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而後又覺得這個姿勢太曖昧，把腿鬆開一點，他手臂往後，環住我的大腿，用小臂連接了一個凳子讓我坐着受力。
溫熱的觸感讓我僵在老板的背上。
老板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一層又一層，就在我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們到了頂樓。
眼前出現的淺灰色的超大氣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發揮了不懂就問的好習慣：“老板，這是啥？”
“結界。”姬儀的回答讓我瞪大雙眼。
從老板的背上跳下來，好奇地伸出手指往灰色氣泡上去戳。
“別......”我的手被結界吸住。
巨大的吸引力拽着我向前，露在結界外的手被姬儀一把拉住，當我們兩人都站在大氣泡裏面時，老板嘴裏的“動。”字才落音。
我尷尬地看着姬儀：“老板，你怎麼不早說。”
姬儀冷哼一聲，不理我。
生無可戀的我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心中默默罵自己，好奇心害死貓。
不敢再亂動亂說，我戰戰兢兢跟着姬儀往前探路。
沒走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全身都是血跡，身體幹癟如骷髏，臉皮青紫卻還有一層皮掛在頭上。
我嚇得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捂住叫道：“老板，我只能接受正常形態的鬼......”
姬儀：“我幫你。”說完，他一伸手，一陣怪風吹起。
我好奇地張開手指，從指縫中看向女鬼，只見她頭發豎向天空，一股小旋風吹動女鬼的身體，讓它旋轉。
只用三秒。
女鬼面色幹淨，黑絲盤得嚴謹不落一絲，跟一個正常的女人沒區別。
我目瞪口呆。
只是這種情況僅保持了不到一分鍾，女鬼發狂似的扯亂頭發，渾身冒血，身體出現一道一道的裂痕。
“老，老板。”我膽戰心驚地躲藏到老板身後。
這日子，沒法過了。
只聽到姬儀冷哼一聲，右手抬起來，五指一張，女鬼被無形的繩子拖到他面前。
五指向下一壓，女鬼整個趴在地上，被姬儀踩在地上摩擦。
姬儀氣定神閒地向我挑眉，似乎在說：看，老板厲不厲害。
我：......
無聲地豎起大拇指。
被踩在腳下的女鬼發出淒厲的叫聲。
“剛才我老板把你整得挺好看的，你那樣我們還能說說話，現在這樣......咱無法溝通。”叫聲太慘了，我聽得渾身汗毛都飛起來了。
我好心勸她，結果女鬼突然爆發，一下子從老板腳下掙脫飄走。
我滿臉問號，看向姬儀？
“實力不錯。”姬儀誇贊一句。
我又一次被老板無厘頭的話弄得無語。
感覺自己跟老板從來不在一個頻道上：“現在怎麼辦？”
“去看看。”姬儀說完就徑直向前。
我第一時間拽住老板的衣袖跟上，這種時候，安全第一，尷尬曖昧都是屁，抱住老板的大腿最重要。
一路上全程迷霧，完全看不清路。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麼認路的。
沒過多久，眼前的霧散了，老板也停下腳步。
我耳邊出現了抽泣聲和低罵聲，定睛一看，我跟老板正站在一個裝修大氣的，全封閉的玻璃展台前。
展台的左邊靠牆壁蹲着一群西裝革履，禮服精致的精英男女。
右邊空蕩蕩的，但是展台的厚度明顯是防彈玻璃，它的外面貼着一個紅色的女鬼。
女鬼的黑發飄在半空中，視線死死盯着防彈玻璃內那顆立在中間的嬰兒形狀珍珠。
“難怪怨氣這麼深。”姬儀感嘆一句。
我覺得莫名。
想開口求老板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帶走他，就是砍斷他唯一的生機。”姬儀走到展櫃旁邊，表情淡然地看着紅通通的人形女鬼。
女鬼凶狠地抬起頭來，嗷嗚幾聲怒吼。
“放在寺廟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可重投人胎。”姬儀抬手把我伸出來的頭按回他的背後。
女鬼又開始怒吼。
我改抓老板衣角把自己藏在他身後問：“老板你聽懂她說什麼了？”
老板冷哼一聲。
好像在說，你覺得呢。
正在這時，女鬼又吼起來，緊接着一道紅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們撲面而來。
我只來得及驚訝，然後被老板圈在懷裏，然後周圍的場景全然變了。
山清水秀的溪邊矗立着十幾幢獨立的小院，一個滿臉溫柔的婦人一手撐着後腰，一手搭在自己的孕肚上在修建平整的水泥路上散步。
“老板。”我抬起頭，想問老板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話還沒問出來，老板就回答我了：“幻境。”
“她想要得到拯救？”我仔細觀察婦人的肚子，正面看不出來，但從側面看，非常大了，這是足月了吧。
姬儀贊賞地看我一眼。
我嗤着牙，得意地笑了。
上班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一點進步都沒有。
正在這時，婦人的表情突然變了，滿頭大汗，臉上痛苦難忍。
“是不是快生了。”我下意識朝她跑過去。
我沒看到姬儀伸手就拉我，他撈了個空。
我已經跑到婦人身邊，第一時間想攙扶她，免得摔倒在地造成損傷，可是我扶了個空的？
無論我有多努力，婦人卻像身邊沒有人一樣摔在了地上。
我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婦人卻趴在地上好一會才喘過氣來大聲呼救。
姬儀此時來到我的身邊。
我連忙向他求救：“老板，有沒有辦法，她看起來好痛苦。”
姬儀搖頭。
“她不願意讓人救？”我理解的幻境，應該是迷惑進入的人來達到它想要的目的？
這讓進來的人當旁觀者，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女鬼的記憶，無法改變。”姬儀回答的同時，遠處有人影朝我們飛奔過來。
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看着兩個男人抬着婦人就走，我只能心急如焚地一路跟上去。
來到一棟修得精致的院子。
拉着姬儀趕緊進屋，我生怕被門夾住。
被放在床上的婦人哀求着年長的男人：“村長，麻煩幫我叫救護車，再打個電話給我男人。”
“放心，我給文貴打過電話，他說就按村裏的習俗，由產婆幫你生。”抬婦人回來其中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男人回答。
說着，他還徑直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可是我有生育保險，醫院可以直接免費，還是麻煩村長幫我打120吧，等我出院，我會親自上門道謝的。”婦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惶恐，還有痛苦，可她還是條理清晰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嫁進我們村，就要守我們村的規矩。”村長一臉不耐煩。
婦人把目光投向年輕一點的男人，眼裏全是請求。
可年輕男人卻站在村長旁邊一聲不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