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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湯藥發作了。
張南風躺在床上，渾身滾燙，激素在他身體裏橫沖直撞。
他的胸口開始腫脹，疼得齜牙咧嘴。
“疼……又癢……”
他在床上打滾，身體抽搐。
我端着“安胎藥”進去。
“老公，喝藥了。”
張南風聞到味兒，猛地撲來搶過碗，一口悶下。
藥效上頭。
他眼裏的痛苦消退，換上迷離的快感，癱在枕頭上滿足地哼哼。
半小時後，副作用來了。
張南風搖搖晃晃爬進衛生間。
一聲巨響，鏡子碎了。
我慢悠悠走過去。
張南風驚恐地看着鏡子裏的怪物。
胡茬稀疏，聲音尖細。
“我的聲音……怎麼變了？”
他摸着喉結，崩潰地抓着頭發，大把掉落。
我踩着玻璃渣，從背後抱住他。
手掌蓋在他硬邦邦的肚子上。
“老公，這是爲了兒子，是父愛。”
我貼着他耳朵輕語。
“當初我懷孕，你說腫成豬頭是福氣。”
“現在輪到你，怎麼不樂意了？”
藥效還在，他聽進去了。
看着鏡子裏不男不女的自己，他遲緩地點頭。
“是……福氣。”
門被撞開。
婆婆提着一只現殺活雞沖進來。
“快！趁熱喝！大師說了，男人懷孕陰氣重，得補陽氣！”
那股腥味讓張南風趴在馬桶上狂吐。
“媽，我不喝……難受……”
他哭着求饒。
“不喝？想餓死我孫子！”
婆婆捏住他的鼻子，硬給張南風灌下去。
張南風被嗆得翻白眼，求助地看向我。
我靠在門框上，抱着胳膊笑。
“老公，媽是爲你好。”
“是你兒子挑食，不補陽氣，生下來體弱怎麼辦？”
“喝吧。”
張南風絕望地閉上眼。
灌下去，是更劇烈的嘔吐。
才兩天，張南風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我扔給他一個快遞盒。
裏面是件粉色孕婦裙。
“穿上。”
“我不穿！我是男的，穿這個像什麼！”
我冷下臉，把牛仔褲扔過去。
“行啊，你穿。”
“褲腰正好勒在肝上，一勒就爆，想死你就穿。”
張南風看看牛仔褲，再看看自己吹彈可破的肚皮，抖了一下。
他顫抖着手，含淚拿起那件孕婦裙，套在他蠟黃的身體上。
“站好，別動。”
我舉起手機，打開美顏。
“幹什麼？”他想躲。
“留個證據，萬一有糾紛呢。”
“也讓老祖宗看看你受的罪，保佑你。”
張南風信了。
他僵硬地站着，配合我拍。
視頻裏，他臉色蠟黃，穿着女裝，肚子高聳，眼神迷離。
我配上標題：【全網首例！偉大父親爲愛代孕！】
點擊發送。
兩小時後，視頻爆了。
播放量破百萬。
張南風正疼得哼哼，一家網紅機構聯系我。
“孕夫寫真，十萬。”
我把手機懟到他面前，指着那一串零。
張南風死灰般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顧不上疼，一把抓住我的手，聲音都變了。
“老婆，再拍！還能給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