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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保鏢看到屋內的慘狀,都愣了一下。
在他們的印象裏,夫人江璃就是個只會哭的受氣包。
顧總怎麼玩她,她都受着。
今天這滿地是血、拿着碎玻璃瓶跟殺神一樣的女人,是誰?
“還愣着幹什麼!動手啊!”
顧言舟捂着鼻子,聲音因爲漏風而顯得滑稽。
“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吃幹飯的嗎!”
爲首的保鏢隊長回過神,臉色一沉,大步朝我逼近。
“夫人,得罪了。”
他說得客氣,下手卻極狠,大手直接抓向我的頭發,想把我按在地上。
這是他們慣用的招數。
以前妹妹不聽話,他們就是這樣按着她的頭,逼她跪在顧言舟腳邊學狗叫。
我眯起眼。
這具身體的反應速度太慢了。
如果是我的鬼身,早就把他天靈蓋掀了。
但現在,只能玩陰的。
我沒有躲,反而迎着他的手沖了上去。
在他手指觸碰到我發絲的瞬間,我身體一矮,極其刁鑽地滑到了他腋下。
手中那塊染血的玻璃碎片,狠狠扎進了他的腋窩!
“啊!”
保鏢隊長慘叫一聲,整條胳膊瞬間麻痹。
他疼得跪倒在地,滿頭大汗。
全場死寂。
另外三個保鏢面面相覷,眼裏露出了驚恐。
顧言舟更是張大了嘴,鼻血流進嘴裏都忘了吐。
“這......這怎麼可能......”
他喃喃自語。
我喘着粗氣,扶着牆才勉強站穩。
這具身體太虛了,剛才那一擊,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爆發力。
眼前陣陣發黑,心髒跳得像要炸開一樣。
但我不能露怯。
在地府,一旦露怯,就會被那些惡鬼撕成碎片。
我舔了舔嘴唇,眼神越發瘋狂。
“下一個,誰來?”
我舉起還在滴血的玻璃片,笑得比剛才更燦爛。
“提前說好,我下手沒輕沒重,萬一扎到大動脈,你們這算工傷嗎?”
那三個保鏢被我的眼神震住了,竟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廢物!都是廢物!”
顧言舟氣急敗壞地吼叫,他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瓶就要砸我。
“她就一個人!還受了傷!你們怕什麼!”
“誰弄死她,我給誰一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三個保鏢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朝我撲來。
我心裏暗罵一聲。
該死。
單挑我還能靠技巧取勝,群毆這具破身體根本扛不住。
我轉身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着沖在最前面的人臉上砸去,同時向後撤退,試圖尋找掩體。
但我高估了這具身體的耐力。
腳下一軟,我重重摔在地上。
一個保鏢趁機一腳踹在我的腹部。
劇痛!
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
“咳......”
我吐出一口酸水,身體蜷縮成一團。
“哈哈哈哈!”
顧言舟見狀,頓時狂笑起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如惡鬼。
“裝啊!你繼續裝啊!”
“剛才不是很能打嗎?賤人!”
他沖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狠狠將我的頭往地板上撞。
“咚!”
眼前金星亂冒,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下來,糊住了我的眼睛。
但我沒叫一聲痛。
我只是死死盯着他。
顧言舟被我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手上的動作卻更狠了。
“把她綁起來!”
“去把那套專門對付烈馬的工具拿來!”
“今天我要是不把你這一身反骨給一根根敲碎,我就不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