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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報警!”
顧風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嵐秋,白靈她從大山裏出來,一路走到現在不容易......如果報了警,她的人生就被毀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慌亂的樣子,然後不緊不慢地問:
“不能毀掉她,就可以任由她毀掉我嗎?”
顧風神色一僵。
隨後又換上他慣用的那招,眼睛說紅就紅。
“嵐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你那麼善良,把我從泥濘裏拉了出來,給我現在的一切。我只是覺得......白靈跟我一樣,所以我們也拉她一把,就當積德,不行嗎?”
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後站起身。
他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我最舍不得他難過,以往每一次他露出這副表情,我就什麼都聽他的了。
但這次,我起來把他泡好的咖啡,倒進水池。
“我的功德已經積的夠多了,不缺她這一份。”
他頓時語塞,強壓下自己的氣急敗壞,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重新接了一杯溫水,吞下幾粒止痛藥。
顧風一定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我沒再哄他。
我拿出口袋裏的照片。
上面的人,有着跟顧風非常相似的眉眼。
這是我的愛人。
他死於六年前的一場空難。
飛機墜海,屍骨無存。
如今跟他相聚在即,我只剩下滿心歡喜。
又何必花心思在一個替身身上呢。
當晚,我讓保姆把顧風的東西全部打包,放在了門口。
顧風困惑不解。
我把他的拖鞋扔出門外,對他說:
“好聚好散吧顧風,我最討厭糾纏不休的人。”
我以爲他懂我的意思了。
結果第二天的會議上,顧風聯合公司其他幾個高層,跟我打起了擂台。
他提出要增加一個新項目的投資資金。
“這個方案風險太大,我不同意繼續推進。”
在座只有我投了反對票,顧風卻笑了。
“這個提議,我跟各位同仁剛才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
幾個高管低頭翻文件,假裝忙碌。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堅持。
賺還是賠,我一個將死的人操什麼心。
見我妥協,顧風得意起來。
他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上,盯着我的眼睛。
“嵐秋,我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運氣,更不是誰的施舍。”
“今天我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配不上你的窮小子了。”
“你這兩天生我的氣,不過就是因爲跨年那天,我沒如你所願向你求婚。”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滿足你。”
說完,他掏出一個絲絨盒子,隨意地丟在會議桌上。
裏面是一枚新的鑽戒,但工藝和材質明顯不如上次那枚。
大家好像篤定我是一個戀愛腦,愛慘了顧風。
就算他如今以這種帶着侮辱的方式向我求婚,我也一定會同意。
我緩緩站起身。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