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進入屋內。
態度恭敬,手裏還拿着一套嶄新的高定西服。
多年的跟隨,讓張誠成了顧淮宴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聰明,機靈,和絕對的忠誠。
縱使跟着顧淮宴見慣了各種大場面。
可當他走進這間彌漫着曖昧氣息的房間時。
看着屋內到處都是大戰後的慘狀,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攤上散落的襯衫紐扣,滿地的紙團。
還有臥室那張凌亂不堪的大床......
無一不在訴說着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
他開始瘋狂腦補。
什麼情況?
顧總真的開葷了???
到底是哪路神仙?何方妖孽?
竟有如此神通?破了顧總二十七年的金剛不壞之身。
“總裁,查到了。”
張誠不敢多看,立刻遞上手機。
“這是昨晚,她從電梯到您房間的監控視頻。”
“已經讓人去查這個人的資料,可能需要點時間。”
顧淮宴接過手機,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畫面。
視頻裏的女人出了電梯,一路扶着牆歪歪扭扭的挪着腳步。
左搖右晃,明顯是喝多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房號,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刷房卡。
估計是看錯了房間號。
刷不開房門,就開始敲門。
你當這是你家嗎?還敲門?難道還有人給你開門不成?
然後......
他就看到自己打開了門......
這讓顧淮宴的怒火燒的更猛了。
就因爲一個愚蠢的錯誤,他......
“查。”
“半天,我要知道她是誰。”
“是,總裁。”
顧淮宴返回臥室換上衣服,穿戴整齊,恢復成那個高冷禁欲的顧氏總裁後。
將那二百塊錢和便籤紙氣憤地懟進了錢包夾層裏。
接着一把扯下那染着一抹暗紅的床單,團成一團。
用換下的西服包裹住,還用袖子打了個死結。
“放車裏,不許打開。”
“是,總裁。”
張誠接過這個沉甸甸的包裹,心裏更迷糊了,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完了,顧總這是被氣瘋了?
......
“呼——”
蘇瑤走出酒店轉門,清晨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
讓她因宿醉而有些頭疼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她裹緊了身上那件掉了好幾顆扣子的襯衫,邁着有些怪異的步伐走在街上。
身體傳來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昨夜的瘋狂。
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失戀買醉,走錯房間,和一個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野男人......
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腳步加快了幾分,只想着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但身上傳來的那陣陣酥麻的痛感,讓她一下恍惚起來。
他好像......
沒做安全措施!
這個念頭讓她渾身一激靈,冷汗都冒了出來。
蘇瑤找到最近的一家藥店。
進門後,就像做賊似的,在貨架間來回轉悠,怎麼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一個年輕的女店員走了過來,目光無意間掃過蘇瑤脖子上沒遮住的吻痕,立刻秒懂。
蘇瑤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那個......有緊急避孕藥嗎?”
“有的,您稍等。”
蘇瑤手足無措的站在收銀台前,一下瞥到了櫃台上用作裝飾的鏡子。
鏡中的自己,脖頸和鎖骨處,被那個野男人種了一顆大大的草莓。
她急忙立起襯衫衣領,心中把那個狗男人罵了一萬遍。
他是屬狗的嗎?怎麼逮着哪咬哪兒?
“二十六,七十二小時有效,一片口服。”店員將藥遞了過來。
蘇瑤接過藥,慌忙掃碼付款,逃離了藥店。
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瓶水,仰頭就把那小小的藥片吞了下去。
藥片咽下的瞬間,終於讓她有了點安全感。
打車,回家!
可當她抬腳上車時,又是一陣酥麻......
那個狗男人......
不會有什麼病吧......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她瞬間頭皮發麻,她齜牙咧嘴的上了車。
“師傅,市醫院。”
婦科診室裏。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大夫推了推眼鏡,看着面前坐立不安的蘇瑤。
“小姑娘,你怎麼回事?支支吾吾的,不要耽誤後邊的患者。”
蘇瑤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了,擠出了三個字。
“下邊疼......”
“下邊?”大夫疑惑的看着她,“房事導致的?”
蘇瑤感覺臉都快被燒穿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進來。”大夫起身走到裏間的檢查室。
蘇瑤雙腿發軟的跟了進去。
“躺上去,裙子脫了。”大夫指着牆邊的檢查床,語氣很平靜。
“啊?還得脫......”
“啊什麼啊?”大夫長嘆一聲,“你這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不脫我怎麼給你檢查?快點!”
蘇瑤只得照做。
心裏又問候了幾遍那個無比帥氣的野男人,捎帶着還有他祖宗十八代。
片刻後。
“嘶——”
大夫看着幾處吻痕和咬痕,被嚇了一跳,不住的搖頭。
“輕微撕裂......”
“還有這......真服了......”
“我是真不願意說你們這幫小年輕,就不能節制一點嗎?”
“合着命整啊?你男朋友呢!他怎麼沒來?”
蘇瑤被訓的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去世。
“那個......我男朋友工作忙。”
大夫斜了她一眼,語氣裏滿是過來人的不屑。
“晚上不閒着,白天忙工作,身體都不要了?要這男朋友有什麼用。”
打印機吐出一張藥方,大夫在上邊寫了幾筆。
“藥膏一天一次,口服消炎藥一天兩次,一次一片。”
“記住,至少一個星期,傷口好之前,絕對不能再有房事。”
蘇瑤拿着藥方,幾乎是逃出了診室。
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
蘇瑤回到自己那只有三四十平的小出租屋裏。
熟悉的環境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但隨之而來的,是心底更深的委屈。
這裏又小又舊,牆皮都有些脫落,是一個老舊小區。
那個男人住的房間,怕是一天就夠她這裏一個月的房租了,簡直是兩個世界。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將手裏的包和藥扔在沙發上,一刻不停的沖進了浴室。
“譁啦啦——”
她將水溫調高,熱水劈頭蓋臉的沖刷着皮膚,帶來一陣陣刺痛。
她想把那個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跡,從身上徹底洗掉。
白皙的皮膚上,遍布着曖昧的印記。
從鎖骨到胸前,再到大腿內側......