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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外面敲門。
“若若..爸也不是有意的..這三天我們在醫院過的太提心吊膽了。”
“他們也很煎熬,你不要怪他們。”
我靠着門坐在地上,捂住嘴巴。
不敢哭出一點聲音。
指尖在燙痂上撓出一道道血印。
我沒有怪他們。
爸爸說的對。
我本來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我應該死在火海中。
爲什麼偏偏活了下來。
這三年,我嚐試自殺過無數次。
爸媽都跪着求我。
求我給他們一個彌補的機會。
可現在。
我們只是在互相折磨。
哥哥的聲音從門外斷斷續續傳來。
“妹妹的手術把十萬存款花光了,醫生說,後續的治療還有準備五六萬,不然她那條摔斷的腿..就徹底保不住了..”
“若若,你的植皮手術...哥會重新攢的。”
“你等着哥。”
說完,他不顧爸媽挽留,重新收拾行李出發了。
家裏。
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我都沒有打開臥室門。
媽媽和爸爸試圖站在門口跟我溝通。
可我不願發出一點聲音。
兩三次後,爸爸生氣了。
“妹妹還沒醒,她在這鬧什麼脾氣!”
“讓她犟!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我們這個家!”
媽媽長嘆一口氣。
沉默着把飯菜放在我臥室門口。
十天過後,妹妹醒了。
她一瘸一拐,從門縫裏塞了一張紙做的蝴蝶。
上面用彩色鉛筆畫了一個笑臉,寫着。
“姐姐,我好想你。”
我一手攥着蝴蝶,一手抹眼淚。
可這該死的眼淚。
卻怎麼也抹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