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那吉、金奴兒淫笑着沖過來時,李小婉雙手握刀,正準備向前決死一擊,就聽身後響起“噠噠噠”的巨大聲響,眼前的金兵倒下一片。
趁前面金兵出現空檔,她偷偷回頭看了一下,就見短毛的鐵管子似乎還在冒出青煙~~不用問,肯定是短毛那不知名的兵器,打死的這些金兵。
在李小婉的驚詫目光中,短毛給鐵管子換上了什麼東西,繼續指着那些金兵。
不光李小婉,沒死的鏢師看見這一幕,眼裏都露出希望的光芒~~或許有短毛相助,他們能夠活下來。
金兵策馬沖鋒的聲音傳進車廂,邢夫人不舍地看了一眼倆孩子,悄然把匕首抵在胸口~~金兵一旦掀開馬車簾子,她會立刻選擇自殺。
在北地生活多年,邢夫人很清楚金國人的凶殘,女人一旦被俘,絕對是生不如死,與其受那非人折磨,還不如一死百了痛快。
邢夫人正萬念俱灰,忽聽外面“噠噠噠”一陣響,之後就陷入詭異的安靜。
她忍不住掀起簾子向外看,就見前面的金兵倒下一片,那個短毛男人正舉着一根鐵管子指着金兵。
邢夫人心中猜測,剛才那巨大的聲響,可能就是短毛用鐵管子發出來的。
就是沒想到,這樣一根鐵管子,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能活着就沒人想死,何況邢夫人還有兩個孩子,她悄悄放下了匕首。
鏢頭李振武首先反應過來,向後面的鏢師喊道:“所有人聽着,向短毛~~向郎君那邊靠攏。”
這時候還指望人家救命呢,再喊短毛不合適,於是他半路改口尊稱郎君。
本來他是想喊公子唻,可看周長青那一頭短毛,公子那兩個字他實在喊不出來。
胳膊被彎刀劃開的傷口很深,現在卻顧不上處理,李振武捂住傷口,踉踉蹌蹌向周長青這邊跑來。
其他鏢師都不是傻子,知道靠過來可以保命,聽見鏢頭招呼趕緊聚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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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武招呼鏢師向他靠攏,周長青沒管這些,他正看着向他沖鋒的金國騎兵納悶不解。
按道理來說,打死了他們首領,剩下的人應該作鳥獸散才對,怎麼像吃錯了藥一樣,不要命的再次沖鋒呢?
周長青沒想到的是,金國有個傳統:如果主將死了,小兵安然無恙返回營地,他們同樣會被處死。
主將都保護不好,留你們這些小兵何用?
不光如此,就連小兵的家人,也會受牽連被發配成奴隸。
正因爲如此,金那吉被周長青消滅,剩下的金兵才孤注一擲再次沖鋒。
若能殺死這些順朝人,再抓住周長青這個罪魁禍首,繳獲他那個發出奇怪聲音的鐵管子,回去不但可能免罪,上官高興的話,甚至還能得獎勵。
權衡之下,金國騎兵再次沖鋒,就不難理解了。
周長青可不知道這些,他正緊張地看着金國騎兵,盤算着怎麼分配剩下的彈藥。
如果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騎馬的目標又大,己方有馬車當掩體,等敵人靠近時挨個點名,還是有機會殲滅敵人的。
問題是周長青沒當過兵啊~~
他不敢讓敵人靠得太近,他沒那個戰術素養。
周長青有點苦惱,AK47沒有三發點射模式,金兵要是團隊沖鋒,他實在不敢用單發射擊。
他只能嚐試像老兵那樣,扣動扳機立馬鬆手,人爲控制點射速度。
不知是否覺醒了某種東西,剛才被打死的那五六個金兵,就倒在周長青不遠處,濃重的血腥味飄過來,他竟然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甚至還有種莫名的亢奮感。
在這種亢奮感的加持下,他的腦子異常活躍,他努力回想曾經的一些歷史記載:
別看金國人騎馬作戰威風凜凜,一旦他們跌落馬下,那就是軟腳蝦。
他們習慣了馬戰,根本不適應步戰。
戰馬就是他們的最大依仗,一旦失去這個依仗,他們的膽氣就泄了。
只要能把他們打下馬來,加上摔的七葷八素,消滅他們還是有可能的。
聚攏過來的李振武和幾個鏢師,看周長青舉槍瞄着金國人,槍口隨金國人的移動而移動,都以爲他是胸有成竹。
誰知道周長青內心正慌的一匹,他正爲彈藥發愁:沒有子彈的槍支,跟燒火棍差不多。
剩下的金國人吸取了教訓,金校尉死了,女人不女人先放在一邊,爲小命着想,還是先射一輪箭過去再說。
“靠特瑪的~~”
看他們抓弓搭箭,周長青怒罵一聲,趕快把頭盔取出來戴上,同時把身子盡量壓低,把後背緊緊靠在馬車上,避免後背中箭。
李振武急聲喊道:“趕快趴到車底下,他們要放箭。”
周長青正焦頭爛額,空間中突然傳來急促的震動,他分出心神往裏一看,不禁大喜過望。
似乎是察覺到情況危急,從空間紅霧中吐出來一個彈鼓。
沒錯~~就是AK47上可以使用的那種彈鼓,那裝彈量可就大多了,一個彈鼓的標準容量是75發。
周長青瞬間就有了底氣:“來吧,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小爺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火器~~”
“哆哆哆哆~~”
幾十支箭矢密集飛過來,有幾支扎在馬車上還顫動着尾翼,周長青怪叫一聲鑽到車底。
瑪德~~實在太大意了,靠在馬車上,後背安全不假,可前胸也不能中箭啊~~
20多個金國騎兵在200多米外的地方遊弋,這次他們派出了5個騎兵進行試探攻擊。
先放箭緊跟着突刺,這是他們的老戰術。
剛接受完一輪箭雨洗禮,金國人的先頭攻擊就到了跟前。
周長青趴在車底,只能采取臥姿射擊,這個倒是無妨,臥姿比立姿射擊還要穩。
在車底帶着頭盔不方便,周長青只能恨恨的把頭盔再次放回去:“瑪德,今天光折騰頭盔了。”
不得不說,金國人的戰術素養還可以,5個金國騎兵並非正對馬車進行沖陣,而是劃出一道弧線沖過來。
萬一攻擊不利,這樣方便脫離。
金兵沖到左前方50米左右,周長青連續三個點射,留下了4個人,剩下的那個金國騎兵慌忙打馬後退。
這4個人並沒全部死亡,有兩個是因爲戰馬被擊中摔下馬來,一時半會兒起不來罷了。
金國騎兵很無奈,如果沒有馬車作依托,他們一個沖鋒,就可把這些人全部殺幹淨。
可他們躲到車底下,總不能騎馬騎在跟前,下馬跟他們決鬥吧?
不光有馬車做依托,還有個短毛手拿威力巨大的鐵管子,誰靠近誰死,這就讓他們很難受了。
兩個沒死的金兵可能摔斷了腿,被戰馬壓在下面,發出陣陣慘叫,遠處的金兵只能看着,根本不敢過來救援。
李小婉就在周長青旁邊趴着,美目中異彩連連:“這個郎君頭發雖短,本事好像很大呢~~”
趁金國人暫時不進攻,周長青迅速取出彈鼓,把彈匣換下來。
爲避免和剛才打空的彈匣混淆,他隨手把彈匣塞給李小婉:“你先幫我拿着。”
“誒?”
一陣柔軟的觸感傳來,他好像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