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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這事不能內部處理,得報案!一大爺和賈家關系好着呢,讓他處理,能公平?”許大茂這助攻相當及時。
何雨柱突然覺得,這從小鬥到大的死對頭,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以後少揍他幾頓。
許大茂要是能聽到何雨柱的心聲,估計得感動得熱淚盈眶。
“傻柱,這事別報案,我一定讓賈家人給你個說法!”易中海明白,此刻只能先做何雨柱的工作。
“那得看你咋處理。
要是處理得我不滿意,對不起,我自己去報案。
誰敢攔我,我連他一塊兒告。
包庇罪犯也是犯罪。”何雨柱說道。
易中海一陣頭疼,賈張氏和棒梗的行爲已經構成犯罪,他這麼維護,可不就是包庇犯罪。
真要追究起來,他也脫不了幹系。
“我這是包庇賈家,主要是想維護咱們大院的團結。”易中海趕忙解釋。
賈張氏被秦淮如剛才那番話一嚇,不敢吭聲了。
她心裏有鬼,秦淮如要是改嫁,她可就沒活路了。
她好吃懶做,還對止痛藥上癮,每個月都得秦淮如去醫院給她開藥。
棒梗也有些害怕,每次何雨柱眼神掃過來,他就不自覺地哆嗦一下。
但這絲毫不影響棒梗對何雨柱飯盒的垂涎,他時不時地抬頭,朝櫥櫃頂上瞄一眼。
那兩個飯盒,就穩穩當當地擱在那兒呢。
要是能早點發現,哪還用得着在這兒擔驚受怕。
至於被老鼠咬破的那點小傷,棒梗起初也就覺得疼那麼一下。
這年頭,大家皮實着呢,這點小傷根本不算啥。
“賈張氏把你家弄成這樣,得讓她恢復原樣,再賠你五塊錢。
你看咋樣?”易中海開了口。
“一大爺,您還真是爲賈家操碎了心。
來我家偷東西的,可不止賈張氏,還有棒梗呢!五塊錢?您說得倒是輕巧!誰幫我報案,我給十塊!”何雨柱扯着嗓子喊道。
“我去,我去。
我騎車去,幾分鍾就到。
傻柱,把那十塊錢給我!”許大茂毛遂自薦。
“那你說賠多少?”易中海氣得臉都變了色。
“五十塊!讓賈家拿五十塊給我,這次我就不報案了。”何雨柱斬釘截鐵地說。
“五十塊?這也太多了!”一大爺臉上的肌肉直抽抽,這都快趕上他半個月工資了。
“傻柱,要不十塊錢算了。
我家一大家子,就靠我那二十幾塊錢的工資過活。”秦淮如哀求道。
“秦寡婦,賈東旭死後,你每個月都從我這兒借三五塊,多的時候十來塊。
算下來,一兩百塊都有了。
結果你們家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我沒找你要回全部的錢,就已經夠意思了。
五十塊你嫌多?沒關系,我一分都不要。
許大茂,你去幫我報案,我給你十塊錢跑路費!”何雨柱毫不退讓。
“好嘞!”許大茂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被易中海一把拽住。
“五十就五十!就這麼定了。
賈家賠傻柱五十塊錢,以儆效尤!”易中海一錘定音,不這樣不行了,人家寧願花十塊錢跑路費讓人去報案,這是對賈家恨到骨子裏了。
再討價還價,何雨柱真能把賈家祖孫倆送進牢房。
“天殺的傻柱!欺負我家沒男人!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合起夥來欺負我們賈家!”賈張氏一聽要賠五十塊,立馬在屋裏嚎哭起來。
“再在我家哭喪,就算賠一百,我也非把這兩只白眼狼送去吃牢飯不可!”何雨柱怒不可遏。
“賈張氏,你住口!再鬧下去,我可真不管了,讓傻柱直接去報案。
你這入室盜竊的行爲,不管偷沒偷到錢,都得蹲大牢,你這是自食惡果,沒人會同情你!”易中海一聲怒吼,賈張氏頓時噤若寒蟬。
易中海也擔心再生事端。
“可我上哪兒去湊這五十塊錢。”秦淮如面露難色。
實際上,賈家要拿出五十塊錢並非難事。
賈張氏私藏的養老錢就有好幾百,秦淮如的私房錢也至少有一兩百,只是她們都不願拿出來罷了。
外人哪知曉賈家是否有錢?秦淮如整日哭窮,仿佛賈家是世上最苦的一家。
她從未想過,即便賈家再慘,一個月也能有二十七塊五的收入。
若賈張氏能出去做點零工,賺些外快貼補家用,賈家的日子會比國內大半家庭都要好過。
這個年代,許多家庭連飯都吃不飽,哪能像賈家人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
賈家五口人,平均每人每月有五塊多錢可用,怎會入不敷出?可秦淮如仍每日在他人面前哭窮。
附近院子裏,還有人家裏沒一個有固定工作的,人家不也照樣過日子。
易中海聽秦淮如這麼說,眉頭緊鎖。
別人或許不知,他還能不清楚嗎?賈東旭去世這幾年,他每年都組織全院爲賈家捐款。
賈東旭去世時,賈家還領了一筆撫恤金。
秦淮如更是每月都從傻柱那裏騙幾塊錢,易中海自己也常半夜去送溫暖。
賈家根本不是秦淮如說的那樣揭不開鍋,而是過得相當滋潤。
秦淮如每月還能剩些錢,拿出五十塊肯定沒問題。
“錢我先借給你,等你發了工資再還我。”一大爺沉聲說道。
“好,下個月一發工資就還你。”秦淮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答應得倒是爽快,可未必真會還。
她每月向何雨柱要錢時,嘴上都說借,卻從未還過。
易中海回去一趟,拿來五十塊錢交給何雨柱:“這五十塊錢給你,這事就算徹底了結了。”
何雨柱樂呵呵地接過錢,“一大爺這麼大方,我還能說什麼?歡迎下次再來?”
許大茂放聲大笑:“傻柱,你可真夠損的。
你家窮得耗子都活不下去上吊了,別人來一趟,你還得讓人賠你五十。”
“那又如何?是我讓他們來的不成?”何雨柱理直氣壯。
“散了散了,這事關咱大院名聲,別出去瞎說!”易中海警告道。
管不管用他也不管了,他心裏明白,好事傳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事根本瞞不住。
“傻柱,你厲害,能從賈家手裏訛到五十塊,我真是佩服。”許大茂沒急着離開,等衆人走後,向何雨柱豎起大拇指。
“人都走了,你還賴着不走?你哪只眼看到是賈家賠了五十塊?我這五十是從易中海手裏拿的。”何雨柱說。
“那不是秦淮如借的嗎?”許大茂不解。
“你啥時候見過秦淮如還過錢?”何雨柱反問。
許大茂雖小氣,但也曾被秦淮如借過錢,催了幾次都沒要回來,不過錢不多,幾毛一塊的,有時是餐票,收了幾回沒收到,也就算了。
“你不說我還真沒留意。
秦淮如確實借錢不還。
你說一大爺這五十塊,她能還嗎?”許大茂感覺這裏面有門道。
“我反正從沒見秦淮如還過錢。
賈家這家人,老的偷,小的偷,中間借了不還,全湊一塊兒了。”何雨柱說。
許大茂覺得冤枉:“我常被人罵不是好人。
我跟賈家人比,強多了吧?可賈家人還常被大家同情,一年還得給賈家捐一兩回錢。”
“這事回去慢慢琢磨吧。
我家這麼亂,我還得收拾收拾。”何雨柱無奈地看着家裏一片狼藉。
“收拾啥。
就這麼放着,等賈家再來一次,你再訛賈家五十塊,多痛快。”許大茂沒心沒肺地笑着,不知怎的,看何雨柱倒黴,他就心情愉悅。
原來快樂真得建立在傻柱的痛苦上!
這話不能說,不然得挨揍,許大茂心虛地看了傻柱一眼,笑呵呵地回家了。
何雨柱心裏琢磨,以後打許大茂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屋內看着雜亂,實則物件不多。
何雨柱逐一拾起,整理一番,約莫半小時,家中便整潔有序。
何雨柱口袋裏又添了五十元,現金總額已過一百一。
家有餘糧,心中自然安穩,短期內無需爲錢財發愁。
況且,自下月起,何雨柱將領取廚師班長的薪水,加上廠裏接待餐的補助,月收入近四十元,較以往大幅提升。
各類票證也將增多,生活將愈發寬裕。
清掃出的垃圾被倒掉,門扉緊閉,何雨柱這才從櫥櫃頂端取下飯盒。
對了,裝鎖之事必須提上日程,否則住在這院落中毫無安全感可言。
饅頭與菜肴已涼,但天氣尚暖,食用涼食無妨。
倒上一杯二鍋頭,何雨柱吃得津津有味。
今日茅台已盡,衆人只顧暢飲,哪還有剩餘?廠裏領導亦是精明,二鍋頭或許能剩,茅台則只剩空瓶。
正用餐時,老鼠前來邀功。
“今日若非我,你的菜肴早被他人奪走。”
何雨柱望向老鼠洞,那只老鼠再次鑽出。
“幹得好,來,賞你一塊肉。”何雨柱夾起一塊雞肉擲去。
“哎喲,吃不下了!”老鼠望着地上的雞肉,面露猶豫,其腹仍鼓脹如球。
何雨柱見老鼠神色復雜,覺得頗爲有趣。
猶豫片刻,老鼠突然拖着雞肉奔向鼠洞。
這家夥打算將雞肉囤積起來。
真是成精了!
不久,老鼠又窸窸窣窣地從洞中爬出。
它嘴裏叼着一物。
老鼠叼着東西走到何雨柱腳邊,將口中之物置於地上。
“叮當。”
嗯?
那是一塊大洋。
何雨柱拾起一看,乃是一枚袁大頭。
此年代,袁大頭雖不值大錢,但換幾塊錢還是可行的。
“嘿!吃了我東西,還要付錢,你可真是個老鼠精轉世!”
何雨柱笑着,把大洋仔細收好。
這東西得妥善保管,權當是攢娶媳婦的錢了。
又過了一日。
次日,何雨柱在食堂裏聽到的旁人心聲與往日大不相同。
他憑借這些心聲,察覺到不少人對他滿是羨慕。
“何師傅,廠長讓你去廠辦一趟,有事找你,是好事!”李主任走過來,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主任,我這就過去。”何雨柱應道。
楊廠長見到何雨柱,態度十分和藹:“小何,昨天你表現極爲出色,大領導高度贊揚。
廠裏商議過了,打算給你加點擔子。
不過,你年紀尚輕,經驗方面有所欠缺。
所以,先讓你擔任食堂副主任,跟着李主任多鍛煉鍛煉。
以後這食堂主任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這無疑是論功行賞。
何雨柱算是有功之人。
當然,重點並非他昨日立下多大功勞,而是他後續還會與大領導有接觸。
“楊廠長,做飯炒菜我不怕,可管理食堂,我可沒那本事。”何雨柱有些受寵若驚。
“怕什麼,有李主任在呢。
你如今就跟着李主任多學學。
廚藝是關鍵,你還是要把重點放在提升廚藝上。”楊廠長不過是給何雨柱安排個職位,好給他漲工資,一切順理成章。
“好吧,我會認真學習的。”何雨柱點頭。
“以後大領導叫你過去,你盡量少說話多做事。”楊廠長叮囑。
“哎,我記下了。”何雨柱點頭。
“對了,這裏有張自行車票,你拿着。
有了自行車,你以後去大領導家也方便些。
總讓領導派人接你也不好。
大領導日理萬機,你盡量別影響領導工作。”楊廠長考慮得十分周全。
何雨柱欣喜不已,自行車票可是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