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焦範腫成了豬臉,眼冒金星,流着口水不停的求饒。
“二驢,別殺他!放他走,這事就算了!”林鴛的眼神裏帶着哀求,趙二驢出獄以後的性子有點不受控制,如果真把人殺了,朱坤那邊沒法交代。
朱焦範像抓住救命稻草,急忙點頭:“對!放我走!我保證再也不找你們麻煩!”
“站起來。”趙二驢瞥了他一眼,扯過一把椅子坐下,竹片從朱焦範喉嚨上移開,指了指旁邊的圓桌,“你不是喜歡撕別人衣服嗎?滾上去跳支脫衣舞——跳的讓我滿意爲止。”
王春瞬間愣住了,羞辱的臉通紅,跳了以後還怎麼出去混了?逼養的太狠了!
妮可的嘴角強忍着笑,眼神多了點說不清的東西。
“你他媽……”朱焦範話剛說一半,就對上趙二驢驟然變冷的眼神,後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轉頭又看向林鴛,試圖打感情牌:“林總,真要讓他這麼鬧?我可是已經退讓了!”
林鴛也有些猶豫,手指攥着旗袍的破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恨朱焦範的羞辱,可又怕沒法跟朱坤交代。
包廂裏的空氣再次緊張起來,王春和妮可都沒說話,目光全落在趙二驢、林鴛和朱焦範三人身上。
“今天我說了算!”趙二驢主動把恨意攬到自己身上,“滾上去,或者嚐嚐我這竹片的味道,二選一!”
朱焦範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從耳根紅到衣領。他磨磨蹭蹭地爬上圓桌,手指僵硬地揪住自己的襯衫領口——“刺啦”一聲,襯衫扣子崩飛出去,露出裏面皺巴巴的背心。接着,他又撕扯起背心,露出白花花的上身,模樣狼狽又滑稽。
林鴛看着這一幕,輕輕嘆了口氣,指尖捏了捏眉心——心裏有解氣,也有對後續的擔憂。她拽了拽趙二驢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行了,咱們走吧。”
趙二驢答應一聲,目光依舊鎖着圓桌上的朱焦範,聲音冷得沒一絲溫度:“繼續跳,不許停。”
朱焦範的身子猛地一僵,只能繼續的脫,眼裏的恨意完全藏不住了。
趙二驢等人走出包廂很遠了,身後突然傳來朱焦範憤怒的咆哮,碗筷、酒瓶摔在地上的脆響。
妮可的臉色瞬間變了,小心翼翼地湊到林鴛身邊,問道:“林總……朱少他……他會不會記恨更深,以後報復得更狠啊?”
林鴛顯然沒什麼耐心應付她,冷冷瞥了妮可一眼,眼神裏的疏離毫不掩飾。
“回去再說。”她只丟下三個字,便加快腳步往前走去。旗袍的開衩掃過小腿,沒再給妮可多問的機會。
妮可碰了個釘子,急忙亦步亦趨的跟上,眼神隱藏着無法掩飾的冷意。
返回夜總會的途中,林鴛看着車外眉頭始終蹙着,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跳動的“朱坤”二字讓她臉色驟變。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刻意放柔了語氣:“老板。”
不知道手機那邊都說了什麼,只是在掛斷電話以後,她吩咐司機停車,然後眼神復雜的看着趙二驢。
“老板要我過去和他見一面。雖說他們父子倆已經鬧掰了,可朱少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兒子,你先下車吧,今晚找家酒店避避風頭。”
趙二驢如果執意留下,只會讓她爲難,於是只能答應:“鴛姐,實在不行咱就不幹了,我二驢出去傍富婆也能養你。”
林鴛噗嗤一笑,這小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混不吝了,她白了趙二驢一眼,催促着下車。
旁邊的妮可突然開口道:“林總,我也在這裏下車吧,剛好順路。”
林鴛瞥了她一眼,只淡淡“嗯”了一聲,便轉過頭不再理會。
妮可也不在意,跟隨趙二驢目送着轎車消失於黑夜。
趙二驢四處打量着周圍的高樓大廈,心裏有些發懵。他從小在民安村長大,這還是第一次獨自面對大城市的陌生街道。他撓了撓頭,轉向妮可問道:“知道附近哪裏有住宿的地方嗎?普通旅店就行。”
妮可眼睛一亮,語氣帶着幾分雀躍:“我家就在前面那個小區,離這兒不遠,環境也幹淨,還住什麼旅店啊。”
趙二驢猛地蹙起眉頭,語氣堅決:“怎麼能住你家?男孩子在外面是要注意安全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摸向口袋,一瞬間臉色變了。
從家裏出來時,屋裏空蕩蕩的沒找到半毛錢;後來借了王老頭的摩托直奔東莞,也忘了跟林鴛提錢的事。
除此以外,二十世紀末還沒有網絡支付的概念,別說住進酒店,就連買瓶水都成了問題!
尼瑪,這太丟人了!
妮可噗嗤一笑,不由分說地拽着他往出租車裏塞:“走吧!我還能害你不成?”
出租車啓動後,趙二驢靠在車窗上,語氣硬邦邦的:“警告你,別打什麼歪主意,老子寧死不屈的!”
妮可往他身上貼了貼,聲音發嗲:“我能打什麼歪主意?你救了我兩次,我就是想報答你嘛。”
趙二驢瞥了她一眼,身上沒錢說話的底氣確實不足。
妮可住在夜總會附近的中檔公寓,沙發扶手搭着條水貂毛披肩,看起來香香軟軟的;沒洗的胸衣和性感黑絲堆在沙發上,趙二驢看的心跳加速,她卻絲毫沒有收起來的意思。
她的領口往下滑露出雪白的鎖骨,“啵”的一聲打開啤酒並且倒進高腳杯,遞過去時,纖細的手指在趙二驢手背上蹭了蹭,眼裏帶着誘惑:“冰了好幾天,解解乏。”
趙二驢接過杯子,妮可直接挨着他坐下,肩膀貼住他的胳膊,呼吸裏的香氣掃過他的耳垂:“沙發大,擠擠才暖和。”
說話間,她的膝蓋輕輕頂進趙二驢的腿彎,甚至還往裏面蹭了蹭:“很多臭男人追求我,但我從沒有帶過男人回家,每天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趙二驢往旁邊挪了挪,沙發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妮可立刻又貼了上來,身子都靠在他肩上,聲音軟得發嗲:“今天可不一樣,有你護着我,動手的樣子帥得我心都跳快了。”
趙二驢抿了口酒,語氣盡量平淡:“帥就不用你說了,但我主要是爲了林鴛。”
妮可像是沒聽見似的,指尖輕輕撩撥他的胸口,眼神帶着媚態:“二驢哥,以後我要是再被人欺負,你還會護着我嗎?”
趙二驢剛要站起身,妮可突然摟緊他的胳膊,玉腿繼續往他的腿裏伸:“你總和林總住一起不太方便吧?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怕黑——要是有個像你這麼厲害的人陪着就不怕了。”
趙二驢蹙着眉頭,被這種妖精蹭來蹭去,正常男人哪個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