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閉着眼,在書案前默寫《清靜經》
從城外剛上馬車時,他便已發覺不對。
忍受這樣的欲火近半日了。
他睜開一雙晦暗的眸,看向窗外,那丫鬟怎麼還沒來?
裴硯不願再想下去,起身去沐浴。
過了好半晌。
林婉虛浮着腳步,走入玉鬆院,推開主屋房門。
“芍藥,你怎麼不點燈?”
沒聽到熟悉的聲音。
往常怎麼不見她睡這麼早?
林婉自顧自地脫簪、褪下外衫,只穿着小衣和小褲,赤足上了床榻。
薄被質地柔軟。
真是奇怪。
她的薄被這麼柔軟?
困意洶涌襲來,林婉沒有細想,眼睫抖動了下,便閉上眼睡了過去。
待到裴硯沐浴過後,換上寢衣,趿着鞋返回屋子。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獨屬於女子的清香。
借着點月光,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裳。
走近床榻。
榻上躺着一位女子,脖頸修長,柔軟的青絲鋪陳展開。
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
腰窩有一枚妖冶的紅色小痣。
裴硯目光晦暗,裹着水珠的長指摩挲着嫩滑的臉,俯身湊近女子耳廓,聲音沙啞:
“喚你過來,是讓你來服侍我的,不是我服侍你。”
林婉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摸她的臉,還以爲是芍藥存心跟她玩。
“別鬧我,快點睡。”
裴硯皺眉,這丫鬟性子怎這般急,他壓着燥火跟她講話,她只想着睡?
“這是你說的,若是中途想停,可不會如你所願。”
男人褪下寢衣,肌理分明的腰腹透出蓬勃的力量感,大掌掐住一截腰肢。
四周漆黑。
林婉察覺到什麼,睜開眼,她看不清將上方的男人。
只能清晰地感知到一滴滾燙的汗水,落入頸間。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
林婉拿起一旁的枕頭砸了上去,顧不上疼痛,想下榻逃離。
卻被拽住腳踝,拉了回去。
裴硯的聲音低啞沉悶:
“我中了合歡毒藥,需要以你作解藥,安分些,今夜過後,我會抬你做妾。”
林婉大腦一片空白:“公……子?”
裴硯眉毛輕蹙了下,語氣繾綣:“府上這麼多公子,誰知道你在喊誰?”
“喊我,大公子。”
林婉在顛簸中覺得天塌了。
難怪裴硯沒有來家宴。
原來是被有心之人下藥。
裴硯攥住她的手腕,提醒道:“扶/穩。”
來不及細想,她的小臉瞬間慘白,哭出聲音。
裴硯不擅長哄人,更不會哄女子。
“且忍/着些。”
“大公子,你放過我吧……”
裴硯從一旁的衣裳上扯下一枚玉佩,遞到女子唇邊,
“咬/着。”
林婉張了張唇,含住玉佩,咽下心底的苦澀。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約莫兩個時辰後。
裴硯身上的藥性解開了。
應當是這藥的毒性太強,她被他磋磨得哭着求饒。
他才終於放開她。
林婉悄悄挪動身子,想着先離危險的他遠點。
趁機離開房間。
還沒下榻,手腕就被抓了回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
裴硯撫過懷裏丫鬟汗涔涔的鬢發,咬住她的耳垂,
“我去沐浴,你先老實休息。”
“明天我去和母親說,待成婚後便收你做妾。”
林婉軟綿無力地躺在榻上,裸露的肌膚上遍布痕跡曖昧。
聽到關門聲,她紅着雙眼,平復呼吸,迅速鎮定下來。
今晚的事透着古怪。
裴硯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奪走她的清白,還一直喊她小丫鬟?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留在這裏。
萬一他沐浴完,又想要她,留在這裏,豈不是羊入虎口?
林婉酸軟着兩腿,穿好衣裳,淚眼婆娑地往外跑。
月光籠罩着院落,朦朧而清幽,宛如被薄紗輕羽包裹住。
再往外走。
林婉臉上的眼淚凝滯,看清了門匾上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
玉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