看着三個孩子那放光的眼神，當下就下了決心，就算不要這張臉，也得把傻柱的飯盒弄回來。
傻柱把門栓撿了回來，把門關好。
剛關好門，外面就有人敲門了。
“咦，傻柱今天怎麼還關門了？這兩天傻柱有點不對勁！”
這是秦淮如的心裏話。
何雨柱現在已經能分清是心裏話還是說話聲了。
說話聲因爲有環境雜音，聽起來沒那麼清晰。
而心裏話沒有一點雜音，直接出現在腦海裏，不管對方隔多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誰？有事嗎？”
傻柱這是明知故問。
“秦姐，是我。”
“賈家嫂子，啥事兒？”何雨柱聽出秦淮如的來意，料定她是因爲看到自己拎着飯盒回來才來的。
“你先開開門，我有話跟你說。”秦淮如不好直接開口要飯盒。
“賈家嫂子，太晚了，不方便。
有事明天再說吧。”何雨柱語氣冷淡。
“傻柱，你這是啥意思？真要這麼狠心？”秦淮如聲音驟冷。
“這傻柱，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等我制住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秦淮如心裏暗自盤算。
何雨柱把秦淮如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實在讓人無語。
“賈家嫂子，話可不能亂講。
我跟你可沒什麼情分。
之前東旭哥走了，我看你們一家可憐，才幫襯你們，沒別的想法。
但我工資就那麼多，還得養妹妹，沒能力一直幫你們。
你們有困難，還是自己想辦法。
你現在跟了一大爺當學徒，可以找一大爺幫忙，讓他好好教你，等級提上去，工資比我們食堂主廚還高呢。”何雨柱說道。
“傻柱，你真以爲我來是向你討飯的？我本來還想把我堂妹介紹給你呢。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秦淮如說道。
“這傻柱，我就不信制不住你！不就是想找對象了嗎？等我過幾天回趟老家，把京如帶來，就京如那模樣，肯定能把這傻柱迷得暈頭轉向。
到時候，好好拿捏他！”秦淮如覺得何雨柱是想找對象了，才鐵了心跟她劃清界限。
她其實沒打算真把秦京如介紹給何雨柱，就算何雨柱跟別人好了，娶了她親堂妹，也未必會一直幫她這一大家子。
“這事就不用嫂子操心了。
我現在這情況，就算找也找不到合適的。
嫂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沒事的話，你趕緊回去吧。
別老往我這兒跑，特別是晚上，我怕別人說閒話。
我名聲要是壞了，將來可真找不到對象了。
我好心幫你們家，你不能這麼回報我吧？”何雨柱大聲說道，把秦淮如嚇了一跳。
秦淮如趕緊四處張望，果然，旁邊的鄰居都探出頭來張望。
“何雨柱！我直接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帶飯盒回來了？”秦淮如問道。
“是，怎麼了？”何雨柱滿臉不屑。
“怎麼了？棒梗兄妹幾個瞧見了，饞得直想哭。
你勻我兩個飯盒，你一個人一個就夠了。”秦淮如不再壓着嗓子。
“我倒要看看你傻柱會不會服軟，周圍鄰居可都聽着呢，你要是不給我飯盒，看你這面子往哪兒擱！傻柱，跟我鬥，你還嫩。”秦淮如得意極了。
“算了吧，這是我晚飯。
今晚給廠裏做招待餐，我一口沒吃着，這都是領導吃剩下的。
今天我實在餓壞了。
你們想吃，以後再說。
要不是棒梗拿走我大半袋白面，還順走我的花生米，我本來不想從廠裏帶這些剩飯剩菜的。
這個月還借給你五塊錢，又給了雨水生活費，我兜裏一分錢都沒了。”何雨柱冷哼一聲。
旁邊鄰居聽到這話，紛紛議論起來。
“秦淮如家也太過分了，每個月都找傻柱借錢，還拿人家東西。
人家剛轉正，一個月不到二十塊錢，沒錢吃飯從食堂帶點剩飯剩菜，她還想打主意。”
“太沒臉沒皮了，一個寡婦，大半夜總往人家小夥子家跑，人家不開門，還賴着不走。”
“這家就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
“賈張氏家能有什麼好人。”
……
秦淮如臉色瞬間變了又變。
她最看重名聲，所以賈張氏對她再不好，在人前她都裝作孝順。
再困難，也沒想過改嫁，帶着三個孩子，養着婆婆。
“傻柱！欠你的錢，我遲早會還。
那半袋白面我下個月想辦法還你。
我家是困難，但我沒想賴着你！不就是小孩子嘴饞想沾點油水嘛，你非要撕破我的臉皮才高興？”秦淮如立刻擺出一副委屈模樣。
果然，秦淮如的演技引得不少鄰居同情。
一大爺直接站了出來。
“傻柱！你太過分了！”一大爺披着外衣走過來。
“這傻柱，從昨天起就不對勁，也不知道誰給他灌了迷魂湯！”一大爺十分惱怒。
“一大爺，您還沒歇下呢？”何雨柱穩穩當當地坐在屋裏，絲毫沒有起身開門的打算。
“把門打開，我有話要講。”一大爺語氣強硬，帶着命令的意味。
“今天必須得讓他應下照顧賈家的事，由不得他不答應。
得把他和賈家緊緊綁在一起，往後好讓他跟秦淮如成親。
秦淮如那三個孩子，養大就不成問題了。
如此一來，秦淮如肯定會感激我，以後才會心甘情願給我養老。
不能讓傻柱脫離掌控，要是他娶了別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願給我養老。”一大爺在心裏盤算好了。
何雨柱把一大爺心裏的算計聽得明明白白，這才是那個道貌岸然的一大爺的真面目！
“一大爺，有啥事兒明天再說吧。
我今兒在廠裏忙活了一整天，剛到家，吃了晚飯就想早點歇着，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爹跟寡婦跑了，我十六歲就開始拉扯妹妹，沒靠過別人。
往後，我的事兒我自己能做主，用不着別人指指點點！”何雨柱說道。
一大爺氣得直冒火：“沒有院子裏這些鄰居，你們兄妹倆能長大？你傻柱就是個白眼狼！”
“一大爺，您要這麼說，我可得跟您算算賬了。
我爹跑了之後，您給我和雨水錢了嗎？給糧了嗎？我也沒跟您借過一分錢、一粒糧吧？”何雨柱問道。
一大爺頓時語塞。
“當初我哪知道東旭會出事。
要是知道，我肯定會多照顧傻柱和雨水，讓他們兄妹對我感恩戴德。”一大爺心裏想着。
“就算大家沒實際給你們錢和糧，當初雨水還小，你去上班的時候，大家多少幫你照看了雨水吧？”一大爺說道。
“那時候雨水都八九歲了，就是跟着吃口飯。
當時，哪家我沒送過糧補過票？雨水一個小孩子能吃多少，我虧欠誰家了？算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我今天一整天就中午啃了兩個饅頭，現在餓得肚子直叫。
我還是那句話，我就這點本事，幫不了別人。
這院裏的事兒，我也管不了。
你們幾個大爺想管，就自己管去，別拉上我！我還想處對象呢！”何雨柱說完就打開飯盒吃了起來。
四合院裏的人聽了何雨柱的話，紛紛議論起來。
“傻柱那話倒也不假。
人家小小年紀，就獨自帶着妹妹討生活，着實不易。
賈東旭離世後，傻柱也出了不少力。
如今人家到了適婚年紀，還讓他去操心賈家，實在沒道理。”
“一大爺這算盤打得精！既想讓傻柱當拉幫套的，又想讓傻柱以後給他養老。
嘿嘿。”
……
一大爺掃視一圈，威信仍在。
四合院裏原本圍觀議論的人，瞬間作鳥獸散，誰都不敢招惹這位一大爺。
秦淮如趁機向一大爺哭訴：“一大爺，傻柱就因爲棒梗嘴饞，去他家拿了半袋白面，還有他吃剩的花生米，就沖我發火。
我都說了，下個月手頭寬裕了就還他，可他揪着不放。
傻柱到底想怎樣？非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嗎？”
“一大爺肯定會幫我們，得趁這機會，讓一大爺徹底壓住傻柱，不然以後可制不住他。”
一大爺瞧見秦淮如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傻柱，做人得大度些。”
“一大爺，說起來容易，您怎麼不以身作則？您是八級鉗工，月工資九十九，隨便勻點給賈家，賈家困難不就解決了？我月工資不到二十，還帶着個拖油瓶。
可秦淮如每月至少借我五塊，您還勸我大度，您這大度可真是特別。”何雨柱滿臉不屑。
“我怎麼沒給？我每月都給秦淮如送白面，只是沒讓你瞧見，都是半夜送去的。
錢也沒少給，同樣是半夜送。”
一大爺這番心裏話，差點被何雨柱嘴裏的一口菜噴出來。
好家夥，半夜給寡婦送錢送糧？
這話一大爺自然不能說出口，不然這院子可就熱鬧了。
“不可理喻！”一大爺氣呼呼地走了。
秦淮如愣住了，一大爺居然退縮了。
這還是院子裏說一不二的一大爺嗎？可一大爺走了，她咋辦？沒要到飯盒，回去可沒法交差。
自家那孩子什麼德行她能不清楚？完全被她和賈張氏慣壞了。
但站在何雨柱門口，除了丟人，恐怕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就連從老鼠洞裏探出腦袋看熱鬧的老鼠，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嘿，今兒太陽可真是打西邊兒冒出來了。
這傻柱的飯盒居然沒被拿走！以往可都是被那寡婦順走的，連口湯都剩不下。
今兒這傻柱指定吃不完吧？老天爺，我總算能開葷嘍！”
“吱吱！”
一根肉骨頭飛過來，砸在老鼠腦袋上，疼得老鼠罵罵咧咧。
“這缺德玩意兒！竟敢偷襲我！嗯？哪來的肉香？”
老鼠瞧見旁邊地上，正是砸它的那塊肉骨頭，上面還殘留着些沒啃淨的肉。
老鼠趕忙咬住骨頭，一溜煙沖進老鼠洞，生怕何雨柱再把骨頭搶回去。
何雨柱大口扒拉着飯菜，吃得那叫一個舒坦。
跟領導同桌吃飯，拘謹得很，不敢放開吃，這會兒能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這才叫一個爽。
秦淮如一臉沮喪地回了家。
“飯盒呢？”賈張氏聽到門響，立馬抬起頭。
棒梗也飛奔到門口，卻見秦淮如兩手空空。
“傻柱不知道犯什麼神經，不肯把飯盒給我！”秦淮如嘆了口氣。
按說外面這麼大動靜，賈家人只要不聾，肯定聽得一清二楚。
主要是他們家慣用這招，所以賈家人一直以爲秦淮如今天肯定能得手，哪成想這次失手了。
“我不服！傻柱憑啥不把飯盒給我？我要找傻柱算賬！”棒梗氣呼呼地往門外沖。
何雨柱正吃着飯，就聽見房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傻柱！你給我開門！”棒梗在外面又是叫嚷又是踢門。
何雨柱走到門口：“嚷嚷啥？大的走了，小的又來了！”
何雨柱對賈家這老老少少越來越厭煩。
“傻柱，你給我開門！把飯盒給我！那飯盒是我的！”棒梗在外面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