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並沒有把那句命硬放在心上。
她一邊喝着空間裏的皮蛋瘦肉粥,一邊看着窗外那搖搖欲墜的籬笆院牆,心裏盤算着今天的任務。
“活着才是硬道理。”
吃飽喝足,身上有了熱乎氣。
林晚再次全副武裝。雖然屋裏恒溫了,但外面依舊是滴水成冰的現實世界。
她戴上厚絨線帽,圍上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裏拎着一把從空間工具箱裏找出來的羊角錘,還有一盒鐵釘。
今天的目標:修籬笆。
這個院子的籬笆早就爛得七七八八了,好幾處缺口大得能鑽進一頭野豬。
雖然她有空間傍身,但這畢竟是以後要長住的地方,安全性必須擺在第一位。
吃飽喝足,身上有了熱乎氣。
林晚再次全副武裝。雖然屋裏恒溫了,但外面依舊是滴水成冰的現實世界。
她戴上厚絨線帽,圍上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裏拎着一把從空間工具箱裏找出來的羊角錘,還有一盒鐵釘。
今天的任務:修籬笆。
這個院子的籬笆早就爛得七七八八了,好幾處缺口大得能鑽進一頭野豬。
林晚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裏,費力地扶起一根倒在雪窩裏的粗木樁。
這木樁是樺木的,死沉死沉。她用了吃奶的勁兒,才勉強把它扶正。
“呼......呼......”
林晚喘着粗氣,脫掉一只手套,試圖用嘴叼着釘子,把橫檔釘上去。
“咚!”
第一錘子下去,釘子歪了。
“咚!”
第二錘子下去,釘子直接飛了。
林晚的手腕被反震得發麻,虎口一陣生疼。
她是做收納的,這種重體力的木匠活兒,真不是她的強項。尤其是這種凍得硬邦邦的木頭,跟石頭沒什麼兩樣,沒有點巧勁兒,根本釘不進去。
就在林晚跟第三顆釘子較勁,急得額頭冒汗的時候——
“篤、篤。”
並不是腳步聲,而是有人用手指關節敲了兩下籬笆樁子。
林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錘子,警惕地回頭。
又是他。
周凜。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院外,身上帶着一股剛從深山裏帶出來的凜冽寒氣。此時,他眉頭緊鎖,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手下那根被砸得滿是月牙印的木樁,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那眼神,就像是一個頂級木匠看到有人在拿名貴木材燒火,又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看到了一幅掛歪了的畫。
“再砸兩下,這樁子就裂了。”
周凜的聲音依舊冷淡,但這次說的是事實,聽不出什麼嘲諷,更多的是一種陳述。
林晚手裏的動作一僵:“這木頭太硬,釘不進去......”
周凜沒說話。
他長腿一邁,直接跨過低矮的籬笆牆,帶着一股冷風逼近了林晚。
並沒有多餘的廢話,他直接伸出手,掌心向上。
“錘子。”
簡短,有力,不容置疑。
林晚被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震懾了一下,下意識地把那把精致的戶外錘遞了過去。
周凜接過來掂了掂,眉梢微挑:“太輕。”
說着,他並沒有扔掉,而是手腕一抖,調整了一下握姿。
“看好了。”
周凜單手扶住木樁,也不見他怎麼蓄力,只是手腕極其靈活地一甩。
“哐!”
一聲脆響。
那顆剛才死活釘不進去的長鐵釘,像是遇到了豆腐,整根沒入,連釘帽都陷進去半分,嚴絲合縫。
林晚看得眼睛微微睜大。
這就是......力量的差距嗎?
周凜沒看她,動作行雲流水。扶正、落錘、入木。
哐、哐、哐。
那種充滿節奏感的撞擊聲,在寂靜的雪原上顯得格外悅耳。
每一次揮臂,背部緊繃的肌肉線條都會透過那件舊棉襖顯露出來。
每一次落錘,都帶着一種令人心安的定力。
原本搖搖欲墜的籬笆牆,在他手下迅速變得固若金湯。
修完籬笆,他並沒有立刻走。
而是提着錘子,轉身走到了窗戶邊。
林晚心裏一緊:“那是......”
那是她貼了防風膜的地方,千萬別給她撕了啊!
周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層反光的膜,雖然依舊覺得這東西單薄,但他沒再說什麼。
而是伸手抓住了窗戶的木框,用力晃了晃。
“咔噠、咔噠。”
窗框發出鬆動的聲響。
“榫頭鬆了。”
周凜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這種老房子,窗框要是鬆了,哪怕你糊再多層紙,遇到暴風雪也能給你整個吹飛了。
他從兜裏掏出幾片不知從哪弄來的薄木片,用錘子叮叮當當地敲了幾下,直接楔進了窗框的榫卯連接處。
原本晃晃蕩蕩的窗框,瞬間變得死死地卡在牆體上,紋絲不動。
前後不過五分鍾。
林晚這一天的工程量,被他像喝水一樣簡單地解決了。
做完這一切,周凜把錘子遞還給林晚。
“樺木硬,得順着紋理釘。下次別用這種繡花勁兒,得用腕力。”
他的語氣裏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就事論事的指點。
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林晚回過神來,趕緊叫住他。
雖然這人看着凶,但畢竟是幫了大忙。她林晚向來恩怨分明,不欠人情。
她飛快地從兜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那個......謝謝你啊。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給你甜甜嘴。”
周凜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糖。
那花花綠綠的糖紙在雪地裏顯得格外刺眼。
他沒接。
視線從糖上移開,落在了林晚的手上。
因爲剛才一直在跟木頭較勁,又脫了手套,林晚原本白皙的指關節被凍得通紅,虎口處更是蹭破了一塊皮,在那雙養尊處優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眼。
周凜的目光頓了一秒,隨即移開。
“留着自己吃吧。”
他轉身往外走,背影挺拔。走了兩步,腳步微頓,並沒有回頭,聲音順着風傳過來:
“手生就別硬撐。這地方有狼,前兩天剛叼走只傻狍子。”
他拉了拉槍帶,聲音低沉:
“不想死,晚上就把那窗戶鎖死。”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風雪裏。
林晚收回手,看着手裏的大白兔,又看了看那修得整整齊齊的籬笆和窗戶,輕輕搓了搓發疼的虎口。
“什麼人啊......”
她看着周凜消失的方向,小聲嘟囔了一句。
看來,這位凶神惡煞的鄰居,並沒有那麼可怕。
至少,是個很靠譜的工匠。
有了周凜這五分鍾的“暴力援助”,林晚接下來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她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加固和查漏補缺。
等到中午十二點,太陽升到最高處時。
這座半山腰的小木屋,外圍防御工事已經基本完成。
籬笆雖然看着依舊陳舊,但已經固若金湯。
窗戶不再晃動,配合着昨晚貼好的防風膜,徹底變成了一道透明的堅盾。
林晚站在院子裏,叉着腰,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