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管事處。
王虎捂着斷臂，臉色煞白如紙，跪在大廳中央。
“你說什麼？被人打劫了？”
一位身着青衣的執事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王虎，眼中閃過一絲厭煩。
“回……回執事大人，弟子昨夜遭遇蒙面賊人襲擊，不僅身受重傷，儲物戒也被搶走了……”王虎咬着牙，聲音裏帶着屈辱與憤恨。
“蒙面賊人？”執事冷笑一聲，“外門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賊人敢如此明目張膽。你該不會是跟人鬥毆輸了，編個理由來糊弄宗門吧？”
“弟子不敢！”王虎立刻磕頭，“弟子句句屬實！那賊人看起練氣後期，實則實力甚至堪比築基初期的修士，甚至可能更強！弟子根本不是對手……”
“練氣後期？實力堪比築基初期？”執事眉頭皺得更深了。
外門弟子中，能達到練氣後期的，雖不少，但怎麼能傷到王虎這個練氣圓滿？隱藏了真實修爲？
“此事……確實有些蹊蹺。”執事沉吟片刻，“你先下去療傷，我會向上稟報。”
“是……”王虎捂着斷臂，踉蹌着退出大廳。
執事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外門出了賊人，這可不是小事。
若是不盡快查清，恐怕會人心惶惶。
他轉身走向後堂，提筆寫了一封信，綁在信鴿腿上，放飛而出。
——
內門，莫清雨的洞府。
一只信鴿撲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
莫清雨正盤膝修煉，聽到動靜，睜開眼，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起身走到窗邊，取下信紙，展開。
“外門出現蒙面賊人，打傷弟子王虎，搶走其儲物戒。疑似練氣後期修爲。請莫師姐前往調查。”
莫清雨眉頭微蹙。
蒙面賊人？
外門什麼時候出了這種人物？
而且，打傷的還是王虎。
那家夥雖然品行不端，但修爲確實不弱，已是練氣九重圓滿。能一擊將他打成重傷，對方的實力……絕不簡單。
莫清雨神情平淡，她是這次外門招新的負責人之一，同時她也是靈道宗執法峰的內門弟子。
將信紙收好,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破空而去。
——
外門弟子居住區。
莫清雨飄然落地，白衣如雪，身段高挑而矯健，每一步踏出，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韻律感。
她的肌膚白皙細膩，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一張瓜子臉精致得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子，丹鳳眸清冷如月，柳葉眉微微蹙起，水滴鼻下是一抹清欲的唇，微微抿着，透着幾分冷淡與疏離。
白色的衣衫緊貼着她的身體，勾勒出流暢而優美的曲線。胸前的弧度恰到好處，隨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那若隱若現的溝壑，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修長的雙腿被衣擺若隱若現地遮掩着，每一步踏出，都帶着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美感。
她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像是蘭花，又像是雪後的梅，清冷而高雅，讓人不敢靠近，卻又忍不住想要親近。
周圍的外門弟子看到她，紛紛停下腳步，眼中滿是敬畏與愛慕。
“是莫師姐！”
“天哪，莫師姐好美……”
“別做夢了，莫師姐可是內門天驕，咱們這些外門弟子，連跟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莫清雨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徑直走向王虎受傷的地點。
她蹲下身，纖細的手指在地上輕輕拂過，一縷土黃色的靈力從指尖溢出，沒入泥土之中。
片刻後，她站起身，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靈力殘留……很微弱，但確實是練氣後期的修爲。”
她又走到幾步之外，再次施展秘法，探查周圍的靈力波動。
這一次，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股靈力……很精純，遠超尋常練氣後期。而且……”
她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是極爲霸道的火元素靈氣，且是一位老者。”
莫清雨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老者？
外門什麼時候有這種實力的老者？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方陽。
“不可能……”
莫清雨立刻搖頭，打消了這個荒謬的猜想。
那個百歲老頭，連引氣入體都還沒完成，怎麼可能是練氣後期的高手？
而且，她親自給了他辟谷丹，讓他安心修煉。按照時間推算，他現在應該還在閉關，爭取引氣入體才對。
“或許……只是巧合。”
莫清雨收回思緒，繼續沿着靈力殘留的痕跡，一路追蹤。
很快，她來到了一片較爲偏僻的區域。
這裏的院落稀少，靈氣卻格外濃鬱。
“這裏是……”
莫清雨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院落，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那座院落，她再熟悉不過。
那是她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他……住在這裏？”
莫清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那個百歲老頭，竟然選擇了這個靠內的住處。
這膽子……還真是大得出奇。
要知道，外門弟子大多選擇外圍的院落，靈氣雖然稀薄，但勝在安全。
而這裏，雖然靈氣濃鬱，但也意味着更容易被那些老牌弟子盯上。
莫清雨輕顰柳眉，若有所思。
這個老頭，和表面上看起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緩步走向那座院落，站在院門外，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
院內。
方陽正盤膝坐在練功房中，鞏固剛剛突破的修爲。
聽到敲門聲，他眉頭一挑。
“誰？”
神識探出，當“看”到院門外那道白色的身影時，方陽心頭一震。
莫清雨？
她怎麼來了？
方陽立刻收斂全身氣息，在系統的幫助下，將修爲完全隱藏，甚至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泄露。
他站起身，走到銅鏡前，整理了一下衣衫，確認自己看起來依舊是那副蒼老而無害的模樣後，才緩步走向院門。
咔嚓——
院門打開。
方陽佝僂着身子，杵着拐杖，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看向門外那道白色的身影。
“哎呀，原來是莫師姐啊。”
他的聲音溫和而恭敬，眼中滿是驚喜，“師姐大駕光臨，老頭子我真是蓬蓽生輝啊。”
莫清雨清冷的鳳眸落在他身上，神識如同一把無形的劍，瞬間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沒有靈力波動。
丹田空空如也。
甚至連引氣入體的跡象都沒有。
“還沒有完成引氣入體……”
莫清雨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但不知爲何，那股莫名的猜測，卻依舊揮之不去。
“方陽。”她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冰泉，“最近可還好？”
“托師姐的福，老頭子我好得很。”方陽笑呵呵地回答，“多虧了師姐賜予的辟谷丹，老頭子我這幾日閉關修煉，總算是有了些許進展。”
“進展？”莫清雨眉頭微挑。
“是啊。”方陽一臉誠懇，“雖然還沒能引氣入體，但老頭子我能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已經有了些許反應。想來再過些時日，應該就能成功了。”
莫清雨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問道：“你爲何選擇住在這裏？”
“這裏？”方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老頭子我也不瞞師姐，當初選這裏，就是看中了這裏靈氣濃鬱。雖然冒了些風險，但老頭子我想着，既然都一把年紀了，不拼一把，還等什麼時候？”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老頭子我聽說，這裏曾是某位師姐的住處。能住在前輩住過的地方，老頭子我也算是沾了些仙氣，說不定能助我早日引氣入體呢。”
莫清雨聽到“前輩的住處”這幾個字，鳳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佝僂的老者。
那雙渾濁的老眸中，看不出半分異樣。
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個老頭，藏着什麼秘密。
“最近外門出了些事。”莫清雨忽然開口，“有蒙面賊人打傷了弟子，搶走了儲物戒。你住在這裏，要小心些。”
“多謝師姐提醒。”方陽連忙躬身，“老頭子我會注意的。”
莫清雨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走了兩步，她忽然停下，回頭看向方陽。
“你不必擔心王虎。”她淡淡開口，“只要你能在半年內完成引氣入體，激活外門弟子令牌，他就不敢動你。若是能更快完成引氣入體，說不定還有機會被內門前輩收爲弟子，直接離開這裏。”
方陽心頭一震，臉上卻露出感激的笑容。
“多謝師姐！”他再次躬身，聲音裏滿是真誠，“師姐的大恩大德，老頭子我銘記於心，日後若有機會，定當涌泉相報！”
【叮！檢測到莫清雨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2/100（略有好感的陌生人）。】
莫清雨沒有再說話，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天際。
方陽站在院門口，目送她離去，直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轉身回到院中，關上院門，臉上的和藹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莫清雨……”
方陽低聲喃語，渾濁的老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女人，不簡單。”
她剛才那一番探查，雖然隱蔽，但方陽還是感覺到了。
若不是系統幫忙掩蓋，恐怕早就露餡了。
“看來，以後得更加小心了。”
方陽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回練功房繼續修煉，他能感覺到，自己將這些靈氣全部耗盡，估計花不了多久時間就能達到練氣圓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